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遇有一瞬间的失神。
甚至,有一瞬间的冲动。
但他自制力很强,转眼就冷静下来,并且抓住了重点:“任何要求——你确定?”
黄馥娅咬了咬唇,情态近乎千娇百媚:“确定!”
她是真的豁出去了。
陆西遇承认,他很受用。
但要说满足……他并不满足。
他很清楚,这对黄馥娅来说完全是小儿科。
她撩人的功夫,发挥了百分之十都不到。
不过,他有耐心等她做回以前的黄馥娅。
他是见过玫瑰盛开的。
他相信,他的玫瑰一定会以更美的姿态,再一次盛开……
“好,我跟你走。”
陆西遇熄了灯笼,唯独保留了那个手提的兔子灯笼。
黄馥娅还挺喜欢这个玩具的,应该会想把它带走。
果然,黄馥娅拎起来,“帮我跟心安说谢谢!”
“不用说,她自己会脑补。”
陆西遇说完,拉着黄馥娅下楼。
他不急着出去,而是先去拿了一瓶年份很不错的红酒,示意黄馥娅拿好。
黄馥娅不经意地一瞥,发现她手上是一瓶接近七位数,极具收藏价值的红酒!
她有点紧张,“陆西遇,这是你爸爸的酒吧?”
陆西遇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黄馥娅看过很多陆薄言的采访,知道陆薄言喜欢收藏酒。
这个说不定就是陆薄言的私人珍藏!
“这样不好吧?”黄馥娅愈发紧张了,“你爸爸要是知道了……会心疼的。”
陆西遇仍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等我爸爸发现再说。”
黄馥娅实在不想给陆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你还是放回去吧,我那儿也有酒!”
“这瓶酒不一样,它很有意义。”陆西遇缓缓说,“这是我我爸妈结婚二十周年,我爸爸特意买回来收藏的。”
黄馥娅吓得脸色都变了,“那你还敢拿!”
“谁让它比较有意义呢?”
“……”
黄馥娅只觉得,这瓶酒还有一个意义——另她不敢呼吸!
陆西遇又拉起黄馥娅的手,拿了车钥匙,这才带着她离开。
上车后,黄馥娅把酒攥得紧紧的。
陆西遇开了一段路,终于忍不住笑了。
黄馥娅突然反应过来了,“你骗我?”
“不算骗,这瓶酒确实是我爸妈结婚二十周年买的。”陆西遇话锋一转,“不过,我爸爸买了不止一瓶。”
“……”黄馥娅无语。
陆西遇知道她担心什么,声音又变得沉稳:“他们对你的印象一直不错,没有受到任何事情影响。”
包括他们分手的事吗?
黄馥娅内心复杂,“我不管,反正我不知道你拿的是陆叔叔珍藏的酒……”
陆西遇只能配合,“好,我全责。”
他们走了半个多小时,陆薄言带着苏简安跟相宜回到家。
时间还不算特别晚,加上今天在紫荆御园没有喝酒,陆薄言就想跟苏简安喝一杯。
他一去到藏酒窖,就发现二十周年纪念日的酒少了一瓶。
那年他的确收藏了不少好酒,当时说的是以后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可以开一瓶。
这几年一切平和,他们上次开这个酒,还是去年周森第一次正式登门拜访的时候。
今天,西遇直接拿走了一瓶?
陆薄言取了一瓶酒回客厅,说:“快了。”
陆相宜已经拿来了醒酒器,“爸爸,什么快了?”
陆薄言说了西遇拿酒的事,“我估计,他跟黄小姐就快要复合了,不然他庆祝什么?”
陆相宜学聪明了,狂点头,“我跟周森也这么觉得!”
“快不快已经不是重点了,我觉得他挺重视这件事的。”苏简安顿了顿,“我知道他复合是认真的,但他好像比我想象中还要认真。”
陆相宜继续点头,“我也觉得哥哥很认真!要是复合失败了,我觉得他会变成三个月前的馥娅!”
她能帮哥哥的,只有这么多了。
陆薄言调侃道:“你们年轻人分手,流行轮流崩溃?”
陆相宜“噗嗤”一声笑了,“只有哥哥跟馥娅才这样——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
陆薄言轻晃着杯中的红酒,看向苏简安,“随他吧?只要他不伤害到人家女孩子。”
苏简安点点头,“当然是随他。他看起来听话,其实我们早就做不了他的主了。”
陆相宜暂时替哥哥松了口气,说:“爸爸妈妈,今天我陪你们喝一点点!”
陆薄言跟苏简安笑了笑,碰了碰小女儿的杯子。
另一边,黄馥娅的车子正驶入小区车库。
快到家了,黄馥娅才感到不自然……
她今天的一举一动,是她跟陆西遇分手时、想都不敢想的大胆,但她一点都不忐忑。
相反,现在是分手后,她的内心最放松的时刻。
或许是因为这半年多以来,她一直在压抑自己,以及自己的情绪。
至于不自然……是因为她想到了接下来的事情。
车子停稳,陆西遇解开安全带,看见黄馥娅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好整以暇地问:“后悔了?”
黄馥娅睨了陆西遇一眼,动作潇洒地推开车门蹦下去。
她仿佛是在说,她的人生,根本没有后悔两个字!
事实上,唯一让她感到后悔的,就是跟陆西遇分手的事。
不过,她选择放过过去的自己,把握住未来。
陆西遇都说了,他要的是未来。
她要的,也是未来!
电梯门开了,黄馥娅先进去,转过身就看见陆西遇。
陆西遇提着她的兔子灯笼,还差几步才到电梯口。
他长的实在好看,哪怕车库的光线不佳,他的俊美和矜贵,也未减分毫。
只是,他似乎比平时多了一种掠夺的欲|望……
比如他一进来,她就明显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她已经可以想象,回到家之后,他会对她做什么了……
出乎预料的是,陆西遇进门后,比黄馥娅想象中绅士多了。
他放下灯笼,从黄馥娅手里接过酒,“拿一下醒酒器和酒杯。”
黄馥娅都拿过来,他接着斯斯文文地醒酒。
他很优雅,迷人,但也很诡异。
黄馥娅当然想靠近他,但又想先躲一下,说:“我去洗点水果?”
陆西遇专注倒酒,“嗯”了声。
没有人看见,他眸底那抹浅浅的,却饱含深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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