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秀才看着诗茵那稚嫩的小脸,认真而渴望的看着他,看来并不是一时的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茵茵,你真的想学?一学就不能停,不管是严冬酷暑都要坚持。”杜秀才非常严肃看着她。
“嗯,爹我想学。”诗茵坚定的回答,她不是原主,不是真正七岁的小孩。
“那好,爹就教你,但是除了家人,你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有学打拳这件事。”杜秀才警告的说道,虽然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对女子总比男子苛刻。
一般的人家喜欢温柔体贴的媳妇,并不需要一个比男人还要强的女人,他不想有一天听到别人对女儿的流言蜚语。
“嗯,爹你放心。“诗茵当然不会跟别人说,她这是到了万一的时候保命的。
“宇泽,你先教她练基本的动作。“杜秀才对宇泽说道。
“好。“就这样诗茵跟着宇泽开始了她的学武之路,开始,诗茵以为这只是普普通通的健身拳,却没有想到大有来头。
杜娘子从厨房出来,看到诗茵竟然在那里打拳,就有些不满,一个姑娘家讲究的是温柔如水,掌握好女红,学会管理家务,以后好相夫教子。
杜秀才见杜娘子的脸色就知道她的想法“娘子,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诗茵不同,以后肯定会离开我们,现在她多学的东西,对她有好处。”
杜娘子听了,想想以前自己过的生活,如果自己能强一点也许也不会落到那种地步,对杜秀才的话就默认了。
虽然那些规距重要,但是女儿的命更重要,在这一刻母爱战胜了一切。
诗茵不知道自己差不一点学武的事就夭折了,幸好有爹。
一个早上下来,诗茵只觉得自己全身是汗,手脚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全身也酸痛无比,可是心里却很兴奋。
杜娘子怜惜的看着她,为她提了温水到了房间,让她好好的洗个澡。
诗茵感激的看着杜娘子,有娘的孩子就是不一样,什么事都会为你准备好“娘,有你真好。”
“傻孩子。”杜娘子看着女儿抱着自己撒娇,笑着说道。
早餐过后,就跟往常一样,各做各的,杜秀才带着两兄弟去了书馆,她们娘仨开始做针线。
“茵茵,你的基本针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今天开始你跟着姐姐学辟线。”杜娘子拿起诗茵缝的小荷包,针脚已经很整齐,并且很匀直后对她说。
“谢谢娘。”诗茵开心极了,学辟线,就意味着开始学刺绣了。
诗茵看着娘跟诗怡的那些栩栩如生的绣品,早就想学了,只是她知道学刺绣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很长的时间。
“一根花线能分成十二分之一,我们称它为一丝,当把一要花线分成二分之一时,我们称之为一绒。我们随着绣品的光暗粗细来用线,所以你首先要学会分线。这绣花线有的是长度已经剪好了的,有的并没有,这时我们要先把它剪成合适的长度。一般为双手伸直那么长为最好。太长会绕线,太短又要多次穿线。”诗怡拿过一些绣线过来,拿给诗茵看,并拿了一根麻利的把它分开。
诗茵见诗怡轻轻松松的把一根线一分为二,认为很简单,所以也拿了一根过来,想着这还不简单吗?
