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六的清晨,赤板市还是笼罩在阴霾之中。和往常不一样的是,胡冰心听到了女儿常婷婷的尖叫。
胡冰心推开了常婷婷小房间的门,变了脸色。
常婷婷坐在床上,泪眼迷濛,浑身悉悉发抖,一副凄惨恐惧的样子。
胡冰心走过去,抱住了常婷婷,她替女儿擦着泪水心疼地说:“可怜的女儿,你怎么啦?”
常婷婷趴在胡冰心怀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妈妈妈,小姨死了!”
胡冰心悚然一惊,女儿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杨子楠没出事的时候,一直对常婷婷很好,也许是那天常代远带婷婷去杨子楠家,看到杨子楠现在的样子受了惊吓。
胡冰心抚摸着女儿的背部,轻柔地说:“乖婷婷,别怕,你小姨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常婷婷哽咽着说:“小姨死了,小姨真的死了,我看见她从窗口跳下去摔死了,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我使劲叫她,她也听不见了”
胡冰心继续安慰着女儿:“婷婷,别怕,你小姨不会死的,你是做梦,知道吗?梦是假的,小姨怎么会死呢!”
常婷婷不说话了,她像一只小乖猫趴在妈妈的怀里,有了一种安全感,颤抖的身子渐渐平息下来。
常代远也穿着睡衣来到了常婷婷的房间,关切地问:“婷婷怎么啦?”
胡冰心瞪了常代远一眼,心想,要不是你带常婷婷去杨子楠家,她也不会如此惊吓,简直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胡冰心没有理会常代远,常代远站在那里有些尴尬,他从胡冰心怨恨的目光中领悟到了什么。
胡冰心安慰着女儿,心里却在想着杨子楠,她会不会真的从窗口跳出去
胡冰心的眼前一片血光,她害怕极了。
胡冰心必须打个电话给陈姨,这样她才放心。胡冰心把女儿交给了常代远,然后走出了常婷婷的房间。胡冰心拨通了杨子楠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陈姨。胡冰心的声音有些颤抖:“陈姨,子楠没事吧?”
陈姨说:“胡小姐,子楠现在没事了,还在睡呢。”
胡冰心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你可一定要看好子楠呀,我很担心她的。”
陈姨说:“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昨天夜里,子楠把花瓶摔了,但她很快就平静下来,我看太晚了,就没打电话给你。后半夜我一直坐在她床边守着她。”
胡冰心说:“辛苦你了,陈姨,对了,以后无论什么时间,只要子楠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陈姨说:“胡小姐,我明白了。”
胡冰心放下电话,坐在沙发上魂不守舍,杨子楠的出事,彻底打破了她平静的幸福生活。她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现在她的宝贝女儿已经受到影响了,她和丈夫的关系也受到了影响!
常代远走到了客厅里,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的脸色灰灰的,胡冰心压低了声音说:“你怎么不留在房里陪婷婷,出来干什么!”
常代远也低声说:“婷婷又睡了。”
胡冰心听出他的语气里包含着某种情绪。
胡冰心站起来,把常代远拉进了他们的卧室,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阴沉着脸对常代远说:“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不要带婷婷去看子楠,你偏不听,你看现在,婷婷做这么可怕的噩梦,都怪你!”
常代远说:“这能怪我吗?婷婷想他小姨,我带她去看看有什么不妥!难道看一次,婷婷就会有什么大不了的?”
胡冰心咬着牙说:“常代远,你的脑袋就是一个榆木疙瘩,根本就不是用来思考问题的。子楠现在这个样子,婷婷看了能不害怕吗?”
常代远说:“害怕什么,做个噩梦就不正常了?婷婷和子楠那么要好,她担心子楠是正常的,我看应该多带婷婷去子楠那里,这样才能让婷婷心里没有什么牵挂。”
胡冰心推了常代远一下:“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你这套理论是站不住脚的,总而言之,你不能够再带婷婷上子楠家去了,要是婷婷出了什么问题,我唯你是问!”
常代远叹了一口气。
胡冰心不依不饶地说:“你叹什么气!你除了懂计划生育,你还知道什么!”
常代远听了老婆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胡冰心说:“难道我说错了吗?子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帮过什么忙?”
常代远说:“你别忘了,要不是我和李天珍大夫有交情,你能让她天天上门给子楠治疗吗?况且,这家里的事,还不是落在我一个人的头上?你就连花店里请个小工,也要我才能办到!”
胡冰心说:“你能,你实在太能了,这个家离开你就不行了,地球离开你也不转了,是不是?”
常代远说:“胡冰心,你也太不讲理了,子楠出事难道是我的责任吗?你不能因为子楠,连家也不要了吧?你心里只装着你妹妹,我和婷婷在你眼中又算什么?”
胡冰心气急败坏地说:“常代远,子楠都这样了,你还说这话!你还算是男人吗?子楠是我亲妹妹呀,难道我这个当姐姐的就不应该管她的死话吗?你是我丈夫,你不替我分担一些事情,却说出这样的话!子楠死了你开心是吧?没良心的东西!”
胡冰心说着,泪水就情不自禁地涌出了眼眶。
女人的眼泪是锐利的武器,它让常代远的心柔软起来,他把一块纸巾递到胡冰心面前。胡冰心气呼呼地一掌拍掉常代远递过来的纸巾,坐在床沿上抽泣。这时,常婷婷尖利的叫声又响起来,传入他们的耳朵。常代远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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