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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胖子见杨俞前还是不太相信,便说道:“咱们都能灵丘县衙的六房中安插自己人,他刘恒是做过新平堡守将的人,官场上自然有几个相熟相知的人。”
“这倒也是。”杨俞前点点头。
刘恒能把虎字旗这家商号买卖做这么大,少不了与各衙门口打交道。
“咱们也别在这里瞎猜了,去问问郑守备不就全清楚了,他是灵丘守备,背后又有大同府城那边的关系,朝廷真要对虎字旗动手,他肯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李立东开口对面前的两个人说道。
“要不咱们去一趟守备府?”杨俞前看向许胖子。
平时他们三个人有什么事情,都是由许胖子拿主意。
许胖子点了点头,道:“也好,咱们一同去见郑守备,万一真是朝廷对虎字旗动手了,咱们把东山铁场矿工要逃走的消息告诉郑守备,也算是立功了。”
三个人结束了谈话,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一同前往灵丘的守备府。
几年前的灵丘,徐家作为灵丘本地第一士绅家族,家中马车的豪华,在灵丘首屈一指,其他士绅根本比不了。
如今几年过去,徐家早已覆灭,许家,杨家,李家,作为灵丘老牌士绅家族,又和虎字旗合作多年,没少赚取银子,比起当年灵丘第一士绅家族徐家也不差什么了。
而马车作为出门在外的门面,三家各自的马车比起当年的徐家马车,在各种雕刻和装饰上,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家的马车一上街,不用人介绍,本地百姓就能认出来这几辆马车出自谁家。
毕竟这三家在虎字旗来灵丘之前,底子就比灵丘其他士绅家族要厚实,后来跟着虎字旗合作,赚到的银子自然也比其他家要多。
灵丘地处西北,县城也不是什么大城,只是一个下等县,城中只有一条主干道,连通着西城和东城。
而衙门口所在的地方,都是在城中繁华的地方,也多是有钱人家的附近。
三家的马车依次停在了守备府门外的街上。
许胖子被家中的下人从马车上搀扶下来。
待杨俞前和李立东各自下了马车赶过来后,三个人一同走到守备府大门外面的石阶下面。
“站住,这里是守备府,无关人等不得乱闯。”
守备府门外有守卫,拦下走到石阶前的许胖子等人。
“劳烦军爷进去通禀一声,就说许家有急事要见郑守备。”许胖子气的对门前的守卫说,同时拿出一块碎银子递了上去。
守卫接过银子,用手掂了掂,旋即满脸笑容的说道:“许东主您稍等片刻,小的这就进去为您禀报。”
说着,他转身从门口走了进去。
“哼,真是小人得志,以前咱们来守备府,这些人哪一回不是在一旁赔笑,如今居然给咱们使脸色,不给银子连通禀不通禀了。”杨俞前冷哼一声。
边上的李立东劝道:“这些人最是会察言观色,郑守备来灵丘是什么意图,谁不知道,咱们这几个和虎字旗来往密切的人,自然不受待见。”
“以前咱们是和虎字旗有过不少合作,可咱们心中有大义,从来都是站在朝廷这边,这几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真以为咱们以后会随着虎字旗一起倒霉。”杨俞前毫不气的咒骂守备府门外的守卫。
李立东见状,干脆不再劝了。
任由对方发泄心中的邪火。
时间不长,先前从门口进去的守卫从里面走了出来。
“军爷怎么样了?郑守备可曾答应见我们?”许胖子上前一步,急切的问道。
守卫冲着石阶下的三个人说道:“几位东主里面请吧,我们大老爷答应见几位了,还请跟小的来。”
他抬手朝门内走了一个请的手势。
当许胖子等人上了台阶,他先一步走进去,在前面带路。
守备府比县衙小不少,加上平时里面住的都是些武人,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布置,看上去十分的简单。
带路的守卫走到一处房间的门前,一脸恭敬的对站在门口的一人说道:“郑管家,许东主他们到了。”
守在门外的是跟随郑树齐一起来灵丘的长随,如今成了郑树齐在灵丘的管家。
“几位东主给我进来吧!”郑飞看了许胖子他们几人一眼,然后招呼他们进屋。
而那守卫把人带到了,便回去继续做守卫。
“草民见过守备大老爷。”
进了屋,许胖子几人见到坐在主位上的郑树齐,急忙上前行礼。
“本官听说你们有急事要见本官?”坐在主位上的郑树齐没有左顾言他说一些没用的废话,而是直接问他们几个人的来由。
对于这几个和虎字旗牵扯颇深的本地乡绅,他没有任何好感,要不是这些人还有点用处,早就出手收拾这几个人。
都是一些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许胖子率先开口说道:“草民斗胆问守备大老爷一句,朝廷是否已经下旨,准备对虎字旗动手?”
啪!
郑树齐用手一拍桌子,当即出言呵斥道:“你们是什么身份,朝中大事也是你们能随便打听的。”
“草民不敢。”
许胖子等人吓了一跳,急忙低头赔罪。
郑树齐脸色稍缓,旋即说道:“你们来见本官要只是为了打听这件事,本官无可奉告,郑飞送。”
下了逐令。
“守备大老爷还请息怒,我们这次来,是真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告知守备大老爷,还请大老爷准许草民容禀。”许胖子姿态放得极低。
他知道自己和许家想要继续留在灵丘,享有现在的一切,只能指望和这位郑守备搭上关系,在洗脱与虎字旗之间的关系。
“什么事说吧?”郑树齐朝郑飞一摆手,示意他等会再赶人。
许胖子见状松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道:“草民收到消息,虎字旗征召了所有的大车,带去了东山,带着东山铁场的矿工准备逃离。”
说完,他偷偷看向了坐在座位上的郑树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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