结果却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开始还好,到了中间的时候那线还会结在一起,而且下面线有时还会全部绕起来。
诗茵这才知道,哪怕是看着最简单的分线也是靠经验的,是要经过多次的练习才能达到效果的。
诗茵静下心来,认真的按着诗怡的要求一根一根的分起来,因为有的线只要分两次,有的却要分四次,一个上午下来,效果就出来了,她虽然还达不到诗怡的那种麻利,但是却也能够很顺利的分开了。
诗茵看着被自己分好的线,感觉挺有成就感的。
杜娘子看着诗茵那孩子气十足的表情笑了起来,诗茵被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现在她才七岁多,毕竟她前世还活了二十几个年头。
诗茵发现自己现在真的被她的身体同化了,做事都是如一个小孩一样了,可能正是这样,连家人都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中午过后,他们兄妹四人在书房认真的学习,而杜娘子却已经忙开了,因为今晚她们要请大伯他们过来吃饭。
诗茵正在认真的练字,她感觉自己的字进步还是有的,只是不知道跟小弟的还有没有差距。
杜秀才站在诗茵的后面,看着她一笔一画认真的临摹着,她的字已经进步了不少,起码工整了,不再歪歪斜斜了。
诗茵用心的写完一页字,才发现杜秀才一直在看她练字。
“爹,我的字现在怎么样了?”杜秀才的字写得很好,刚劲有力,行云流水,就连她不会看的人都觉得很美。
“不错,孺子可教也。”杜秀才摸了摸她的头,满意的笑道。
大哥跟小弟听了杜秀才的话,特意过来拿起她的字看了看。
“虽然有进步,但是跟我还是有差距。”希泽看完臭美的道。
听完小弟的话,大哥他们毫不意外的笑了起来。诗茵恼羞成怒,追着小弟想打他,小弟狡猾得像一只狐狸,诗茵哪里能抓得住他。
傍晚的时候,杜秀才叫宇泽去请大伯跟仁伯家一起过来吃饭,诗茵来这么久还没有去过大伯家,她也就跟着哥哥一起过去。
秋天路边到处都有开得正艳的野菊花,金黄黄的充满了无限生机。远处有几处人家吹烟袅袅,苍翠山峦历历可见,让人心旷神怡。
宇泽牵着诗茵的手漫步在村间小路上,这就是乡村的傍晚美景。
“哥,为什么我们离大伯家这么远呀?“村里一般兄弟都是住在邻近,而他们却跟大伯家的距离比较远。
“是大伯母的缘故,不过这个问题你不要问爹娘,他们会伤心的。“宇泽叮嘱着诗茵。
原来对爷爷捡了娘,大伯母一直都有意见,嫌弃她做不了农活,重活都是她做。后来杜秀才跟娘两情相悦,她更不乐意了,本来她还想着把自己的一个亲戚嫁到杜家来,只是爷爷奶奶根本就不同意,她不能对爷爷奶奶怎么样,但却心中更加对娘不满。
那时杜秀才在湘府读书,一个月才回来一次,娘又做不了重活,大伯母的忍耐到了极点,在又一次春种时,终于爆发了,把娘骂很,气得娘都病了,而且连爷爷奶奶都牵连到了。
就是这一次,爷爷做主给他们分了家,给钱让杜秀才自己建几间房,搬出去住。
当时大伯跟大伯母还大吵了一架,大伯差点把大伯母休了,但是不知道后来是什么原因,没有休成,但家却是分了。
诗茵听着往事,正入迷的时候,宇泽却停住不再走,原来已经到了大伯家。
大伯家比杜秀家还要大一点,只是院子里却没有杜秀才的干净整洁,只见那鸡到处飞,农具到处丢有,院子里还堆有一些柴草,那么大的院子却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大伯,大伯在家吗?”宇泽叫道。
听到外面的声响,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姑娘出来,这应该就是诗婧,诗茵的堂姐了。
只见她一身草绿色的上衫,下面一条撒花百褶裙,平凡的五官,看到他们却是一脸的不耐。
“是宇泽哥,诗茵呀,有什么事?”
“大伯不在家吗?我爹请你们过去吃饭。”宇泽并没有因为她态度不好表情有变化。
“知道了,我爹他们去地里了,等下回来我就跟他们说。”听说是请吃饭,她的表情平和了一些,只是并没有笑脸。
宇泽说完事转身就着诗茵的手就出了院子。
诗茵没有想到诗婧的态度会是这样,看了看宇泽一点都不意外的脸,看来已经习惯了。
“哥,诗婧姐怎么这样?”诗茵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用管她,被大伯母教坏了。”宇泽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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