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折磨十分漫长,而且似乎永无止境，当浑身处在剧痛之中的时候，对于时间的感知也就随之发生了变化,短短的一分钟似乎都被拉得格外漫长,而疼痛感似乎在意几何倍数增长,光头男的眼神慢慢变了,他想要戚妄给他一个痛快,可是他下巴被卸了之后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除了用眼神示意戚妄之外，就没了其他的办法。
然而戚妄却像是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哀求似的，依旧在慢条斯理地卸着他的关节,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眼看着就要,但是戚妄的折磨似乎永远看不到止境,身上不停传来的剧痛完全可以将一个人折磨疯了,时间在这一刻好像已经没有了意义，光头男甚至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从戚妄的手中逃出去的。
察觉到自己无法逃脱了之后，光头男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身体因为疼痛感而出现了幻觉，身上的疼痛在不断的加剧,而这一阵又一阵似乎永无止境的疼痛几乎能将一个人的精神彻底击溃了。
光头男一开始的眼神里面还有哀求之色,可是随着他所承受的疼痛变来越来越多，并且那些疼痛还在不断加剧升级，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蝼蚁似的落在戚妄的手中,只能承受着永无止境的折磨，慢慢的，光头男眼中的光芒也都暗淡了下去。
明明是在做着折磨人的事情,可是戚妄那幅样子却像是在做什么高雅的事情一般，他的样子看着温文尔雅，动作行云流水，看着甚至还带着些美感，若不是看到他手下那个快要瘫软成肉泥一样的光头男，大家怕是会被他的样子所迷惑。
那些刚刚被戚妄收拾过的毛贼不由得哆嗦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变化，心中莫名生出了一种诡异的庆幸感来——幸亏刚刚戚妄对付他们的时候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要不然的话他们哪里能坚持到现在？
戚妄并非是什么虐待狂人，只是从其他人口中了解到的那个光头男是一个意志坚韧，行事狠辣之辈，他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嘴巴严实的要命，就算他们这些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人，对他的底牌也是一无所知，而戚妄要做的，就是将他竖立起来的那些坚盾一一打碎，要让光头男明白他在戚妄的面前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只有将光头男的防御坚盾全部拆掉之后再去审讯，才能从他嘴里面问出来一些东西。。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目前为止，戚妄已经遭遇了不少几次谋杀，而刘天正蓄意被人调走，也是谋杀环节的一环，那些人想要杀了他，并且行事变得越发无所顾忌起来，戚妄必须要尽快将幕后之人揪出来，否则的话他们行事会越发肆无忌惮。
“现在可以老实说话了吗？”
此时的光头男就像是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上，明明刚刚戚妄对他所做的事情并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可是那些疼痛感觉刻在了骨髓里面，光头男打了个哆嗦，之前自己所建立的那些所有防御力此时都已经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一脸冷意对着他说话的戚妄对于光头男来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面对魔鬼的询问，光头男还敢隐瞒吗？自然是不敢的。
戚妄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光头男的面颊，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看向戚妄的目光充斥着浓浓的恐惧之意，他在害怕着戚妄。
“你不用怕，我做的这些跟你的所作所为相比较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其实我是个好人。”
戚妄真不觉得自己是个坏人，也不觉得自己对光头男他们所做的事情有什么问题，毕竟他也没有杀人放火，只是与这个光头男进入了一番深入的交流罢了，光头男会如此恐惧他，也是戚妄没有想到的，毕竟对于一个可以随意杀人的男人来说，按理来说他是应该可以承受这种级别的折磨，结果没成想到他竟然挨不住多长时间就已经承受不住了。
就这样的毅力，居然还学着人家去做什么坏人，也正是让人无语。
“有什么话你就问，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
