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夫君为自己顶撞了母亲,许氏心里暗爽。
罗氏仗着自己婆婆的身份,从曲高才二岁多的时候就把人接到了她的院子去教养。
随着年纪越大,这孩子越跟自己生疏,反到是跟老大走得近。
可是许氏看得分明,这老大对曲高可分明没有兄弟之谊,不过是利用罢了。
“这是你最爱吃的丸子,快趁热吃。”看一眼沉默不语的小儿子,许氏心疼地夹了个丸子给他。
“谢谢母亲。”只是这么几个字,曲高连眼神也没有施舍一个给许氏。
“用饭吧。”曲昭这个粗性子的人,完全没发现这个偏厅里恐怕真得能高兴用饭的人只有他自己。
直到用完饭,曲高碗里许氏夹的丸子都静静躺在碗底,一言不发地用完饭,他连头都没回,跟在曲辰元的身后离开了偏厅。
“这孩子。”从头目睹了一切的许氏心里一黯,心里得酸涩怎么也止不住了。
作为母亲,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受这个孩子待见。
对待这两个儿子,她历来都是公平的,曲仲有的曲高也一定会有,连曲仲没有的,她也因为愧疚多给了曲高。
甚至连衣衫她也亲手自己缝制,可就是这样,这孩子看见他们两夫妻也像是看仇人一样。
“没事,还好咱们有仲儿”曲昭看妻子这回是真得伤心了,眼泪像珠子似地往下掉。
心疼地忙揽住许氏的肩,低声安慰着。
作为一个父亲,他有时也很无奈,在朝中他能如鱼得水,可在家里每每都被这两个儿子搞得焦头烂额。
特别是长子,完全就像了他的生母,当初媒妁之言,三媒六娉地娶了张氏进门。
两夫妻一直相敬如宾的过日子,张氏对他也是冷淡异常,当时年轻总以为全天下的夫妻都是这么生活的。
直到张氏难产生下长子,大出血临死之前,口里一直念着的是另一个男子的名字,曲昭才知道,自己原来什么都不是。
还好,后来娶了许氏,他才真正地体会到了何谓夫妻。
这也是他为何偏疼曲仲,这孩子虽然人是混些,可对两夫妻是真的孝顺,撒娇也是信手拈来。
“还好我们有仲儿。”许氏擦着眼泪,终于扑在丈夫怀里哭了起来。
而被两夫妻惦记着的曲仲,此时正挽了裤腿,撩起衣摆,在院子里抹黑跑步。
他本身可是村干部,这种体力锻炼他可是最拿手的。
想要短期把身体养好,他不仅要药食双补,还要锻炼跟上。
但,如果身后没有这一串呼天抢地的小厮丫鬟就更好了。
“少爷,少爷,大夫说了你得卧床休息。”带头得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一边喘着气一边追着曲仲。
“少爷,我知道你心急,可这万花楼你可万万去不得呀。”看曲仲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另一个小厮焦急地喊着。
万花楼..
被烦得不行,曲仲终于停下脚步,擦着汗进了卧房。
呼啦啦的一大群人又跟了进去,其中还夹杂着好几个美貌的丫鬟。
刚坐下,就被这花花绿绿的美貌侍女闪花了眼,曲仲不耐地出口呵斥;“你们在这干嘛,还不快滚下去。”
“奴婢,奴婢告退。”快速地拢着衣衫,丫鬟们吓得魂飞魄散般地逃出了门。
呼--终于清静了。
他把这重要的事忘记了,他原本明日是约了几个纨绔一起去万花楼看新来的花魁,就是在这万花楼里,他遇到了来给姑娘们看病的柳心妍。
“爷,身子好着呢,明日万花楼照去。”
起身打开了窗子,屋子里的脂粉味终于散了些,曲仲皱着眉:“以后我房里不准这些妖妖绕绕的丫鬟再进来。”
“少爷,是对院子里的丫鬟们不满意了么,小的明日再寻些去。”小厮谄媚的想上前给曲仲捏腿。
“你也给我滚。”伸起一脚把这个魅主的货踹翻在地,曲仲严重怀疑书里的曲仲就是被这人挑唆着学坏的。
小厮爬起来,屁股尿流地往门外倒退而出。
房里还剩下得就是那个青衣小帽的小厮,之所以留下他,不过是刚才那小厮说丫鬟之时,这人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
“你叫什么名字。”跑了几圈,现在还觉得头晕晕的,这身体真得弱。
“奴才叫大赢,是主子给奴才取的,希望能在赌坊里每赌必赢。”大赢垂着头,神色不明地看着地面。
曲仲记得书里对大赢也有个一笔带过地描述,说的是他在曲仲死后去给他上坟的事。
“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随从,以后这院子里,除了我你最大,不要让那些丫鬟进我的屋。”
懒懒地翘着脚,曲仲打算好好培养这个书里为数不多对自己还不错的人。
大赢不可置信地抬头,又立刻低下了头,完全被刚才曲仲得话给吓傻了。
“你少爷我,以后要洗心革面做人了,不相信吧。”
“你把这话传到主院去,就说少爷我从今日起重新做人,请他们瞧好吧。”
豪迈地拍着胸口,曲仲想做出个说到做到的气势,可才拍了两下,就脸红耳赤地咳嗽了起来。
垃圾身体--
“那明日的万花楼..”大赢迟疑地问道。
“去啊,你以为爷就是去寻欢作乐?”他可是记得很清楚,他的纨绔伙伴里,有一个母族是皇商的,他要赚钱可不得找这些人合作。
况且,对于书里描写的天仙女主角,他还是想去亲眼瞧瞧的。
不管大赢相不相信,可这话才传到主院,曲昭高兴的从库房里选了好几件珍玩,大手一挥赏给了曲仲。
许氏更是眼泪不要钱地往外流,心里一边念着菩萨保佑,一边去佛堂给菩萨上香还愿去了。
才一夜,临阳侯里就传遍曲仲要洗心革面,重新向上地传言。
不过除了临阳侯夫妻两,其他人不过是看笑话罢了。
“大哥,你说曲仲这回真地要改过,还是又想了什么招来陷害你。”
曲高一早就出现在曲辰元的院子里,他一点也不相信曲仲那个卑鄙小人的话。
淡然一笑,身着白衣的曲辰元在黑色的棋盘映衬下显得高深莫测。
随意在棋盘上摆了一颗棋子,“不需要把目光放在这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知道了,大哥。”
低垂着眉眼,曲高眼里散发着的恨意,被他狠狠压了下去。
总有一日,他会为自己的亲生母亲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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