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奴大人,前面就是弹汗山了!”
一支骑兵队伍从弹汗山之北而来,约有百余人,这个琐奴是轲比能账下一个小帅,他刚刚把一些战利品送往北方的部落,因此之前不在弹汗山。
“好,到了弹汗山就可以休息...奇怪?怎么弹汗山的上空有这么多的乌鸦盘旋?”
“是啊,不仅仅是乌鸦,还有好多老鹰,奇怪,怎么老鹰和乌鸦能飞在一片天空上?”有军士奇怪的说道。
琐奴猛地喊道“不好!快去看看!”
其他人急忙跟上,等翻过一个小山坡,一副末日图出现在他们眼前。
无数牛羊、马匹甚至是人的尸体被丢的到处都是,甚至连河流中都被尸体堵塞到河水满出到草地上,形成了一个小水潭,小水潭因为血水的缘故显现出一种恐怖的玫瑰红色,让人看了就无法忘记。
“这...这发生了什么?”
“大人,你看,这箭,是汉人的箭!”
一个骑兵将一根插在尸体身上的箭矢拔出递给琐奴。
“汉箭...汉人怎么会到弹汗山?他们现在到哪里了?”琐奴吞了口口水,看着整个部落的死尸,这绝不是什么游击队,而是大队人马的突袭造成的。
“难道...我们的南下军队,已经全军覆没了?”
琐奴拼命的摇头,将这个可笑的念头摇散,然后对左右喊道“四处看看,还有没有活人?去再去四周找找汉人的痕迹!”
经过两个时辰的搜索,琐奴无奈的承认,来偷袭的军队很专业,所有人都被补了刀,确保没有一个活口。
而汉军的痕迹倒是没有遮掩,看着一东一西的两队人马,琐奴是又怕又喜,怕的是从痕迹上看,这两队人马哪一队都是万人级的,喜的是幸好没人往北走,否则他此时应该也已经魂归鲜卑山了。
琐奴当即分兵两路,一路南下去寻找南下的大队人马,一队由他带领,去北方报信。
距离弹汗山以北三百多里,有一个大部落,这个大部落的首领是轲比能的弟弟苴罗侯,而这片草原在一千八百年后会有一个新的名字——朱日和。
其实朱日和的意思是草原的心脏,轲比能把这样的地方封给自己的弟弟,可见其对他的宠爱了。
“什么?弹汗山被汉人夷为平地了?”苴罗侯是轲比能的幼弟,平日里习惯了在轲比能的护佑下生活,如今遇到如此大变,顿时有些不能接受。
“小人到弹汗山一看,弹汗山的数千帐族人都被杀光了,牛羊马匹死了一地,天上的乌鸦,地上的野狼,聚集在那吃我们族人的血肉啊!”琐奴一边哭一边说着惨状。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苴罗侯焦急的在帐篷里走来走去,之前琐奴想到的问题,他也能想到,汉军杀到弹汗山,必然是因为南下的鲜卑军已经被击溃,或者露出破绽被绕了后路。
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于鲜卑来说,都将是个灾难。
或者说,灾难已经开始了。
“立刻通知各部落,拔营往北走!”
“往北?”
“对,往北走!”苴罗侯虚指一圈喊道“我们的青壮都被带到南方了,现在我们就是没有爪牙的狼,不,是羔羊!如果汉人来了,我们只会被屠杀!
现在他们往东和往西,一定是对付东部鲜卑和西部鲜卑了,一旦两部败退,到时候汉人一定会继续往北打的,别忘记了当年的匈奴人是怎么败亡的!”
苴罗侯虽然表现的很胆小,但其决定实际却很正确。
因为就在此时此刻,从弹汗山往东和往西的两个方向,一场场大屠杀正在上演。
赵云和阎柔将军队化整为零,以营、队为单位,拉出了两把长达数十里的镰刀,镰刀所过,尸横遍野,倒是便宜了那些跟随他们的狼群和乌鸦。
终于,开始有鲜卑人逃出了屠杀场,将汉军来到草原的消息散播开来。
顿时,就像羊群中钻进来两只猛虎一样,无数鲜卑部落闻风而逃,而在辽西和并州的两支鲜卑军,也在弹汗山被灭的二十余日后,先后得到了自己好像菊花被捅了的消息。
“汉人的军队怎么会出现在草原上?轲比能是干什么吃的!”
“不好,快撤军,撤军,再不撤军,我们的家都要没了!!”
得知菊花有危险的素利和步度根再也不敢贪恋面前的财物,而就在两军先后撤军的时候,已经回到蓟县的马强正在和阎忠、郭嘉、贾诩等人研究面前的符节到底是谁的。
“从花纹和样式来看,最大的可能还是乌丸校尉夏育的,当年的田晏是贿赂了中常侍王甫才当上破鲜卑中郎将的,那是个临时任命,符节不可能如此老旧。”阎忠把玩着银纹虎符,将当年的故事娓娓道来,笑道“明公此战得了此物,当上奏天子,朝廷必有封赏啊!”
“明公,我看可以让驻京办从中发力,如能让明公改任大将军一职,那么明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南征中原诸侯了!”郭嘉立刻提议说道。
其实在汉之前,是没有大将军的,春秋战国时期的最高军事将领是上将军,第一个大将军是韩信,位在诸将上总理军事,后又有窦婴、卫青等人为大将军,等到了东汉,最高官职为三公,大将军原位在三公下,但汉和帝时窦宪出任大将军,由于权势太大,朝廷震动,联合奏请以大将军位列三公之上。
因此此时的大将军是内秉国政,外钺专征的军政一把抓的外朝第一大佬。
因此,只要马强能当上大将军,就不再和现在的征北大将军这样,只能总理北方四州,而是拥有了总理天下军政的法理权力。
这也是为何在历史上当曹操为大将军,袁绍为太尉时,袁绍会那么的不高兴,最后逼得势力弱小的曹操不得不把大将军之位送给袁绍。
“大将军...恐怕朝廷不会那么容易给我啊。”马强想了想,摇头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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