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哪位是马顾问？”法医大叔问道。
“你好，我就是马德。”我回道。
看到我，法医大叔一阵啧啧称奇。
“啧啧，马顾问原来如此年轻，不愧是英雄出少年，那两件案子我听说过，破得相当漂亮，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你是一位老前辈呢。”
听到法医大叔的话，我有些不好意思道：“都是些虚名而已。”
“不错，不骄不躁，还很谦虚，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很难得了。”法医大叔称赞道。
对于法医大叔的称赞，虽然我一向不在意赞誉这种身外之物，但还是很高兴的。
“老卫，差不多就行了，你要是再夸这小子两句，他还真以为自己能破了这件案子呢。”
对于法医大叔称赞我这件事，似乎让陈凯很不舒服。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陈凯这种处境，恐怕也会对这种没任何意义的吹捧感到烦躁。
“瞧你这话说的，我相信小马同学一定能破这件案子。”
唐小柔为我感到愤愤不平，怒怼陈凯。
“说大话谁不会，可惜对破案没帮助。”陈凯冷冷回道。
“你……”唐小柔被气的小脸通红。
我微微苦笑，便连忙向法医大叔问起了正事，好转移一下他们的矛盾。
“大叔，那具尸体，你有什么发现没有？”
见我这么问，法医大叔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了，依然没有任何新的发现。这具尸体除了被毁容外，和以前的案子一样，没有任何不同，都是死于窒息，肺里有大量的棉绒物堵塞了呼吸道，尸体除了被人从手肘膝盖位置斩断缝合以及割掉了舌头外，没有任何其他伤痕，也没有任何毒理药理反应。”
法医大叔的话，跟案宗里的法医鉴定描述差不多，从之前法医鉴定的签名来看，那些尸体基本都是法医大叔验的。
从专业角度来讲，法医大叔的水平还算不错。
“好，那接下来，验尸的工作就交给我，大叔可以去休息一下了。”我笑道。
“你不是侦探么，还会验尸？”法医大叔稍稍有些讶异。
听到大叔这么说，我苦笑了一下，看样子法医大叔听得传言太过模糊。
“我可不是侦探，而是仵作。”我解释道。
“现在还有仵作么，我还以为仵作早已经被现代法医学淘汰了呢，没想到马顾问竟然是一名仵作？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马顾问，那这里交给你了，我先出去休息会。”
法医大叔露出一些新奇的神色，看得出来，大叔对仵作并不是太了解，说完这些，法医大叔脱了自己的白大褂和手套，拿着旁边喝了一半的娃哈哈ad钙奶，走了出去。
没想到，这样一位潮大叔还喝这种小孩子才会喝的饮料，那可是以前我们小时候经常喝的东西，随着社会经济发展物质的极大丰富，这种ad钙奶，市面上已经很难见到了。
陈凯似乎并不想和我们待在一起，当法医大叔出去的时候，陈凯跟了上去。
“让一个自称仵作的小鬼验尸，就算他真的是仵作，那也只是封建落后的文化糟粕，你就放心让他这样胡搞？”
“唉，死马当活马医吧。不过，我看好那小子。”
陈凯和法医大叔的声音渐行渐远，却气得唐小柔直皱鼻子。
“陈凯这家伙也太没教养了。”唐小柔道。
“他只是性子比较直，再加上这段时间案子没有进展压力太大，有些焦躁可以理解。”我说道。
“搞了半天，我们小马同学原来一点都不生气，我在这跟着气了半天，真是气死个人，不行，小马同学，你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唐小柔道。
“这个要怎么赔？”我一阵无奈。
唐小柔想了想，打了一个响指。
“等这个案子破了，你请我吃饭。”
“小柔姐姐，要不，我也赔偿你一次精神损失。”王胖子赶忙凑了过来。
“咳咳，唐警官，我也想赔偿几次。”李程刚干咳了两声道。
唐小柔摇了摇头，笑道：“等我哪天替你们生气再说。”
这句话一出来，王胖子和李程刚只能长叹一口气，两脸绝望。
以唐小柔的脾气，我也只能答应这个完全不平等条约，否则以后怕是不得安宁。
随后，我将注意力放到尸体上。
此时尸体全身是光着的，被放在验尸台上，因为死亡有三天的时间，所以尸身上出现了大量颜色很深的尸斑，尽管已经经过处理，尸体依然散发着淡淡的尸臭味。尸体的脸，被某种强腐蚀性液体毁容，从痕迹来看，应该是死亡当天。让我有些在意的是，凶手特意让这种毁容的痕迹，看起来像是一只王八，也不知为什么要这么做。
尸体胸口处，有明显开胸后留下的切痕和缝合痕迹，那是法医大叔为了查验肺里面的棉绒物才留下的伤口。尸体的四肢跟法医大叔描述的一样，从手肘和膝盖处被人斩断，上面还有缝合的针线，针脚粗糙，针线杂乱，一看就是外行干得。
我只是观察了一下，就可以确定，法医大叔的鉴定结果没有任何偏差。
因为这具尸体已经被法医大叔验过，所以我便朝着其他的方向用仵作的验尸方法来进行验尸。
遇到这种棘手的情况，听骨术是必需的。
我在尸体的颅骨、锁骨以及盆骨处一一敲打，使用听骨术。
尸体的头颅传出的回声，很正常，没有任何异样。
敲打锁骨的时候，能听到某些肋骨的回声有些沉闷而且极为微弱，那是肺的位置，从这一点足以看出，肺里有大量可以消声的丝状物质，因为已经提前知道是棉绒，所以我并不太过关注。
只是，当我在盆骨处使用听骨术的时候，一丝异响让我心中微微一振。
那丝异响，来自死者的子宫。
这种异响，我曾经在校园凶杀案里，对邱小颂施展听骨术也听到过，是子宫壁很薄才会产生的声音。
死者，曾经流产过很多次。
这种细节太过细微，就算是那位法医大叔能力不错，却也忽略了过去。
“马德，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唐小柔见我这副样子，有些振奋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道：“死者的子宫壁很薄，证明流产过很多次，有了这个特性，我们从省城失踪人口档案中寻找起来，就容易很多。”
“那我这就去派人……”
唐小柔兴冲冲的准备离开，话说到一半，却又停住了，估计她才意识到，这里并不是青莲区公安局，而是别人的地界。
唐小柔吐了吐舌头，连忙改口。
“我去让陈凯那家伙查查。”
说完，唐小柔便离开了验尸房，找陈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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