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鸣转过身看着他说:“你再这样妨碍执法,把你也带走!”
“我没有犯法,凭什么带我走?”任小峰激动地站起来,“我爷爷,你们没有手续来,就不允许带走。”
许一鸣气得腮帮一鼓一鼓的。一般配合税务部门行动,都不开这种令的。这是第一次碰到,但任小峰说得也在理,就拿出手机打电话:“你开一张拘留令,给我送过来,越来越好,地址我发给你。”
这时,林碧祺和林小芬林小芳三个女人开着车子赶到了。
执法人员在等拘留令,静静地坐在董事长室里等。任小峰走出去,给温碧莲打电话,然后对急得脸色煞白的娇妻和大姑小姑说:“你们不要急,温碧莲说,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可派出所的拘留令先到,一辆警车送过来,又走上来两名警察。
许一鸣拿到拘留令,出示给林玉刚看:“林玉刚,这是拘留令,请你跟我们走。”
他对后面走上来的两名警察说:“去扶他出去,小心点,他有病。”
两个警察上前去扶林玉刚,林碧祺等人吓得要哭出来。
“慢!”任小峰再次阻止他们,这次的断喝声更响亮。
许一鸣来火了:“你想干什么?现在有了拘留令,为什么还要慢?”
任小峰还没有说话,许一鸣看了尤为民一眼,尤为民示意把他也带走。许一呜就对两名警察下令:“把他给我铐起来,一起带走!”
两名警察马上走上来,拿出手铐要铐他。
任小峰想再拖些时间,温碧莲他们就应该到了。拿手铐的警察上来要铐他的手,他伸手轻轻一推,警察就连连后退,一直退坐到后面沙发上。
“反了你了!”许一鸣马上从腰带上抽出电jing棍,要上来打他。
任小峰说:“你们要铐我,也要出示拘捕令。”
许一鸣停住手,被推坐下来的警察说:“紧急情况,可以不出示挽留令,把他铐走。”
他站起来,再次走上来铐他。
任小峰摇着手说:“马上有人到,你们被人利用了。我劝你们,不要太过分。”
几个警察愣住了。
“有人到?谁来啊?”尤为民一听不对,就上来给警察打气,“就凭你一个愣头青,能叫什么人来啊?”
任小峰冷冷地看着他。
尤为民对许一鸣说:“许所,别听他蛊惑人心,把他们两人带走。”
这时从楼梯走上来一个穿税务制服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温碧莲。
他们的车子停得远,没听到他们开进来的声音。
“尤为民,谁让你擅自来带人的?”税务制服男人一走进来,对瞪着尤为民说,“这么大的事,市局怎么不知道?”
“许局,你,你怎么来了?”尤为民吓得脸色大变,额上冒出一层冷汗。
他想把许局扯到一旁说话。
许局不理他:“就在这里说吧,你说,为什么不向市局汇报,就来抓人?你哪来这个权力的?我刚才打电话问你们高局长,他说他也不知道。”
“我,我本想把他带回去,审查清楚,才向你们汇报的。”尤为民抹着额头上的汗水说。
许局不理他,转身对惊呆在那里四名警察说:“警察同志,你们被他利用了,不好意思,你们回去吧。”
许一鸣傻眼了,疑惑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许局说:“我了解了一下,林隆集团原来的财会部长李小明,开过三张虚假的增值税发票,李小明已经抓进去了。发现这么大的案子,他应该向市局汇报,然后让监察部门去提审李小明,让他交待税务局里边是不是有人跟他勾结,一起侵吞这笔税款,而不是来抓人。”
许局转身对尤为民说:“你是不是受人指使,才这样胡作非为的?走,跟我回局里,把事情说清楚。”
尤为民吓得脸色灰白,两腿颤得都快站不住。
许一鸣是个疾恶如仇的好警察,他一听是这么一回事,就对尤为民怒目相向:“原来你在利用我,呸,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任小峰站在那里微笑不语。
“不好意思,任小峰同志。”许一鸣上来握住他的手,“你制止我们一次错误执法,谢谢你。多有得罪,请你原谅。”
他又去握林玉刚的手,给他打了招呼,才下令说:“撒!”
