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镜依然没有理会朱寿长。
它既不和朱寿长谈判,也不放朱寿长出去。
昊天镜一定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朱寿长对它何尝没有企图。
两方依然僵持现在的局面。
朱寿长知道昊天镜一定在暗中蓄力,很可能会在将来对他释放更恐怖的攻击,可是他也在修炼变强,还在寻找出去的方法,到底谁能笑到最后,犹未可知。
多余的时间,他也在感知昊天世界的某些人物。
从他们的行动中,朱寿长能预料到昊天世界即将发生一些大事。
桃山大殿,浥尘和陈皮皮而坐。
台阶下站着两排修行者,围着中间一桌书籍。
这些都是关于修行的书,他们已经翻看很久,可是其中的修行方法总是大而赞之,具体方法说得不清不楚,似是而非,让人咬不准其中的准确含义,于是众人只能默默思考,只有少数几个还在翻动。
左首第一人对着浥尘说道:
“师叔,这些赞美词固然精美,可是其中的道法却不甚明了,像这样自行琢磨,难有成就,我们能在其中学习到什么呢?”
“道法自然,人亦自然,千人便有千面。你领悟到什么,那便是什么!”
“师叔,不知这些道法都是从何而来?”
“这便是知守观最初的道法。”
“最初的道法?”
“什么事情都是从无到有,道门之所以伟大,便是万物归无,万物归道。道亦生万物,道亦衍万法,便是道门兴旺的原因。赞美看似无用,但是它便是让无变成有的办法,当那些无从赞美中产生,道法也便开始出现。”
“这是神道修行方法?”
“这是从无领会有的过程,神道只是有中的一员。”
右手第一人问道:
“师叔,有些赞美词,完全看不出道法痕迹,它们也是道法吗?”
“无道之道,才是大道!”
“那何为无道之道?”
“那便是最初的道,万法之祖。”
“师叔,这本宏道的开篇第一章有何道法?”
“你颂来听听。”
“是师叔。”
“世人都赞神仙好,惟有神仙死不了!
古今帝王今何在?不如神仙乐逍遥!
神仙都是修行客,修成神仙影寥寥!
世人都赞修行好,只有修行成仙了!
柴米油盐凡人命!不及修行把命找!
修行无路有道门,要入道门路迢迢。
世人都赞道门好,只有道门修成了!
闭门枯坐愁白发,不如学道法不少!
道门学法有昊天,昊天道里法更好
世人都赞昊天好,只有昊天灵验了!
生老病死难解脱,信了昊天入道早!
昊天也是道家人,会的道法无数条!
世人都赞道法好,只有道法解决了!
你争我夺总无解,有借有还秩序昭!
修道漫漫无知己,安贫乐道最重要!”
这是一篇弘道赞歌,他读取来声情并茂,摇头晃脑,听来颇为有趣。众人忍不住发笑,等到他读完,浥尘便要说话,众人立刻禁声。
“这本宏道是昊天道门建立之初留下的典籍,那个时候还没有这许多道法,连最高的境界也只是知命境。知守观的第一代观主就是凭借这些典籍建立知守观,之后才有世间第一个第六境,天启境。这才有昊天道门和后来的高深境界。”
“师叔,那这些赞美是什么意思?”
“信则有,不信则无。”
“信了便会有?”
“子欣,你真的想要吗?子欣,人有想法总是好的,但是没有坚定的意志,最终只会一事无成,你要想有所成就,就要先想清楚,你是不是真的想要!只有真的想要,你才会真信,只有真信,才会真有!”
“师叔,我会想明白的!”
“我相信你!既然你要想清楚,我建议你去大河联盟,去新教。那些地方有太多的谬误,你正好去看看,作为对你自己的考验。当你看清楚,想明白,问一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你就会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
“谢谢师叔,那我去了!”
“把这本宏道也带上吧!”
“谢谢师叔!”
子欣离去,左手第一人继续问道:
“师叔,这里的书籍都可以带走吗?”
“等你们离去的时候,每个人都可以带走一本。”
“师叔,这些都是知守观珍藏的最后一部分典籍,如果都被大家拿走了,那知守观还有什么传承能留下?”
“既然知守观已毁,也就不需要再保留什么,还是顺其自然的好,遵从自然之道也是道家真理。你们都是道门最后的弟子,留给你们便是留下传承,只要你们持道以恒,我相信道门就不会衰落。”
“那又如何领会这些道门修行方法?”
“道门的办法就是无为。”
“什么是无为?”
“无为之道,无所不为。”
“这?”
“世间本无路,只因走的人多了,这世间才有了路!”
“万一有人挡路又该如何?”
“阻人成道,如杀人父母,你说该怎么做?”
“可万一世所不容?”
“子墨,你想到什么,那便是什么!”
“那还是道门的法吗?”
“只有做了,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你自己的道。”
子墨低头思索,浥尘看看众人,继续说道:
“这些是道们兴旺的基础,如今时过境迁,昊天道门已经不在。但是前人的智慧都这在里,你们要好好珍惜这些机缘,拿去好好研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伪自己的道。带着它们离去吧,桃山即将关闭!”
众人早就知道这个消息,虽然有些不舍,也只能纷纷离去。
只有子墨留下,他看看陈皮皮一言不发的样子,还是向浥尘问道:
“师叔可是有话对我吩咐?”
“我知道,你想去那里。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带着你的骑士一起去,如果真的是世所不容,也只有那里可以庇护你。但是我也想提醒你,你终究还是要走自己的路,你的成就也不会比任何人差。”
“谢谢师叔!”
“去吧!”
子墨带着坠落骑士,一路向北。
等众人都离去,这里便只剩下浥尘和陈皮皮。
陈皮皮像是入定了很久,此时才醒来,但是却一脸愁容。
“师叔,你是要他们修行神道吗?”
“观主,神道也是道。”
“这哪是弘道赞歌,明明是神道赞歌,我知守观何时要与正道为敌?”
“知守观已毁,敌人又在何方?知守观已经没有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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