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好点了吗？你这又是何必？”张小武心酸道：“冬菊是我对不起你，我……”此女不是别人，正是马冬菊。马冬菊眼泪扑籁簌而下，“是你不要我的，你还来找我干嘛？”张小武却答非所问道：“这是你住的地方？”“是”张小武便在床上找了找，又到衣柜还有抽屉里、卫生间找了找，都没有发现男人用的东西，心中高兴了起来，看来她和那男人并没有住一起啊！“你在找什么？”马冬菊惊讶道。“没什么。”张小武暗笑道。马冬菊没有在追究，他也不是个贼，“吃点早餐吧！”说完，就把买来的早餐放在桌子上，包子油条，高压锅里已经压好了粥，盛了一大碗出来，又拿出刚买来的牙刷和毛巾，“先洗一下吧！”不过，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就噗哧一笑，她的睡衣在他身上太短了，一截腰都露出来了，很滑稽，张小武这才想起这不是他自己的衣服，就道：“这是你的衣服吧？昨晚，你帮我换的？”马冬菊就斥了他一眼，“你昨晚喝成那样吐了一身，这里也没有别的衣服，只好拿我的衣服给换上了，你的衣服在外面晾着呢，估计干了，我去帮你拿。”转身就走，张小武突然从她背后抱住她，把马冬菊吓了一跳，“放开我，你跟我什么关系？”张小武诚恳道：“冬菊，对不起，我错了。”马冬菊冷笑了一下，“现在才知道，晚了。”张小武心一凉，“你的意思是，你跟了别的男人？”“不行吗？当初可是你不要我的。”张小武心沉到底，抱着她的双手不禁松了，“你……你真的和那个男人？”想起上次，那个男人和她期期艾艾，张小武整个人都不好了。“还有，你肚里的孩子是他的？”马冬菊回过头来，看到张小武满脸黑线，噗哧就笑了。张小武更是怒不可遏，“你还笑？”马冬菊这才收住笑容，“你吃醋了？”张小武没好气地道，“我吃什么醋，随你的便，再见。”说完就忿忿地出去，马冬菊在他身后笑道：“你去哪啊？”“你管不着。”“好啊，你走啊，一出去，你穿着这女人的衣服，一定会被人认为是神经病。”张小武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女人的睡衣，这怎么出去见人，人到了门口，却没敢再跨出一步，这厮还是要面子的，但心中还有气，头也没回，就没好气地说：“我的衣服呢？”“我不告诉你，行了，你就不想知道，我这肚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吗？”听她这么一说，张小武才转过身来，怒目相向地盯着她的眼睛，“说，他是谁的？”马冬菊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已经四个月了，你上次在洪桥乡上送我上车，也刚好这个时间，你说，这孩子是谁的？”张小武一惊，那次送她上车之前，他和她在乡里的那个旅馆里鬼混了一天一夜，算算时间，难不成这个孩子是他的？他指着自己说：“难不成是我的？”马冬菊看着他，脸上带着玩味，“难道不是吗？”“那你和那个男人？”马冬菊眉头一皱，“哪个？”张小武心中怒气冲天，“什么，你的男人还不只他一个？”马冬菊脸色一变，“嘿，张小武，你这人咋这么能给人泼脏水，什么不只他一个，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水性扬花的女人吗？”“难道不是吗？”张小武没好气地道。马冬菊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两团腾腾的怒火，刚开始，她也很生气，咋能这么冤枉人呢？但很快就意识，这小子在吃自己的醋，看都气成什么样了，他越生气，就越表示这小子在乎她，她心里就越高兴。见她不说话，反而在那里偷笑。张小武怒火中烧，冲过去，双手抓着她的双肩就摇，差点没把她给摇晕过去，“说，你到底有几个男人？”马冬菊就笑得咯咯叫，“那关你什么事？”张小武吼了起来，“说”他脸上已经写满了愤怒，那双眼睛已经在冒火了，这把马冬菊也吓了一跳，她心知再逗他，搞不好这小子会揍她，忙道：“行了，行了，别摇了，想摇死我吗？你先早餐，吃完，我慢慢跟你说。”“吃个屁。”张小武哪有心情吃早餐，他想吃人还差不多，当即就把桌上的早餐全扫到地上。“哎……你……”马冬菊一怔，这小子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小孩子气，再不说出实情，一定会出事。“行了，那我告诉你吧，那个男人是追过我没错，但是我也没答应他啊！