光头男无比屈辱地说道，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现在绝对要和戚妄拼了，自打他出来混之后，还从未受过这样大的折辱。
“你说你是来偷东西，这只是个借口？我很想知道是谁让你到这边来的，他是以此为借口让你来杀我的。”
光头男的瞳孔紧缩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在他开口之前，戚妄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不急不缓地开口说道。
“其实我这个人并没有多少的耐心，如果你不肯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没有必要继续听你编些谎话敷衍我，杀人我倒是不敢，但是让你知道知道立讯还是可以的，或许我做的事情对你来说并不算什么，你还想再体验一番，是不是？”
这完全就是赤果果地威胁了，光头男的瞳孔瞬间紧缩了起来，身体因为恐惧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刚刚那种恐惧感已经深入骨髓，此时只是回想起来便忍不住遍体生寒，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绝对会死的。
面前的这个男人和自己所认识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他不是个善茬，要是自己真不听他的话，他是真的会再来给自己一下的，到时候虽然他不至于死，但整个人也会被吓破了胆子，真到那个时候那他就全都完了。
被吓破胆子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的废人，他可是一清二楚。
想清楚了这一点之后，光头男终于老实了下来，他没敢再胡编乱造，而是咬牙承认了。
“你说的没错。”
正如同戚妄所猜测的那样，光头男到这里并不是他诓骗同伙说的偷东西，他本就是冲着要戚妄的命来的，手帕上的那些迷-药足以让戚妄失去意识，而沾了水的毛巾敷在他的脸上能直接将人给活生生憋死了。
“这样的招数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其他人教你的？”
戚妄又问了一句，他的目光锁定在光头男的身上，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看透了似的。
光头男的身体索索了一下，面上的那道伤疤变得越发狰狞扭曲，此时的光头男心中充斥着浓浓的怨恨之意，可即便如此，摄于戚妄的淫-威，他却依旧不敢泄露出来。
“是那个人告诉我的，说这样做的话最后这一切都会被认定为意外。”
而且那人也说了，戚妄没有家里人，他就是一个孤儿，而且还是地主家的狗崽子，成分很不好，就算他死了的话，也不会有人去探查他的死因，他们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光头男因为对方告给的报酬足够多，所以便忍不住心动了，毕竟他手上沾染过人命，人就是如此，杀过一次人之后，便彻底没有了束缚，杀人对于他来说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家常便饭，但也不会让他产生其他类似于惧怕之类的情绪。
如果早知道这一次过来会阴沟里面翻船。他绝对不会答应这件事情，就算给他再多的钱也不够弥补他这一次所承受的心理阴影。
“找你的人是谁？”
戚妄问道，听到这个问题后，光头男脸上的表情突然抽搐了起来，他咬了咬牙，内心似乎陷入了一番天人交战，好半天都没有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
“你不敢说，是因为那个人是公安局的人？就你这样的人，还怕被人打击报复？”
光头男猛地抬头看向了戚妄，他完全没有想到戚妄竟然连这个都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此时的光头男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戚妄好像早就知道他们要做些什么，而他一直在守株待兔，静悄悄地等待着他们这些人落入他的陷阱之中。
他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蜘蛛，躲在藏在暗处的巨网上，他们这些人自以为是猎手，结果却没想到最后全都落进了他的圈套之中，成为了他的盘中餐。
在这么一瞬间，光头男突然就觉得面前的戚妄仿佛什么都知道，在他面前隐瞒似乎已经没有了意义，光头男咬了咬牙，脸上的神情剧烈变化了一般，最后他还是低下头来老老实实交代了。
一切诚如戚妄所预料的那样，而找光头男过来的人就是他先前所怀疑的李明。
“我都告诉你了，所有的事情你也全部都知道了，现在你能放我们走了吗？或者你愿意将我们交到公安的手里面去？”
说到这里，光头男还想挣扎一番，他咬了咬牙，继续说道。
