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陈阳求见陶昭燃的时候,陶迢就在营帐中之内,所以他也知道,陈阳是董粲麾下的队员。
而胡鹏的身份,也是七队队员。
陶迢心生警惕,面露为难之色,对一脸急切的胡鹏道:“借一步说话。”
胡鹏是个冲动的性子,并不给陶迢面子,直接问道:“你就告诉我,陈阳到底在哪里,何必借一步说话。”
陶迢眼中闪过愠怒之色,但并未发火,沉声道:“此次计划出现了意外,守卫军的力量远超我们的预期,所以我们决定撤退。
可是,陈阳一意孤行,独自带领小队从东面深入,如今下落不明。
他违抗军令,此事若是暴露,必然受到责罚,这就是我,为何借一步说话的原因。”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知道陶迢撒谎,但却没有人拆穿。
陶源张了张嘴,终究是欲言又止。
他没有陶迢那么强的实力、背景,若是因为揭穿谎言而得罪了陶迢,绝不会有好下场。
虽然云上之城和灵鹫山战事紧张,但内部的派系、争斗依然存在。
所以,陶源虽然同情陈阳,但也只能装作不知。
而陶迢的话,胡鹏却是深信不疑的。
因为他知道陈阳和陶小桐的关系,为了救小师妹,陈阳冲入溪缘谷深处,也不是不可能。
胡鹏请求道:“陶迢,还请你们前往溪缘谷,营救陈阳!”
陶迢面露愠色,道:“胡鹏,你这个时候让我们去救人,岂不是让我们送死。大势已去,我命令已经下达,所有人必须撤退。陈阳要自己继续深入,这是他自己的意志,他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胡鹏皱眉道:“可是……”
“没有可是。”陶迢义正言辞地打断胡鹏的话,道:“如果你想救陈阳,你自己去,我要为自己的部下负责,不能为了他一个人,付上更多人的性命。”
胡鹏狠狠地咬了咬牙,不再请求,道:“既然如此,那我一个人,你告诉我,他往哪里走了。”
“东面绕行进入溪缘谷深处的守军营寨。”
陶迢抬手一指道。
胡鹏并不迟疑,立刻朝着东面飞驰而去。
人群之中,有人暗暗摇头,对于陶迢指路让胡鹏送死的行为,却是有些看不下去。
但在场众人都明白,这件事,必须保密。
不然万一暴露了信息,遭殃的不仅仅是陶迢,还有他们。
可人群中的陶源却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陶迢要这样做,让陈阳去送死呢?
别人却是不知道,陶迢其实早已经归附于陶倔,作为一个暗牌放在云组之中,等到必要的时候再拿出来。
像陶迢这样的暗牌,其实陶倔手中还有不少。
毕竟他本是要继承家主之位的天才,谁又不想自己的未来有更好的发展呢?
早点归附与他,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可谁也不料,之后竟然出现了陶小桐,又出现了云上之城和灵鹫山这样的大战。
变故重重,原本的继承人陶倔,更是彻底地失势。
那些明面上追随他的陶家之人,全都被审查、清洗,有些效忠林凝的更是被直接处死。
如陶迢这般在暗处的人,心中除了庆幸之外,还有愤怒、不甘。
在陶迢看来,整件事中,陈阳这个陶小桐的大师兄,肯定是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所以,能够顺手把陈阳害死,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这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
除非陶倔爆出这些信息,否则谁也不会发现,原来他曾经是陶倔的人。
这也是为何,他不愿意竭尽全力救陶倔的原因。
如今陶倔失势,而且看样子也不会再崛起,所以他是巴不得陶倔就死在灵鹫山的手上。
这样一来,谁也不会知道他的过去。
但此事也就想想而已。
因为陶倔的母亲林凝,是如今灵鹫山山主王善昌的侄女,所以陶倔是王善昌的侄孙。
有这层关系在,加上林凝为灵鹫山的付出,王善昌断然不会下令杀了陶倔。
想到此处,陶迢就是一阵烦闷。
……
另一边,胡鹏全速前进,还没遇到陈阳,却是遭遇和陈阳分道扬镳的八名队员。
看到那八人身上的标识,胡鹏确定是自己人,立刻便飞上前去问道:“陈阳呢?”
“我们遭遇了埋伏,对方和陶殊、陶羽在全面拦截,让我们先走。”
“我们本来打算和队长同生共死,但他决意让我们离开,不要我们做出无畏的牺牲。”
“此处的防卫力量远超预期,队长死得冤枉啊!”
那八人认为陈阳必死无疑,早就想好了说辞,都面露痛惜之色,叹惋不已。
对于这些人的话,胡鹏只相信了三分。
虽然他并未参与到战争中,但依附势力的想法,他又何尝不知道了,只怕这些人是见到有危险,就自己溜走了。
不过此中真相,胡鹏也没有揭穿,而是问道:“陈阳在哪里,情况如何?”
“就在那边,只怕已经……”
没等对方说完,胡鹏飞速而去。
那八人还假惺惺地喊道:“前辈,不要去了,你这个时候赶过去,也于事无补。”
胡鹏吮吸便消失不见,那八人无不摇头,戏谑道:“明知是条死路,还偏偏要去,你说这些云上之城的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刚才那人穿着云组的服饰,可别忘了,云组是什么样的存在。”
“就算云组厉害,也不能送死呀。”
……
八人继续撤退,却不料在返回的途中,竟然遭遇了正在后撤的陶迢率领的大部队。
他们无不变色,虽然他们对陶迢有意见,但却没想到,陶迢居然如此大胆,让他们前进,自己却折返而回。
这摆明了,是要他们一行十一人送死。
八人正思索着说辞,陶迢一见他们过来,面色一变,怒喝道:“好大胆,你们竟敢临阵脱逃,气煞我也!”
话音落下,陶迢竟是骤然出手,把那把人全部击杀。
尸体落进了溪水中,顺流而下朝着溪缘谷深处而去。
整个队伍的人,无不头皮发麻,被陶迢的行为所震撼,心生惊恐。
按照规定,依附势力的修者,是不能随意处决的。
陶迢回头对众人道:“那八人战死,是众人亲眼所见,知道吗?”
“知……知道。”
那八名修者和自己无亲无故,众人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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