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大结局(中)(1 / 1)

这是一处装修的十分华丽的会客厅,四处挂有名家字画,架子上摆满了瓷器珍宝,地板上铺的是羊毛制成的地毯,踩上去柔软非常,皮质的沙发贵气而不失质感,江尧淡然坐于其上,等待着他挚友的到来。

白湛之于他,不仅仅是那位脸上常常带着笑意、一双桃花眼眸幽深而明亮的好朋友,更是不介意他自闭症力排众议与他玩在一块儿的发小。

厚重的红木门应声而开,只见白湛正被保镖搀扶着走了进来。

那根用了许久的拐杖已经完全不符合他毫无行走能力的腿脚,可他依旧是倔强地用着,一如当年他倔强地相信江尧,信江尧的自闭症能够有所改善一样。

患有自闭症的孩子,总是格外容易共情。

江尧匆忙上前,接过了保镖的职责,将白湛扶到了沙发之上。

白湛冲他笑笑,“阿尧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我这里今天可是既没有酒,也没有菜啊。”

他难得地与人开玩笑,这人只能是江尧。

他笑,江尧亦笑。

白湛一身黑色西装坐于主位白色沙发中央,而身着银灰色西装的江尧则淡然坐于他的正对面,神情中带着喜悦,似乎是迫不及待地与他分享。

“阿湛,我要结婚了。”他嘴角带笑。

结婚?

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白湛与江尧的谈话中。

他是另类,是不被世人接纳的残废,而江尧则是自闭症,是被所有人孤立的对象,他们本该相互陪伴对酌到老,对方怎么会忽然结婚?

“啊……这么突然呀?”白湛的脸上,依旧浮现着淡淡的笑,仿佛很为老朋友高兴。

“那不知道新娘是哪位?我认识么?”白湛的心中,已然有了人选,可他还是故意如此发问。

“你认识的,不光认识,还很熟。”江尧强调,“是娆栩。”

果然!

白湛的笑意未达眼底,“娆栩性子开朗,倒是跟你互补。”

他是真心替老友高兴,却又不禁有些落寞。

这往后,还能约一个有家庭的男人出来喝酒吗?

“其实我今天来,也是为了这件事。”不料江尧却忽然话锋一转,真诚地看向了白湛。

“我想请你,来当我婚礼的伴郎。”

……

墙壁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转动着,波奇娜娃一动不动地站在路鸣面前,眼睛都不怎么眨地看着她。

被盯得有些累,路鸣还要分神去看窗边的黑影有没有再次出现,此刻不禁觉得身心俱疲。

忽然,她的耳旁响起了一阵急促而又熟悉的声音,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那是……那是警车的声音!

路鸣猛地看向了波奇娜娃,对她大声问道,“你有没有听见警车的声音!”

“警车……”波奇娜娃一愣,随之便听到了路鸣所说的那阵声响。

这里是白湛的私人府邸,警车,警车怎么会来!

“是不是你搞的鬼!”她三两步上前,一把掐住了路鸣的脖子。

路鸣也不还手,只对她笑笑。

“涉嫌违法拘.禁还不够,你还想给你老板加一条杀.人灭口的罪责吗?”

波奇娜娃眸色一冷,立马收回了手,“拘.禁又如何,左不过我替他认了,白总真正的目的是基因改造,而现在国内对此并没有明确法律规定,你就是说出去也没法害到老板!”

“你是真不懂法还是假不懂法啊?真要给他论罪名,大可以说他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罪!”

路鸣往前走了两步,三下两下就将波奇娜娃反手钳住,拿着白肆盏送给她的那把瑞士刀抵在了对方白皙的脖颈之上!

门外的保镖一听到动静,立马就闯了进来,却见路鸣一边用刀抵着波奇娜娃的脖子,一边往后退。

波奇娜娃是白总的心腹,他们不敢贸然有所行动,生怕路鸣会伤了她,因此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路鸣一步一步走到窗边,然后……

然后她就翻了下去!

保镖们和波奇娜娃都惊了!这可是五楼!跳下去肯定没命啊!

