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熹年本想说这附近有个咖啡馆,不过见她如此热情,就把话咽了下去。
心说,可能是一板一眼的日子过的太久,偶尔需要释放一下。
他表示可以理解。
随即,坐了下来。
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警局那边,又来找您麻烦了?”
秦卿摇头,“随便吃,不要客气。”
陆熹年礼貌一笑,扫了一眼后,拿了根薯条意思一下。
秦卿看着他,心里乐开了花,这人是真温柔,真绅士。不像谢晏深,都是装的,人前人后两个人。
那么一副身子,里头却藏着一头野性难驯的恶狼。
秦卿的思绪晃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他跟那母子温馨的画面,本来已经平复下去的心情,又蹭一下冒出火苗。她立刻狠狠踩灭,一只手抵着头,问:“我听说,你跟我妹妹关系挺好,你们是朋友?”
“算是。”
“那她过世,你怎么没来看看?”
她的语气里隐藏着不满,陆熹年愣了下,“当时我看秦家,也没对外宣布这件事,甚至连丧事都没办。我也不好冒然上门。不过,她就这么死了,我感到很遗憾,很可惜。”
“为什么?”
“太年轻了。”
秦卿点点头,摸摸鼻子,“其实我觉得,她不是自杀。”
陆熹年一怔,两种震惊,一种是秦茗竟然对着他说这个,另一种便是秦卿的死因。
当时其实没有新闻报道,有也只是小小一角,警方很快就认定是自杀,很快就结案了。
但他作为茂达的人,自然能知道一些边角料。
不管真真假假,最后秦卿死了,是不争的事实。
现在从秦茗嘴里听到这个消息,他心底有些激动,因为由始至终,他也一样认为,秦卿不像一个会自杀的人。
秦卿盯住他的眼睛,看到他眼里细微的波动,最终又趋于平静,问:“你是有什么证据?”
“没有,就是直觉。我的妹妹,她是什么样的性格,我还不知道么?以死相逼,不是她的性格。”
陆熹年抿了唇,望着她没有再说话。
秦卿:“陆律师,你愿意帮我么?”
陆熹年在茂达多年,一定知道很多,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他手里,一定有关于茂达和谢晏深,很多很多的秘密。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帮我查一查,秦卿的死因。我不相信警察,你明白的。”
冬天,天色暗的很快,不过四点半,天已经慢慢暗下来。
花园内的光线,也变得昏暗了一些。
四目相对,陆熹年仿佛从秦茗的眼睛里看到了另一个人。
良久后,陆熹年问:“你怀疑谁?”
风吹过来,秦卿又觉得一阵寒意,她眯着眼,拿了酒瓶,抿了一口,火辣的感觉,从嘴到喉咙,再到胃里,很快,这人就暖和了起来。
她发出一声喟叹,笑说:“谢晏深身边的所有人,包括谢晏深在内。”
她没看他,望着远处,嘴里满是白酒的辛辣滋味。
陆熹年沉思不语。
秦卿也没有打扰他,她拿了鸭脖子啃了起来。
陆熹年不动声色的观察她,作为专业的律师,他的洞察力,对世间的敏锐度,自然要比普通人强很多。
一个人再放纵自己,也不至于在行为处事上,偏离的太多。
秦卿吃东西的模样,跟大家闺秀不沾边,这一大堆吃的东西,也不是大家闺秀爱吃的。除非人格分裂,才会塑造出另一个与本我完全不同的性格。
“死的,真的是秦卿么?”
她吃东西的手停住,心里一紧,她倒是低估了陆熹年的观察力。
“什么意思?”
他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我可以帮忙,但不一定能查到。”
秦卿感到欣慰,心里暖呼呼的。
伸出手,“谢谢,陆律师。让我在黑暗里,见到了一束光。”
陆熹年看着她的手,片刻,才握住。
天色完全暗下来,两人一块离开花园,秦卿请他吃饭。
她把鸭舌帽压的低低的。
她随便找了家蒸菜馆,两人在简陋的包间,吃完这顿晚饭。
走的时候,她把【永恒】‘掉’在了餐馆。
陆熹年先走,秦卿在街边逛了一圈,秋云已经打了她一整天的电话,事情已经捅到谢晏深那里。
禹禄到达蒸菜馆的时候,只捡到了那条手链,没找到人。
谢晏深还被谢泽越缠着,要他讲故事。
他今天玩了一整天,其实已经很累了,谢晏深不会讲故事,他让袁瑶过来。
但越越拉着他的手不肯放。
袁瑶在越越的另一边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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