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乱说,”何老爷道,“单说你们几个在人家店铺窗外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就可以抓回来问上一问了。”
秋萤仍旧不服,嘟囔道:“我看他们也问不出什么来。”
何老爷待要说她两句,顺天府尹摆摆手道:“何以见得就问不出什么来?愿闻其详。”
秋萤瞪眼道:“很简单啊!要是派你手下去问我,我就算知道什么也不告诉你们。”说完拿眼去横身后跟着的那几个捕快道,“第一,他们太横,语气这么冲,刚一开口就把老百姓吓着了,大家自然有多远就躲多远,事不关己高挂起。第二,他们太专断,错抓了我们,路上我几次想要开口解释,都被大刀给吓了回去。就这样,谁能提供消息给你们啊?”
顺天府尹笑道:“有意思,有意思,甚是有意思。小姑娘,你且再说说,关于这件案子,你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秋萤歪歪脑袋,得意洋洋道:“且不说别的,铁匠铺这个线儿你们费了多少时日才寻了出来?我们只到了半日,就顺藤摸瓜找去了。”
顺天府尹拈须微笑道:“确实不错。还有么?”
秋萤皱眉想了一会儿,抬头道:“自然是还有的。不过,我渴了,下面的让我长青哥告诉你。”说完眼巴巴向着柳长青望过去。
顺天府尹回到花厅正中主位上坐下,吩咐道:“看座,上茶!”然后又问道,“这长青是?”
柳长青连忙自座位上站起身来,行礼道:“晚生柳长青,见过府尹大人。”
顺天府尹道:“免礼免礼。你且说说还探听到了什么消息,得了些什么线索。”
柳长青应道:“是。晚生僭越了。”
然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过了一遍方开口道:“首先,这件事与停云楼并无干系,想来大人也是知道的。其一,停云楼初到京城开店,之前与京城百姓并无交集,包括那被毒杀的王老汉;其二,王老汉并非停云楼的老主顾,或者说并非是日日都来买那卤牛肉,这次的事件只是个意外,出于偶然;其三,当日的卤牛肉预备份额不少,几乎全部卖光了,并无其它中毒事件发生;其四,王老汉并非在店中食用
牛肉而死,乃是带回家中食用,这路上及家中都有下毒的机会和可能。”
顺天府尹点头,追问道:“还有呢?”
柳长青顿顿又道:“要说这案子的嫌疑犯,绝对不只停云楼一个,大人既然扣住何少爷不放,想来其中必有原因。晚生愚见,猜测大人乃是为了麻痹凶手,让其露出马脚来。方才将我们带回衙门的几位捕快大哥,想来就是奉命埋伏在那铁匠铺周围,打探虚实的。”
“风闻王老汉为人不错,开着寿材店,虽然并不多么富裕,但也算衣食无忧,若有穷人过世连口博棺也买不起的,他还会半卖半送地做件好事。所以晚生想,这样的人应该不会结下什么仇家。既然不是仇杀,那么就只有五种可能了。”
“五种可能?有五种?你且说说是哪五种?”顺天府尹继续追问道。
“其一,嫌其碍事,除之而后快;其二,窥破奸/情,杀之灭口。这两种可能那儿媳与那铁匠嫌疑最大。”
“其三,乃是饵杀。作为诱饵,被搅进什么事件而丧命,比如酒楼争抢客源等等。据停云楼小二哥介绍,对面的祥云客栈一直视停云楼为眼中钉。商人重利,用些不入流的手段来打压对手,砸了对方的招牌,也不是不可能。”
“上面的三个都是有动机的杀人。第四个可能,乃是误杀。是由于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因素而丧命。至于最后一个可能乃是自杀。自己下毒在牛肉中,也并非没有可能。”
柳长青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晚生没有见过王老汉遗体,也没问过仵作相关的验尸情况,更没有去命案现场实地考察取证。手头儿线索很少,只能凭空臆测出一些可能来,全部都是推断,手头并无证据。班门弄斧,妄加揣测,实在是贻笑大方,还望大人不要怪罪。”
柳长青这里话音刚落,秋萤就激动地拍起了巴掌,赞道:“长青哥,你好厉害!好给我争面子!”
柳长青看她一眼,面色微红。几位大人面面相觑,也都笑了起来。
秋萤只觉得底气更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着府尹大人福了一福道:“府尹大人,请你尽快捉拿真凶,还我少一哥清白。他是个商人,京里的停云楼是他一手发展起来的产业,如今因为搅进这事件里,弄得是门可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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