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基本没睡,翻来倒去的想着白天的事情就后怕!
看着外面的天也放亮了,骨碌爬起来,想出去看看鬼叟怎么样了。
爷爷他们都还没有起来,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探着头往堂屋子里看了看,那口漆黑的阴木棺椁还静静的躺在那里。
昨天晚上,我眼看着骨婵把鬼叟的骨头,给扔进了棺椁里,这过了一晚上,也应该活了吧?
经过了昨晚上的事情,我对这个丑八怪倒是多少有了改观。
看了看四周没人,迈步就往堂屋子里进,想着到棺椁跟前去看看。
这脚还没等着迈呢,身后传来了鬼老婆那特中性的声音“你是不是刚得活命又要开始得瑟啊!“
“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会一直跟着你,爷爷说了,只要再过上几个月,就给我们办喜事。”
说完,扭扭捏捏的歪着头,直冲我飞她那大蛤蟆眼珠子…
差点吓死我!我筋着鼻子,慢慢的向旁边移动身子,想着赶快的逃跑。
看着我的表情,这鬼老婆不干了。
收起刚才的扭捏态,凶相毕露的上前一把抓起我的脖领子,大声的嚷嚷道:“咦!少装相,老娘我早都看明白了,你浑身上下的毛孔里都冒着风流水!”
“你不是想女人了吗?来来来,抱抱亲亲…”说完撅起她那大嘴唇子,闭着眼冲着我的脸就贴了过来。
“我的妈呀!救命啊!”我拼命的把头歪向一边,手脚乱蹬无助的躲避着。
“这一大早晨的吵吵什么玩意?”爷爷披着布衫子,叼着烟袋锅站在了门口。
“不是爷爷你看看他,昨晚上捧着那个女鬼不松手,今个让他亲我一口都不肯。”骨婵满脸委屈的说道。
“我靠!这个傻鬼,连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我臊得特妈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爷爷老脸也往下一沉,翻了翻眼珠子,转身回屋去了。
“你特妈的松开我,不是你还知不知道点磕碜了?”我恨恨的骂道。
“磕碜啥,啥叫磕碜?”趁着骨婵一愣神的空挡,我赶紧的挣脱了出来。
一溜烟的就往房后跑,想到树林子里透透气。
“啧啧!这鬼嫂子倒也是大方,大白天的就想着亲热!”身后笑嘻嘻的声音,一听就是文宝。
我没回头,想着不知道他那个疯妈妈怎么样了?
“文宝,你妈妈现在咋样了?”
“还是老样子!”文宝说道:“不过我已经知道你为了我妈妈的事情,挨了胖揍,还被赶出家门差点给鬼做老公,所以我以后不会再提让你帮忙的事了。”
“也许当初的时候,我爸爸就不应该留下妈妈,那样妈妈这二十年中也早都投胎做人了。”
“而爸爸也可能遇见自己喜欢的女人,又成了家的。”
“现在倒好,纠结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到头来全都是遭罪,谁都挣脱不出去。”
“该死的没去地府报到,该活的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我爸爸不但害了我妈妈,也害了他自己。”
听着文宝的话也是很有道理,有道理又有啥用?总不能是让文宝妈妈这样一辈子吧!
“没想到这才一天不见,你小子竟然可以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文宝你放心,你妈妈的事情我会管到底的。”
我很认真的说道:“通过这次的事情,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不是你想找事,是事情来了,你想躲也是躲不过去。”
“硬道理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要有一身的本事,就算是你没有过硬的真本事,也要有足以逃命的本事。”
“所以文宝,昨晚回来之后我一直都没睡,我想通了,不能再回避现实,也回避不了。”
“不管我们白家的人都做了什么,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爷爷说的很对,祖辈们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随意罔顾评判的!”
“咦!”文宝猫着小腰围着我好奇的转了几圈道:“我说棺材少爷,这一天的工夫竟然得了这么多的感慨,没白跟女鬼大婚一回奥!”
“靠!怎么这屁大点事连你都知道了?”我无语的用脚踢着脚下金黄的落叶,感觉快没脸见人了!
文宝满脸坏笑的说道:“就昨晚上你们家闹得那一出鬼妻教夫的大戏,你说我想要不知道也不行啊!”
说完文宝正色道:“不过你那鬼老婆,最后对你的评价倒是很经典,少爷的每个毛孔里都淌着风流水!”
说完捂着肚子打扑棱的一顿坏笑…
“看你那幸灾乐祸的熊样!你在这笑吧,我懒得理你。”说完转身向家里走去。
家里来了两个人,正在院子里慢悠悠的喝着茶水。
晓晓在一旁伺候着,爸爸作陪,而爷爷则依旧蹲在屋子门口“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袋。
看那两人的打扮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两个人一小一老,老的看年纪大概在五十岁左右,天庭饱满,地阁方圆。
面色白净净的,圆圆的脑袋上稀疏的没有几根毛,还弄个偏分,倒像是小孩子留的歪歪桃,笑眯眯的一脸和善。
身上也穿着一件,基本和爷爷一个样式的皂白色的大褂子,不过可比爷爷那件要崭新多了,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
再一看那小的。看年纪大概和我相仿,干干瘦瘦的,柳削肩,蚂蚱骨架,瘦瘦的刀条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肉。
蜡黄的脸上僵直直的神情,细长的眼睛,扫帚断眉,怎么看着都像一个病秧子。
不过那一头浓密漆黑的头发倒是不错,长长的打绺下来,看着倒是有点朝气。
这两个人一个慈眉善目,一脸的和善,一个面如沉水,冰冰凉的像秋后的白茬霜。
看见了我,爷爷起身站了起来,指着那个笑眯眯的老人说道:“承祖,这个是我们白家的世交,你得叫胡爷爷。”
又指了指那个干瘦的年轻人说道:“这个就算是你的世兄吧,是你胡爷爷的孙子,叫胡病。”
“胡病?”我惊奇的问道:“不会是有病的病吧!嗯嗯,看着是带有病的样。”
“住口!没大没小的。”爸爸站起身来,喝骂了我一声,转头对着那胡爷爷陪着笑脸说道:“乡野之人,平常的疏于管教,老爷子见谅见谅!”
那个弥陀佛一样的胡爷爷站起身来,笑呵呵的走到我跟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嗯嗯,英雄出少年,看这一身骨架,倒是难得的好苗子!”
接着伸手在我的胳肢窝轻轻的捏了一下,向后稳稳的退了一步。
虽然没露出什么吃惊的表情,但是我能看出来,这个老头不简单,他一定是在我的身上发现什么了!
胡老头转身看着爷爷,爷爷轻轻的摇摇头。
我的胳肢窝里有啥秘密?低头闻了闻有点酸酸的味道,伸手又摸了摸,就一层皮连带着一撮黑毛毛。
“看着世兄的孙子,童心未泯,倒是有趣的很啊!”看着我的动作,胡爷爷呵呵的笑了起来。
“哼!那叫幼稚!”那个干瘦的胡病不屑的说道:“像个土猴子,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大气,不怪是小山村里长大,没见过世面的土孩子!”
“病儿,怎么说话呢?”胡爷爷脸色不悦的说道:“这个是你的承祖世兄,等晓晓过了门,承祖就是你的亲哥哥。”
“怎么可以对亲哥哥不敬!快点,给你承祖哥哥陪个不是。”
“什么?”我差点蹦起来,耳边只听得“啪啦!”一声,晓晓手中的白瓷茶壶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脑袋“嗡!”的一下子蒙了,疑惑的看了看晓晓,晓晓也是一脸的错愕,也在一脸懵懂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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