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羡慕地盯着抱着小女孩的李隆基良久之后,收拾好心中感慨的李珲圆和李琥珀两人相视一眼,
挽起袖子,再次加入了掘基造房大队。
这一次,两人干的更加起劲,再没有先前的半点不愿。
若是有熟悉两兄弟的人在,便会发现这两兄弟哪还有半点皇家贵气,好似两名真正的庄稼汉。
远处,诸葛明见到干劲十足的李珲圆和李琥珀两人,很是欣慰地笑了笑。
这一刻,放下了身上枷锁的两人,日后终将会得到更多的。
那边的老村长仍旧扛着自己的锄头,到处巡视掘基造房大队,仿佛一名代天巡视的钦差一般,而手中的锄头亦是仿佛代表天威的尚方宝剑。
暴力小萝莉亦是如此,像个小大人一般背着小手,监视着自己的小伙伴们。
傍晚,寂静的“工地”上。
李珲圆和李琥珀像是个傻子一般,两手捧着一只破瓷碗,
若是有人能够两人脸上的表情的话,恐怕会不忍直视啊。
“呵呵呵!我的碗!”
“我也有!”
两个呆子望着手中的瓷碗,眼神一刻也不愿再移开。
一旁的诸葛明和李隆基有些无语那边的两人,任他俩怎么也想不到。
“哎,先生,你说那边两人是不是傻了?拿着个破瓷碗跟得到了什么宝似的!没见过世面的渣渣!”
诸葛明凝视着李隆基悄悄藏在身后的右手,脸上的笑意越发诡异了。
迎着自家先生越来越诡异的笑容,李隆基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了一丝紧张,藏在身后的右手不自觉地用力捏紧手中的破旧瓷碗。
夜晚,乡间寂静的小道上夹杂着少许泥土的芬芳。
村子中央,属于所有人的小广场之上,此时却是灯火通明。
坑坑洼洼的小小广场之上,摆满了桌椅板凳。
这一夜,小山村之中的所有人全都聚集在了这里,各家各户都是拿出了自家压箱底的东西,准备好好犒劳一下今天劳累了一整天的自己。
“哈哈哈!痛快,来老张头,咱俩干一个!!”
一处喧闹的桌椅旁,隔壁老王拿着一个颇大的瓷碗冲着一旁的老张头大喊道。
而老张头则是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美食之后,很是嫌弃地瞥了一眼隔壁老王手中的瓷碗,满不在乎地说道:
“不就是一碗清水吗?瞧把你给能的!”
被老张头无情拆穿的隔壁老王面色一顿,强撑着说道:
“什么清水,你别诬陷老夫!老夫可不是那样的人!!”
“哟哟,您老是哪样的人啊!?”
“老张头,你今天是要跟老夫杠上了是吧,是男人,有本事咱们出去练练!!”
“哼,走就走!老子还怕你个瘪三?”
一处同样热闹异常的女子桌,两名正拼着酒的妇人望着仿佛两名长不大的小孩子的那口子,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哎,张婶,今晚那两货这是第几次了?”
“已经记不清了!就让那两个老不羞地去死吧!!”
那名被称作张婶的妇人毫不在意,根本就不在乎刚才那两个老不羞之中还有一个是她家那口子。
“哈哈哈,痛快!”
狠狠灌了一大口酒之后,李珲圆拍桌大吼道,仿佛一名行走江湖的不羁侠客一般。
“来,琥珀干一个!”
唐人本就豪气,李珲圆猛灌好几口烈酒之后,便对着身旁的李琥珀大声道。
“对了,还有隆基呢。今天咱们三兄弟好好喝一场。”
李琥珀亦是豪气不减,举起手中的残破大碗,喝到:
“没错,今天可是咱们三兄弟的大日子啊!”
李隆基轻举起手中的残破瓷碗,面带微笑地望着身旁的两名兄弟。
于是,大唐三名至高无上的皇子各自手捧着一个破旧的瓷碗,尽情地狂饮着。
赫然就是这世上最为独特的一道风景。
距三人不远处,照顾着某个粘人的暴力小萝莉的诸葛明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脸上的笑意就一直没有消散过。
也许从这一天开始,这三人才会有点滴真正的兄弟之情吧!
虽然,他知道皇室情薄,但是在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诸葛明的心中亦是升起几许慰藉。
独属于小山村的宴会在进行着。
小广场之上的诸多餐桌上,那数之不尽食物仍旧是充斥着人们的眼帘。
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
食物蒸腾而起的香味在热气的伴随下,弥漫了整个小山村。
广场之上,连绵不断的是众人发自内心的笑意。
“哈哈!你们三个臭小子行不行啊?不行早点认输,别绷着了!!”
“就是!认输吧!不丢人!”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广场之上突然响起了几道轰鸣的喝斥声。
原来竟是早已经喝开了的李氏三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要和小山村之中的众人比比酒量。
而小山村之中的所有人亦是喝到兴头上呢,面对三兄弟的挑战,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虽然由于国术的原因,这李氏三兄弟的体魄早已经强过平常人太多了,但是这可不是几人或者几十人啊!
虽然减去孩童以及一些不爱喝酒的妇人或者男子,可仍旧有着不下两百余人的庞大队伍呢。
所以,这不李氏三兄弟如今已经倒下一个了,而剩下的另外两个亦是颠来倒去,被喝倒是迟早得事情了。
深夜的大唐皇宫。
寂静的御书房之中,没有半分睡意的李仲易静立窗前,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么,神情似乎有些落寞。
而不远处桌上的那堆纸张似乎却是又变厚了不少,定睛看去,只见最上面写着的是,
乡野间的太傅与皇子。
还是那处小山村的小广场。
这场席卷了整个村庄的宴会亦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截至了。
黑夜之中,李珲圆以及李琥珀等三兄弟摸了摸变空了不少的口袋,略显心疼地道:
“先生,这是最后一家了!”
天知道花钱大手大脚的李珲圆以及李琥珀两人到底是花了多长的时间才还不容易积累这么一点私房钱的,没想到这才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全都没了。
抢过李珲圆拼命攥着的银子放在这一间破旧的茅屋一处,诸葛明没有再管身后的三人直接转身离开了。
而这三兄弟亦是早已经习惯了自家先生的“不告而别”,第一时间便追了上去。
只余一道悠悠的埋怨之音回荡再黑夜之中:
“哼,这么熟悉,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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