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豆腐渣不豆腐渣已经不是一个问题了,因为他的豆腐渣已经被陛下连桌子一起掀翻了。
他终于明白了曹思诚这种小人的心思了。
曹思诚非常清楚,苏茂相说的话是正确的,也是现在绝大部分阉党成员里头居高位的人的唯一出路。而田吉,明显是智商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说田吉知道自己的情况,但是他不甘心。
所以他付出了比没有官位更残酷和痛苦的代价。
曹思诚知道自己也是这样的,可是他也有和田吉一样的想法,但是,他没有这个胆子。
他之前听说过许显纯进过宫,而且魏忠贤被陛下收拾,那么自己阉党的身份绝对会被陛下知道,那么,自己的布局就应该转向别处,绝对不能钻空子。他甚至觉得这是陛下故意的,故意用之前杨维垣的事情去挖一个坑,让他们知道自己这个皇帝不是好糊弄的。
于是,他就在等,等有人自投罗网,他知道许多靠向阉党的人都是一群什么样的货色,大都是靠着溜须拍马上位。,那么一旦魏忠贤权势不在,那么这些人肯定是树倒猢狲散,一个个惶恐不已,想要自救。
于是,他们就落进了陛下的圈套。
实际上这也不是圈套,也就是他们不识时务罢了。
许显纯能够留下来,那是因为他有能力,能够把陛下布置下来的事情办得利利索索的,同时也听话。
那些人,一个条件都不满足,怎么可能得到陛下的饶恕?
那是他们自寻死路。
所以当田吉来找自己时,曹思诚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这是唯一翻身的机会。
根据他对田吉的分析,此人非常热衷权势,甚至达到了一种病态的痴迷,甚至田吉的履历他都倒背如流。万历三十八年廷对,田吉以县佐录用,由知县累升至兵部尚书。
可以说他就是靠着魏忠贤爬到兵部尚书这个位置的,那么,他身上的魏忠贤的标签就洗不掉。
于是,他打算去效仿许显纯,去坑田吉一把,换取陛下的信任。
但是,他不会知道自己也在朱由检的踢除名单上……
所以不管他怎么去算计,怎么去揣测圣意,他的下场已经注定了!
……………………………………
锦衣卫的诏狱里,田吉如同一只风筝一样被绑在一根木头柱子上,生无可恋。
田吉的衣服已经被脱得精光,只剩下裤子还挂在身上。
田吉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但是他还是不说话,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阉党的数目众多,这里面就有阉党成员,田吉的小算盘就是让这里面的阉党成员把自己的惨相传出去,让他们组成统一战线,那么自己背后就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而是一群人,到时候一起反对,让陛下屈服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这条计策非常毒,甚至放到后世几乎就是百分之一百成功,但是他要面对的人是朱由检……
不得不说田吉的想法非常好,甚至连朱由检都没有想到这个老东西的权谋竟然如此老辣,不愧是五虎之一。
只不过田吉的愿望终究不能实现,所以愿望终究只是愿望。
为啥?
因为自从魏忠贤把崔呈秀给放弃了之后,阉党基本上就分崩离析了,一群由利益组成的党,在利益的源头崩盘了之后,想要再组合起来,这个难度几乎难于登天。
所以,他的愿望还是留到下辈子实现吧!
田吉想要动一动自己的手,结果发现不能动,蠕动嘴唇,发现自己的嘴唇已经是不听自己的话了——天气太冷,嘴唇一直哆嗦!
主掌杀人的崔应元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子。田吉看着那把刀子,刀的反光照得田吉的眼睛有些生疼,他知道,锦衣卫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刑罚——弹琵琶就快要来了。
弹琵琶的工具非常简单,就是一把刀子而已,但是这琵琶就奇怪了,琵琶头是锁骨,那么琵琶弦就是肋骨,弹出来的声音就是被行刑之人的惨嚎声!
