叶绾绾的心愿倒也简单,从这个心愿里也可以看出她是个心思单纯的姑娘,她的心愿只有一个:保住父亲留下的遗产,避免被人侮辱至死。
从始至终,没有怨恨任何人,甚至连当初将她凌辱至死的那些人都不曾嫉恨。
苏葵很难想象,这样的性格,真的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吗?她完全可以恣意一点,任性一点,似乎那样才更符合她的身份。
思绪转回,苏葵小口呷着茶水,贴身侍女墨竹看了看地界,问外头的车夫,“刘大叔,咱们离朝阳城还有多远呢?”
车夫本在哼着小调,墨竹的忽然出声吓了他一跳,回过神来连忙回道:“是墨竹姑娘啊,咱们现在已经在朝阳边界了,看到前面的山没,”他指了指,“过了这山,再行个小半天就差不多了。”
“好咧,您赶车注意着点,咱们小姐身子骨不好,受不得颠簸。”墨竹说罢,收回身体。
苏葵在里边已经将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此时又拿起了本游记看的津津有味。
墨竹见状,叹了口气,默默拿过毯子盖在苏葵腿上,摇摇头,继续守在车前做针线活去了。
苏葵这才抽空从书里抬头,打量这个伴着原身长大的侍女墨竹。长相清秀,眉眼平淡,虽然话不多,但事事为叶绾绾打算。想到她以后的结局,苏葵叹气。正是因为墨竹的精明,她被王夫人随便找了个借口,嫁给了家生子,打发到庄子里去了。
而原主就算心中不满,但寄人篱下,也不好反抗,就这么认了。
事后才知,墨竹嫁给的那人是个老赖,吃喝嫖赌什么都干,动辄对她打骂,日子过得十分艰苦,不过熬了几个月,就硬生生去了。
现在再看看这个一脸鲜活的女子,只觉得一股物是人非涌上心头。
耳边传来悠悠的叹息,墨竹狐疑的抬头,“小姐,您在叹气?怎么了,可是哪儿不爽利?”
苏葵一怔,而后轻轻摇摇头,笑着道:“无碍,不必担忧。”
也许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叶绾绾打小身子骨就虚弱,大概正是如此,才养成了她文静的性格。
而整日与书作伴,读的多了,心中便对许多事情看开,计较的少了。
叶绾绾本身喜欢读诗词歌词,而苏葵,更偏向于游记怪谈之类的书籍。
所幸墨竹认字不多,熟悉叶绾绾本性的人也都不在人世,苏葵只要注意些,也不会让人看出破绽。
她重新低头,正看到狐妖化为妖艳女子敲开书生房门那一页,忽听前方传来一声怒斥,“你是何人,为何躺在这里,快些让开!”
墨竹一惊,脸色已经发白,她小心的掀开帘子探出半张脸朝前望去,见路中央躺着一个发丝凌乱,一身黑衣的男子,吁了口气。
不是土匪,那就好。
她在来时,就听说朝阳城的凤凰山上有座山寨,里头住的全是土匪,为此,还提心吊胆了一路。
临近朝阳,才渐渐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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