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边的人是谁?那是个老男人,个子很高,病骨嶙峋,手中拿着一枝鲜艳的玫瑰花,玫瑰花衬托出他灰灰的色调。他喃喃地说着什么,像是在倾诉。老男人深陷的眼窝如同一潭死水,似乎隐藏着风暴。她本能地在床上退缩着,却没有了退路。老男人朝她逼过来,仿佛要把玫瑰花强行塞到她的手中,让她无条件地接受。她闻不到玫瑰花醉人的香味,相反的,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她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巴。老男人伸出枯槁的手,向她颤抖地摸过来,她惊恐万状,觉得自己无法逃脱
细如发丝的银针插满了杨子楠头上的穴位,微弱的风也会让那些银针和杨子楠的头发一起波动。
杨子楠坐在床上,闭着双眼,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
李天珍坐在杨子楠面前,注视着她,杨子楠在治疗的时间里,是那么的平静。
陈姨站在李天珍身后,满脸困倦的神色,自从到杨子楠家以来,她一直睡不好觉。
杨子楠突然睁开眼,看到的是慈眉善目的李天珍,而不是那个瘦骨嶙峋的老头,李天珍从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火苗,李天珍有种奇妙的感觉,杨子楠大脑的记忆慢慢地在恢复。
当李天珍把银针一根一根地从杨子楠的头上拔出来后,杨子楠抓住了李天珍的手。
李天珍的手被杨子楠的手紧紧地攥着,李天珍内心一阵惊喜,可以感觉到杨子楠内心的波动,她依旧温和地微笑着对杨子楠说:“子楠,你想起什么了?说出来,不要怕,你想到什么尽管说出来。”
李天珍期待杨子楠能够说出什么来,可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松开了李天珍的手,黯然地低下了头。
李天珍走的时候对陈姨说:“子楠应该有感觉了,陈姨,你要注意观察她,有什么问题可以电话我。对了,你和胡冰心说,不要再拿什么玫瑰花来了,这样刺激杨子楠并不好,也许会让她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李天珍说话时显得很平静,陈姨听了后却忧郁起来。
李天珍离开杨子楠家后,陈姨就马上打电话给胡冰心,把李天珍说的话告诉给了她。
胡冰心在电话那头好久没有说出话来,她也许太激动了,陈姨理解胡冰心。
胡冰心很快就从花店赶到了杨子楠家。
胡冰心一进杨子楠的家门,就急匆匆地冲进了杨子楠的卧室。胡冰心坐在了杨子楠面前,双手握着杨子楠两手,激动地说:“子楠,你记起什么来了?快告诉姐,让姐高兴高兴。”
杨子楠看了看胡冰心,眼睛直勾勾的:“你是谁?”
胡冰心对杨子楠说:“子楠,我是你姐姐呀!”
杨子楠轻轻地说了声:“姐姐?”
胡冰心使劲地点了一下头说:“对,姐姐,我是你姐姐。”
杨子楠的目光又落在了那朵玫瑰花的照片上,停顿了一会儿之后说:“瘦骨嶙峋的老头枯槁的手玫瑰花”
胡冰心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子楠,你是不是记起爸爸了?爸爸就是瘦骨嶙峋的老头呀!子楠,你一定是记起爸爸了,一定是的!”
杨子楠说完就沉默了,可以看得出来,杨子楠异常的痛苦,她脸部的肌肉抽搐着,眼神变得十分焦灼不安。
胡冰心见状,轻声地说:“子楠,你别急,慢慢想,慢慢想,千万别着急!”
胡冰心知道杨子楠一着急,就会变得疯狂,情绪不能控制,她不希望杨子楠疯狂,她希望杨子楠平静地恢复记忆,只要杨子楠恢复记忆了,那些萦绕在胡冰心脑海里的谜就会一个一个解开,更重要的是,健康的杨子楠会真实地快乐地活着。如果这样下去,杨子楠就会像一朵玫瑰花在焦渴中枯萎下去,她的生命也黯然无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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