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别想得到。”李水星听她回答,再一看,原本在莱昂手中的账册竟回到了她手里。
他心中惊愣,不相信她有如此速度。
“莱昂,你……!”他怀疑莱昂的胳膊肘往外拐。
莱昂无辜的耸肩:“她本来就是训练班里最优秀的学员。”
“废话少说,”祁雪纯低喝,“把路医生带来。”
不多时,路医生被人带来了,但他坐在轮椅里,是昏迷状态。
祁雪纯一手交了账册,一手推住了路医生的轮椅。
李水星亲手拿着账册,一阵冷笑,“祁小姐,你觉得你能带着路医生出去吗?”
此处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话音落下,又多了一层。
“李社长是想反悔?”祁雪纯问。
“留下路医生,你们可以走。”李水星一脸得意。
莱昂皱眉:“爷爷,你何必这样,织星社不要名声了?”
李水星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我早说过,如果她的身份变成我的孙媳妇,别说路医生了,织星社我也可以给她。”
祁雪纯一听,就知道完了,形势不在她控制范围了。
“李水星,说话前先过脑子。”果然,人群中忽然响起一个冷冽的男声。
李水星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下已被尽数放倒。
“你!”李水星嚯的站起。
他这才发现,这屋子里还站着的手下,他一个也不认识。
除了缓步上前的,司俊风。
原来司俊风带人伪装成他的手下,早已将他们包围了。
之前手下告诉他,方圆十里没有其他人。
司俊风都带人进学校了,方圆十里可不就是没人吗!
李水星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司俊风的双眸深不见底,冷得骇人。
莱昂跨步上前,挡在了爷爷前面,“司俊风,你想怎么样?”
司俊风冷笑:“祁雪纯是我老婆,李水星说的话不好听。”
“说话不好听,应该怎么样?”阿灯接上他的话,问旁边的手下。
“打嘴巴一百下。”手下字正腔圆,像小学生背诵行为准则。
莱昂脸色沉下来,这一问一答,是说给他爷爷听的。
“司俊风,我爷爷不清楚状况,多有得罪,请你包涵。”他道歉。
司俊风没出声,没做让步。
阿灯便带着两个手下上前。
莱昂要伸手阻拦,却被人快速的抓住了双手。
“我不想跟你动手。”司俊风轻轻一摆手,让人将莱昂拖到角落里。
莱昂想挣脱,可四个人围着他,他怎么挣脱!
李水星神色间闪过一丝慌张,但手下们没全被打晕,还看着他呢。
他只能强做镇定:“司俊风,算你厉害,路医生你可以带走,你……”
“啪!”一记耳光甩上他的脸。
司俊风亲自动手。
“司俊风!”莱昂愤怒低吼,双眼充血发红。
祁雪纯也没想到他能真打。
她还是低估了男人的醋意。
“司俊风,”她叫住他,“我是你的老婆,不会因为别人说两句就改变。”
“说也不行。”他语气执拗。
祁雪纯无语,“那你慢慢来,我先走了。”
她推上路医生,和云楼离去。
“司总,”阿灯小声提醒司俊风,“那个路医生,似乎知道一些有关太太的秘密。”
司俊风转身便走。
阿灯来到李水星面前,啧啧出声,“看你一把年纪,混的日子也不短了,怎么连规矩都不知道呢!”
“下次不要拿别人的女人开玩笑,记住了?”
李水星凶狠的瞪着他。
“你看你,还是火气太大,老年人啦,注意心脑血管疾病。”阿灯拍拍他的肩,带着手下离去。
“爷爷,你没事吧?”莱昂立即来到他身边。
“啪!”他反手便给了莱昂一个耳光。
“没用的废物!”他大骂一句,冲出门外去了。
他的手下也跟着离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莱昂一个人。
不多时,一个女人走进来,将一块热毛巾递到了莱昂手中。
“疼吗?”她问。
她是司俊风公司曾经的秘书主任,姜心白。
莱昂将她给的热毛巾随手扔在了桌上,他冷冽的表情,与之前判若两人。
姜心白不以为意:“别生气了,事情不是正在往你预定的方向发展吗?”
或者,“你是因为她和司俊风太\恩爱,才生气?”