第一下,田吉冷汗如同东北下雪时候的旱柳叶子,风一吹就籁籁地落下;
第二下,田吉的脸色惨白得如同墙上的熟石灰,没有一丁点的血色;
第三下,田吉的牙龈已经被咬得出血了,嘴角丝丝缕缕的血迹止不住地流下来了;
第四下,田吉的下嘴唇的肉已经被牙齿咬断了,嘴唇的肉也被自己硬生生吃了下去;
第五下,一声类似于野兽而不似人声的惨嚎声响彻整个锦衣卫的诏狱;
许显纯坐在太师椅上,一边的崔应元站在那里,头颅低垂。
“田吉招了?”许显纯说道。
“是。”崔应元说道。
“早点招了不就好了?平白还受了这么多的罪,这又是何苦呢?现在这种情况多好,我们也不要费力气去给他弹琵琶了,手都有点酸了是不是,崔应元?”许显纯说道。
“那是没有的事,大人既然交代了下去,那么属下自然要尽力完成。”一边的崔应元说道。
“你知道陛下为什么要审这个老东西么?”许显纯说道。
“属下不知晓。”崔应元说道。
“对于陛下来说,这个家伙就是一个酒囊饭袋,居其位而不谋其政,整天蝇营狗苟,费尽心力去玩手段。现在好了,被陛下直接拿下了。”许显纯说道。
一边的崔应元听得冷汗涔涔,连忙跪下来说道:“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完成大人布置的任务!”
“你知道陛下最讨厌什么样的人么?陛下最讨厌的就是没有能力也不听话,却一个个自以为聪明绝顶的人,这种人就在你的清除名单里,知道么?”
“属下知道!”崔应元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你下去吧,尽快把田吉的供词拿到手,这样陛下才会越来越重视我们,我们这群人的地位也会越来越高。”许显纯说道。
……………………………………
“说吧,你是怎么混到这个位置的?从实招来!”崔应元说道。
坐在椅子上已经是疼得骨头都快没有了的田吉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崔应元,说道:
“万历三十八年,我通过了廷对,然后被授予知县。可是我不满足,做了知县就想要知府,做了知府想要做巡抚,我的野心一步又一步扩大,可是我没有势力,朝堂里面也没有人。
当时,我想要依附东林党,因为我觉得东林党在那个时候的势力非常大,我觉得跟着他们会有好结果。结果人家根本就不和我说话,甚至我去拜访的时候人家连门槛都没有让我进去。
我就觉得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这时候正好魏忠贤在朝廷上的话语权越来越重,我觉得跟着魏忠贤这个人手段厉害,而且他也很聪明,我觉得跟着他有好处,所以我直接投奔了他的门下。
那时候他正愁没有文官去投奔他,见我来了,当然重视我。于是在很短的时间里,我就从一个小小的知县变成了朝廷之上的大员,兵部尚书。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先帝驾崩了,信王继承大统,于是你就在这里审问我了。
崔应元我和你说,好好跟着这个陛下吧!陛下能力很足,也是一位有谋略的皇帝,跟了他,你会有好结局的。”
崔应元笑了笑,对田吉说道:
“我在官场这么多年,还算有点见识。你对我说这个话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勾引我的野心么?没错,我是有野心,可是这一点野心在知道陛下的手段以后就变成了忠心。
你知道你最大的错误是什么么?就是你自以为是,以为陛下不会如何!你把别人当傻子看!别以为陛下不知道你的手段,要不然陛下会直接用锦衣卫而不是用刑部和都察院?
别傻了!陛下知道你们的势力大,所以陛下只有用锦衣卫——陛下的鹰眼去审讯你们,你们才不会徇私枉法,才会好好招供!
别以为你的小动作我们不知道!你现在勾引我的野心,就是想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你以为我傻么?我比不上许大人那样的果断,比不上他那样的能力,但是最起码的原则我还是知道的。
在陛下的眼里,你听话,才是重要的,尤其是我们这样的陛下的鹰眼!我要是听了你的话,那我估计就离死不远了!”
田吉已经彻底绝望了。
没错这就起他的算计,妄图通过崔应元去瓦解现在这种非常被动的局面,最起码能够撼动一下,这样自己阚璇的机会就会大一些。
没想到这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狐狸……
不过也是,能够混到这个份上,谁还没有一点眼力见?尤其是现在的这种情况,估计就是一个傻子都知道陛下要惩处阉党。
然后自己需要做什么,这不就是很明显的事情了么?
所以崔应元毫不客气地就对田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目的就是瓦解田吉最后的心理防线,让他老老实实交代!
虽然崔应元从来没有学过心理学,但是这种对于人心的揣摩,崔应元还是知道这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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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的冬天的天气很奇怪,只要是阴云密布,那就是下雪。
下完了雪,就是大晴天。
其实仔细想一想,下雨就是下雪,南方下完了雨,也是晴天,不过南方的情况就是雨一下就是一整天……
东北的小伙伴们,我在哈尔滨看雪,你们那边的雪怎么样?南方的小伙伴,你们那边下雪了么?(手动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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