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扶风郡,只是我居住的地方偏远,很少能有人找过来,你且安心住下便是——”
顾清秋贪婪的望着他宽阔的后背,心中不住的祈盼,让这个男人口口声声挂念的女人消失吧,永远不要再出现。
她七岁跟着爹爹学医,走南闯北,到爹爹晚年,才跟着他来到扶风郡外的一个小村落里定居。这里的男子作风粗鲁彪悍,对待家中媳妇也是动辄打骂,而那些女人嫁来后,除了操持家务,还要和男子一样去田地里劳作。
一段时间下来,生生将一个细皮嫩肉的少女磨成了一个皮肤黝黑粗糙的妇人,一眼看上去,能老上十岁不止。
所幸阿爹疼爱她,从不让她干什么重活。而他们父女也有一技傍身,虽不富足,倒也足够温饱,吃喝不愁。
然而去年阿爹病逝,家中的顶梁柱顷刻间崩塌,日日有混子在她院子外晃悠,不时说几句令人恶心的话,这一切,都令她反感至极。
眼前的男子虽然长相一般,但周身气势惊人,气度不凡,定然不是普通出身,而且——
顾清秋的眼神不易察觉的落在床畔矮桌上的玉佩上,那玉佩质地通透,即便不识货的人也知道,那玉佩定然价值不菲,更令人骇然的是,玉佩上的纹饰,居然是龙!
试问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有资格佩戴龙纹玉佩?
并且,自从昨日起,不知为何缘由,全城都进入了警戒状态,大街上随处可见成群的官兵举着长枪巡街,她昨日去药店卖草药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他们不像是巡查,更像是在找什么。
现在扶风郡的城门已经被封,只能进不能出。
顾清秋眼睛转了转,心尖划过一抹火热,据说,当今圣上南巡,便要途经扶风郡——
那……
这个来历不明、满身是伤,甚至差点因为中毒而死的男子,究竟是谁?!
是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样?
晏殊抿唇,听到顾清秋的话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放心,反而心被狠狠的揪了起来,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苏葵的安慰。
万一她出事了怎么办——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便在晏殊脑海里盘亘,挥之不去。扰的他再也待不住,即便动一步便牵动全身的伤口发出刺骨的痛,但这些皮外伤和心里的担忧比起来,就显得无足轻重了许多。
他回头,真挚的道谢,“多谢姑娘的好意搭救,日后在下定有重谢!”他抬手摸向腰间,却扑了个空,眼神一变,顾清秋见他动作,扯了扯唇角,快步走过去取回玉佩递给他,问,“是这个么?”
晏殊点了点头,本欲接过,却忽然眯起眸子,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顾清秋几眼。唇角勾起,半真半假的推给她,“这个玉佩你留着吧,日后拿出这块玉佩,我会满足你一个心愿,作为答谢。”
顾清秋手一顿,眼底的贪婪一闪而过,她眨了眨眼睛,装作不解道:“什么心愿都可以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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