“你该去做你的事了。”莱昂冷声提醒。
姜心白轻笑:“放心吧,他们恩爱不了多久的。”
她轻轻的踩着高跟鞋,离去。
司俊风将路医生送到了韩目棠所在的医院。
韩目棠被司俊风留在A市不能走,但也不想闲着,于是挑选了这家医院坐诊。
“路子!”韩目棠见到路医生,一脸诧异。
他倒是没装不认识路医生。
“把他救醒。”司俊风交代韩目棠。
韩目棠带着助手给路医生检查了一番。
“没事,被人定期定量喂了安\眠药,睡几天就醒了。”检查完,韩目棠过来告诉他们结果。
“他怎么会这样?你们怎么跟他一起?”他疑惑的问。
“我摔下山崖后,是路医生把我救醒的。”祁雪纯回答,“这两天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好在他没什么大碍。”
韩目棠眼波微动,拿出一叠单子递给祁雪纯:“救命恩人的话,费用该你去缴了。”
祁雪纯拿上单子离开。
韩目棠目送她的身影远去,立即用手肘撞司俊风:“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多了一个救命恩人,以前没听你提过。”
“以前救命恩人只有莱昂一个,但莱昂不是医生。”司俊风面色沉冷。
韩目棠撇嘴:“半年前见到路子,也没听他提这档子事。”
“他叫路子?”司俊风问。
韩目棠摇头:“我们习惯叫路子,亲切,他是我师弟。少有的天才。”
“比你还厉害?”
“我们研究的分支不一样,我着重病理,他更擅长药理。”
简单来说,韩目棠擅长找出病因,路医生更知道怎么治疗。
“你们怎么跟他碰上的?”韩目棠问。
司俊风将过程简单说了一遍。
他没瞧见韩目棠眼里的惊讶和隐忧。
缴费之后,祁雪纯也没离开,她坐在病房外面,想等路医生醒过来,确定他没事。
司俊风默默在她身边坐下。
“你打了李水星一巴掌,他会更恨你。”祁雪纯说。
这个情况不在预计之中。
“他还敢说,我还打。”
“……不管他说什么,我还是你的老婆,又不会改变。”
他倔强的沉默。
像个被家长教训但不服气的孩子。
祁雪纯既好笑又心疼,贴过去抱住他的胳膊,“生气不是惩罚别人,是惩罚自己。”
他转动眸光,瞧见她黑白分明,带着笑意的双眼,心头瞬间柔软,什么气都消了。
“不准对莱昂这样笑。”该交代的还是没忘。
她眼中的笑意更浓,忽然倾身凑上,柔唇印上他的脸颊。
他的脸色才恢复到,面对祁雪纯才会有的温和。
“跟我回去,”他说,“让阿灯守在这里。”
她忽然想到什么,问他:“这几天怎么没见到腾一?”
以前有事的时候,第一时间都是腾一。
他淡声回答:“他去国外出差了。”
她没多问,而是摇头:“我想看到路医生醒过来,才安心。”
又说:“你不要回去,陪我在这里等着。”
被要求的某人,眼底浮现一丝笑意。
她依赖他,眷恋他,比做成任何事,都更让他有成就感。
后来,她蜷坐在他怀中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她惊醒。
朦胧睡眼中,她看到阿灯走近,低声但急切的说:“司总,司老被警察带走了!”
她的睡意一下子惊醒。
一行人快步离开了医院。
韩目棠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目送一行人离去。
他独自来到病房,看着昏睡中的路医生,目光复杂不明。
“路子,别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他说。
路医生一动没动。
韩目棠无所谓的耸肩:“随便你吧,但我说的话,你要听清楚了。”
“我感觉你已经研究出可以治疗祁雪纯的药物了,你是天才嘛,但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不敢相信你,比如说在药里面加点东西,让祁雪纯症状加重……”
“当然,如果你压根儿没有药,我就犯不着跟你作对,你明白的,你完全可以当一个局外人。”
韩目棠的身影离去。
病房彻底安静下来,这时,路医生的手指才动了动。
祁雪纯和司俊风找到了白唐,了解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有人举报司爸做假账,所以相关部门将司爸请来做调查。
对司爸公司的账目核算,也是必要的。
所以,想要司爸回去,最起码得等48小时。
“这事不归我管,”白唐说道:“我让助手去打听的。但你们能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他的神色严肃。
毕竟事关违法。
“怎么回事,相关部门不是正在查?”司俊风挑眉。
白唐看向祁雪纯。
祁雪纯一言不发,神色平静。
白唐便知是问不出什么了。
“你家的律师还在等着,去办手续吧。”白唐对司俊风说道。
司俊风拉起祁雪纯,要一起走。
“我和白警官再说几句话。”祁雪纯说。
司俊风眼神示意,让她跟他走。
她也眼神示意,就说几句,很快过来。
最终司俊风妥协了,抬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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