……

五楼窗外,白肆盏正攥着一条自楼顶牵下来的绳索,路鸣则在他旁边的那根上攀着。

刚才的黑影,正是白肆盏给她发的信号,意思是:你可以放心跳下来。

距离上一次见面,还是她打了人家母亲,现在转头别人就救了她,路鸣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放心,你男朋友报了警,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娆栩姐派江尧叔来拖延时间,你就在这里吊着,先别上去也别下来,等警察来了你再下去!”

白肆盏飞速地交代完,便身手矫健地开始往上爬。

“欸!那你去哪儿!”路鸣对他背影大喊。

“我哥一会儿就会回来,我怕他气不过跳楼!”白肆盏头也不回地翻进了路鸣刚翻进来的那个窗。

怕他跳楼……白肆盏不是很讨厌他哥吗?不推白湛下去就算好了的,还怕他跳楼?

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路鸣只得攥着那根绳索停在五楼和四楼中间,乖乖等候着警车的到来。

……

“请我去当伴郎吗?”白湛摇了摇头,“我这幅样子,只怕是会给你丢脸。”

随着江尧的自闭症逐渐有所改善,他的社交圈也在不断扩大,这样一个受欢迎的人,找一个残废去做伴郎又是图的什么呢?

“阿湛,没有人会在意。”江尧看向了他的眼底,“从来都没有人在意过你是怎样的你,从始至终,解不开心结的只有你自己。”

这一瞬,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白湛抬起了头。

“我想说,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此生只此一个的那种,就算后来认识了很多人,我也依旧会跟别人说,‘你看那边那个坐在轮椅上还笑的那么帅的人,他是我的好哥们儿’。”

“阿湛,生命很短,每个人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你顶多就是几率比我们大一些,但那又如何,这世界上永远会有人记得你。”

江尧的眼睛越说越亮,似乎是已经料想到了他们光明的未来。

“阿湛,你知道吗?娆栩她怀孕了,无论是男是女,这个孩子总可以认你为干爹,你涨辈分了!以后可以在院里的发小们面前横着走!”

江尧是他们叔叔辈的人,江尧的孩子叫他干爹,他可不就是涨辈分了!

“阿湛,收手吧,与其违背人伦,去追求莫须有的健全,不如强大自己的内心,成为真正的你。”

江尧的话,伴随着他耳畔忽然传过来的警报声,至此,白湛才幡然醒悟。

许儒城在远处报了警,江尧是被郭娆栩派来当说客拖延时间的,而路鸣,路鸣多半已经跑了!

不再回答江尧的话,白湛撑着拐杖便往电梯口走,他动作不便,走起来显得极为艰难,江尧看不过去,索性将他打横抱起一路抱上了五楼。

白湛瞪大了眼睛,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情况过于紧急却又让他来不及多想!

江尧一脚踹开了五楼书房的门,果然不出他所料,路鸣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哥!”他许久不曾这么叫白湛,可这么一叫,白湛的心头忽然多了种不祥的预感。

还不待江尧将他放下来,白肆盏便跪在了他的面前,只见那张与他有三、四分相似的面容上已经泪水纵横,如出一辙的桃花眼也红了个透。

“哥!我求你收手吧!爸妈要是知道你进去了,他们会受不了的!”

父母溺爱哥哥成疾,要是哥哥真的进局子铁窗泪了,保不准二老都得蹬腿。

白湛气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江尧!你把我放下来!”他大吼。

“噢噢!”江尧这才后知后觉地把他摆正。

白湛咳嗽了两声,走上前把白湛扶了起来,“二傻子,起来,白家的人谁也不能跪,别给咱们家丢脸!”

吊在窗外的路鸣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以为今晚是悬疑剧,结果赶来的警车告诉她这是扫黑除恶剧,可屋内演的又分明是喜剧……

不过二傻子这个称呼,倒是很符合白肆盏。

……

警车一路开上山路,最终在一栋新式别墅院门前停下,坐在首辆警车后座的年轻人匆忙下车,指着那栋别墅四到五楼中间吊着绳索的那个女子就低声说,“警察同志,那位就是我女朋友!”

他想第一个冲上去救她,却又怕打草惊蛇!