“现在你也知道了，叫我们办事的是公安局里面的人，李明上面还有其他的人在，我们就算进去了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既然这样的话，你倒不如卖个人情给我们，这份恩情我们会记下的，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一定会报答你的。”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似乎还认不清现在的形势，意图在这里和戚妄讨价还价，让戚妄放过他们，而其他的那些人也都眼巴巴地看着戚妄，认为戚妄可能会听他的话放过他们。
这些人虽然手段很辣，但是想法却十分天真，不说别的，他们还真以为自己在沾染了这么多的人命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光头男见戚妄一直不言不语，他心里面也跟着七上八下，继续垂死挣扎道。
“如果你将我们交出去的话，你做的那些事情也会暴、露出去，你难道就不怕惹人怀疑吗？我不相信这种能将人全身骨节全都卸下来的手段是一个普通的人可以会的。”
能拉扯着这么多人流窜犯案，并且杀了那些人之后还没有翻车的这个光头男倒也是个人物？如果不是今天落到戚妄的手里面的话，他还可以继续逍遥法外。
光头男从自己现在所知道的这些信息里面得出来一个结论，认定了戚妄可能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之后，他便想要以此来讨价还价，换取他们的自由。
“事无不可对人言，既然我敢对你们做这些事情，那么我就不怕你们说出去。而且你们认为杀过这么多的人之后还能全身而退？李明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安而已，你们是如何认为他可以手眼通天到无视法律保下你们来？”
戚妄笑了起来，然后毫不犹豫地戳破了这些人的幻想。
“如果你们没有暴露的话，李明说不定还会想办法把你们给保下来，但是你们已经彻底暴露了，对于李明来说你们已经是废子了，他怎么可能还保下你们？而且你们信不信，只要我将你们送到公安局里去，李明会是第一个想要你们死的。”
李明会怎么做不用想就可以知道，这些人是凭什么认为在做了这么些事情之后，知道了李明秘密的他们还可以逃脱出去？
戚妄推测，就算他们可以成功击杀了他，这些人也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李明既然敢以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在他们面前，就没打算留下他们的性命。
“你们现在还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将自己的所知道的秘密全都说出来，这样一来的话你们受到的折磨还能小一点，公安局可不是李明的一言堂，想多活两天，最好老实交代。”
光头男其实也知道戚妄所说的话是真的，但是就算有一丁点的期望，他也想要抱着这点希望垂死挣扎一番，眼见着戚妄将他们的想法全都戳穿了，光头男瞬间蔫了下来。
戚妄也懒得跟他们多费些什么话，李明派了这么多人过来，完全就是冲着要他的命来的，大概对方也想不到六个亡命之徒都对付不了戚妄，所以李明那边儿未必会有什么后手。
戚妄打的就是这么一个时间差，他必须要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先一步戳穿他。
之后戚妄找出一根长长的麻绳，将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串了起来，他走在最前面扯着绳子，准备将这些人送到公安局里面去。
先前还心怀侥幸的众人发现自己要被送到公安局里去之后，一个一个哭丧着脸，可是戚妄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个大魔王，他们不想去的话就要再被戚妄将全身的关节全都卸一遍，这些人可是见识过戚妄的手段，哪里敢不听戚妄的话？一个个只能苦着脸跟在他的身后。。
也亏着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街上面没什么人，否则的话戚妄这么一个串一个地拉着这些人在马路上走，要是被人看到了指不定会认为这是什么灵异事件呢。
此时正在公安局里面整理资料的李明突然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他有心想要忍，可是那心悸的感觉还是让他脸上泄露出了几分焦躁。
“小李，看着你好像是有心事的模样，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刘天正的话将李明跑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的眼神闪了闪，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没有没有，我就是有点走神，刘叔，眼看着就要天亮了，要不然你去睡一会儿，这边我看着就好。”
刘天正一副老当益壮的模样，直接朝着李明摆摆手说道。
“行了，你也别跟我在这里说这些了，要说辛苦你比我更加辛苦，你今儿已经忙了一天了，黑眼珠子都出来了，要不你去睡，剩下的这些资料我处理就行。”
刘天正笑呵呵地说道，李明刚想说些什么，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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