三名警察都狠狠地瞪了尤为民一眼,才转身走出去。
“林老,你德高望重,却受此屈辱,我深感痛心和内疚。”许局走到林玉刚面前,真诚地向他赔礼道歉,“我们没有教育好下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林玉刚直到现在才站起来,紧紧握住许局的手,有些感动地说:“许局,我林玉刚一生奉公守法,从不偷税漏税。到了晚年,却还有人来抓我,真的好委屈。”
他说着眼睛红了,赶紧眨着多皱的眼皮,剪碎要涌出来的眼泪。
“是我们不好,林老,不要伤心,我向你检讨。”许局向他深深躹了一躬。
在场所有人都感动得流下了眼眼,连任小峰也模糊了眼睛。
许局把尤为民带走后,一家人破涕为笑,也都感谢温碧莲,热情挽留她一起吃晚饭。在吃饭的时候,林玉刚连续给任小峰搛了几筷菜:
“这件事,又是多亏了小任。我高血压不能喝酒,否则我要好好敬你几杯酒。”
任小峰很开心,笑着看了娇妻一眼。
林玉刚对孙女说:“碧祺,你不要再怠慢,歧视小任,你要是怠慢,歧视他,包括你爸爸妈妈,我就跟你们急。”
说得大家都开心地笑起来。
吃完饭,任小峰告辞出来,回到租屋拿了包,就往张小伟家赶。
最棘手的税务事件,他靠针治一个克夫白虎星,就这么快地解决了。国土和环保部门的事,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吧?
为了尽快解决这两个问题,今天晚上,任小峰再给老张敲一次,让他们卖力帮忙。
到了老张家,老张一家人非常热情,十分客气,又是泡茶,又切西瓜,搞得任小峰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是个公务员之家,家里很殷实。房子是个三室两厅的大套,装饰豪林,家具高档。
“老张,我帮你再敲一次,边敲边跟你说。”
任小峰从包里拿出达摩棍和道医酒。老张好高兴,脱了衣服,自觉在一张椅子上坐好。任小峰给他敲起来,边敲边问:“你感觉病好了吗?”
“好了,好了,现在头一点了不晕,肩膀也不酸痛了。”老张还是欣喜不已。
任小峰很自然地把两件要他们帮忙的事情说出来。
老张和儿子一听,都脸露为难之色。但他们都能热情地答应下来,表示全力以赴去打通关节,帮他解决问题。
“那就麻烦你们了,我等你们消息。”敲完要告辞时,任小峰跟他们握着手说,“如果需要钱打点,就跟我说,不要不好意思。”
老张说:“要打点,也不用你掏钱。你的恩,我们无以为报,这打点费还要你出吗?”
他们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他们都是最基层的普通只员,根本接触不到上层有权人物。
任小峰回来后,只能耐心等待。
现在没有关系,有礼送不进,有钱不敢要,事情很不好办。他知道张小伟父子俩没有实权,办事有难度,不能催他们。
第二天是星期天,同租的两个精怪女孩都不去上班,他们第一次在白天呆在一个套间里。
任小峰怕再惹什么暧昧事,就关在自已房间里,不轻易走出去。除非上卫生间,到水龙头放水烧开水。他不做饭,还在吃方便面。
即使如此,竟然还发生了一件意外之事,闹到差点要报警的程度。
两个精怪女孩都自已做菜吃,厨房里有煤气灶和油烟机。他们各烧各的,烧的菜味飘进任小峰的房间,惹得他口水直咽。
下午三点多钟,任小峰关在房间里,正在电脑上忙着,门上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任小峰打开一看,见焦晶晶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外,像欠了她债似的。
“你有事吗?”任小峰打出笑容,想跟她讨一下近乎,“进来坐一会吧。”
他以为焦晶晶也要让他敲病呢。
伙晶晶却站在门口,打量着他,欲言又止。
“你怎么啦?”
焦晶晶有些不好意思地嘟哝道:“你是不是拿了我两千元钱?”
“什么?”任小峰吓了一跳。
“你拿了,就还给我。”焦晶晶认定他偷了她钱,“这钱我取了交房租的。我也没钱,你还我,我不说出去。”
任小峰这才急了:“我没有拿你钱啊?我今天,总共才走出房间三次,什么时候拿你钱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搞错啊?我上午刚从银行柜圆机上拉的,中午吃好饭,我午睡了一会,就出去到超市里买东西。我把包放在床上,忘了关门,只虚掩在那里。从超市回来,我看包里的钱,就没有了。”
“这是怎么回事?”任小峰也傻眼了,“今天,没有外人来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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