“放心吧小伙子,救人,我们是专业的。”一位年长的警察拍了拍这个年轻人的肩膀,一脸可信。许儒城点了点头。

随后他就看到,警察同志立马跑到楼下打开了充气垫,然后用喇叭对着路鸣大喊,“小姑娘你直接跳下来吧!”

这,岂止打草惊蛇,但凡蛇有腿,当时就跑了!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疑惑,刚刚那位警察同志再次拍了拍许儒城的肩膀,对他宽慰道,“放心,我们的同志已经进去逮捕嫌疑人了,有我们在,黑暗势力就插翅难飞!”

“嗯!”许儒城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拿过喊话同志的扩音器,对着路鸣大喊,“老路,快跳下来!相信国家!相信警察!”

中国制造的充气垫,绝对能够稳稳当当地接住你!

路鸣听到这话时,一阵安全感油然而生,怕什么,悬崖都掉过了,还能怕这个?!

她心一沉,闭着眼睛倒了下去。

嘿,你别说,中国制造的充气垫,真的很软很舒服!请问有链接吗?!

……

一场闹剧,并没有路鸣设想中的“见不到过几天下雨”的生离死别,也没有见到基因改造手术用的显微仪器长什么样,只见到坐在轮椅上被铐着手铐,一脸平静的白湛。

以及他身后同样被铐着手铐的波奇娜娃。

“警察同志,这件事全是我一人所为,你不要抓我助理。”白湛说这话时,颇有英勇就义的意味,听到这话的波奇娜娃,眼中有泪光在闪烁。

“一个人顶包?你以为拍谍战片呢!帮凶也是凶!放心哈,一个都跑不了。”警察同志刚正不阿地把二人塞进了警车。

众人:“……”不愧是伟光正的警察蜀黍!

“对了叔叔,我这里有他们的录音,可能可以当做证据,您拿回去看看。”

路鸣从裤腿里取出了一个片状的录音笔,她的手机一早就被波奇娜娃搜走了,这个录音笔之所以没被搜到,还是因为其轻薄简便的特征。

“嚯,这东西好!”警察叔叔收下了,“自己做的吗?之前没在市面上见到过。”

他们的工作天天与窃听器录音笔打交道,各种形状的仪器都见了个遍,却还从未见过这种样式的。

“对,瞒不过您。”路鸣一脸骄傲地点了点头,随即指着不远处的许儒城说道,“是我对象自己做的,他可心灵手巧!”

“哈哈哈,难怪。”几位警察同志对视一笑,“你男朋友这次可是机智的很嘞,要没有他,可能半夜才找得到你哦!”

这就是中国速度,不见一个人,不到半天就能给你找到!

路鸣看向了许儒城的方向,及至此,路鸣终于有机会好好地看看她的对象。

那个在人群中挺拔站立的翩翩少年郎,正气凛然的坚毅面庞上,有着知识分子独有的书卷气。

“老许!”她这次没有顾及周围有人,径直便扑向了许儒城,他坚实的怀抱,总有着淡淡的皂香,叫她格外心安。

“受苦了。”他拍了拍自己怀中爱人的头,眼神中是止不住的心疼。

他不在的时间里,她一定看了不少偶像剧,所以这才会想到以自己当诱饵,引蛇出洞的馊主意,要不是他及时调走了医院门口的监控、及时送了她有定位功能的录音笔,还保不准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

这一刻,一场几天都没落下的雨如约而至,感受到了大颗大颗的雨珠,许儒城将怀中的人护的更紧。

“老许,你是不是不高兴?”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低落的情绪,她懂他,就像他知她。

“嗯。”他不置可否。

“路鸣。”许儒城喊她名字,语气似乎有些哽咽。

“老王……王国强同志他,他刚刚走了。”

雨势忽地下大,众人是上车的上车,进屋的进屋,唯有路鸣和许儒城还站在原地。

王国强……去世了?

她的脑海中循环回荡着这句话语。

秋日,一场秋雨一场寒,路鸣不敢置信地愣愣抬头,却看到爱人的泪水正混杂着雨水,沉痛落下。

一如此刻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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