那天你来了，我就故意和他聊得亲密，故意气你的，傻瓜。”马冬菊一股脑儿就兜了出来，她在心里也在骂自己太不争气，怎么这么快就交代了呢？为何不再整整他呢？说到底就是见他生气的样子有些心疼。张小武一怔，“你说的是真的？”“你觉得呢？你不是在这里搜过了吗？这里有一样男人的东西吗？”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捡那些掉落地上的早餐，心疼得紧，“你这臭小子，就知道糟蹋粮食，我就那点工资，给你买这么多也不容易，瞧，都脏了，不能吃了。”张小武没听见似的，继续问，“那你这么久，就没有和别的男人谈过或在一起过？”马冬菊蹲着，拿起一个包子吹着上面的灰尘，道：“切，你以为我是你啊，心里有个人，还能跟别的人在一起？这事，你做得出，我可做不出。”这等于就是说，除了他张小武，她就没有别的男人。张小武结冰的心开始融化，刚刚的怒气也消散一空，“你说的都是真的？”马冬菊回头看了他一眼，“信不信由你，反正你也不打算要我了，我跟谁，或者这孩子是谁的，你又何必在意呢？”张小武拉起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谁说我不在意的？”他认真地看着她，“马冬菊，你听着，我错过你一次，不会再错过你第二次，你这辈子只能是我张小武的女人，下辈子还是，下下辈子还是。”这话说得充满着霸道和霸气，一字一句都让马冬菊心中甜蜜如斯，但嘴上却故作生气地说：“哼，谁信你？你娶我吗？”张小武最怕的就是“娶”字，最恨的也是这个字，若是他身边每个女人都提这样的要求，还让不让他活了？要是回到古代就好，三妻四妾随便娶，可这是现代，这真是生不逢时啊！一提这个字，张小武的脸就冷，手就从她的肩头上放了下来，整个人都蔫了，“这……”马冬菊白了他一眼，“哼，刚刚谁信誓旦旦地说什么我是你的女人来的，一提娶我就蔫了，你到底几个意思啊！”张小武讪讪一笑，“我可以爱你、照顾你一辈子，但可以不娶吗？”马冬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手指往他脑门上一戳，“你啊你，光想占便宜，不想负责是吧？”“谁说我不想负责的？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养你一辈子，从今天起，你不用在那饭馆做了，也不用在这里住了，跟我走，我让你这辈子都衣食无忧。”马冬菊噗哧一笑，哄得她倒是高兴，但现实呢，你不过是个穷光蛋，你就吹吧，吹牛谁不会，吹着吹着牛就跑了，叫你吹，白了他一眼，噌道：“你呀，以前不喜欢吹牛的，现在倒爱吹牛了，莫说养我，你自己都养不起自个儿吧？”其实马冬菊有些话都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你还养我呢，就你家里的条件，娶媳妇彩礼都出不起啊！本姑娘不要彩礼愿嫁你，你却不要，看你娶得上谁？总而言之，言之总之，你连媳妇儿都娶不上，还好意思搁我这吹？之所以不全说出来，是怕打击到他的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张小武承认，是，四个月前，他确实很穷，但是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穷小子了，所有资产加起来都过千万了，今非昔比啊！看来，他发迹的事她压根就不知道，也难怪，她会那么说他，张小武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马冬菊就在那里捡地上的包子了，“我擦一擦还能吃，这两个没碰着地，可以吃的，你饿了的话，就先吃，脏的让我吃好了，还有，你小子不知道，你小子昨晚一顿饭把我一个月的工钱都快吃光了，你呀你，都要做父亲的人了，怎么能这样？”马冬菊是从穷苦的杏林村出来的，还保留着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对张小武的浪费那是痛心疾首，当然这不是说张小武爱铺张浪费，一定程度上讲，他也是很节省的，只因昨晚他伤心了，才那么大吃大喝，没曾想，自己喝得烂醉，结果马冬菊只好给他付了账。张小武抢过她捡起的包子全扔进了垃圾桶，“行了，别捡了，你跟我走，我请你吃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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