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战争的军费,假设我们投入1000人的全脱产军事人员进行中等烈度的战斗,三个月内,我估计军费开支将超过150万工分,这是什么概念,这已经是去年我们社团收入的75%了,打仗真是一个费钱的无底洞啊。”冷春山丧气的说。
“可能用不了那么多的军费!”蒋英文站起来分析,“刚才老李也说了,他们的战阵是挺厉害的,但是我们可以学刘星林,施展乌龟大法,跟他们耗啊。”
“我们只要增强率兵堡的防御,然后动员盟友的军事力量,对他们进行坚壁清野,并成立一支特别行动队用于骚扰,迫使敌方不能分散部队去掠夺,让他必须吃自己后勤线的老本,这样他们八成支不住。这种情况,我们只要200战兵,和给盟友一些军事援助物质即可。”
“哎呀,我最喜欢听到校长这一席话了,让我神清气爽。”冷春山大喜。眼神看向李文山,生怕李文山又出啥幺蛾子。
李文山倒是缓缓点了一下头,“这个办法虽然被动,但也不是不可行,现在已经5月份了,他们回去商议,然后下定决心再动员军事力量,等过来怎么也得7月份,打上三个月就得退兵,咱们只要把战事拖到明年,那样我们的战争潜力会有大幅增长。”
“好,我们刚说完能战的事,那接下来我们谈一谈言和的事,”林纪元挑起第二个议题。
“我们的胜利无非就是煎熬战,逼迫对方退兵,对方退兵以后,肯定会对我们的来路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也不会让一个敌对势力在后背威胁他,议和的可能性很大。”李文山说道。
“议和无非是双方划定势力范围,不再互相侵犯,甚至会有一些商业贸易,但是这种和建州部的贸易很可能被他们透漏出去,造成我们被朝廷打击,被动的成为建州部的盟友。”许维文难得的发表意见。
“在两大势力之间周旋,也是不易啊,这么说来,我们还得学习蒋校长,打也打不过,和也和不成,跟他死熬到底?”冷春山道。然后望向蒋英文,画蛇添足的解释一下,“此蒋校长非彼蒋校长也!”
“我们甚至可以把这次战争中歼灭的建州部士兵的首级上报给明朝官员,以获得他们的支持”,许维文还建议。
“这样可能不太好,传出去可能会让建州部误认为我们是明朝的盟友,从而不死不休,我们一定要是一个中立的势力,这也是为了维持我们内部不分裂。我们仅仅是赚钱和获得移民,一切以商业利益为出发点,不能掺杂政治因素,”林纪元讲话。
大家统一了意见,几个执委委员分别去找还在本部的满族会员谈话,听听他们的意见,现在几乎所有的会员直接或间接的在海西公司有利益,或者贸易公司的期权,或者贵金属公司的承包队,满族会员也不例外,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所有的会员都义愤填膺,对执委会的自卫行为颇为支持,但是,满族会员对把建州部死亡士兵的首级上报给明朝官员的方式还是不认可。认为这是明朝的内战,社团不宜参与。
社团的战争机器开始缓缓运动起来,李文山安排吴宇为军事长官,带领着20人的军官团,同时从本部和玫河口基地征召了100名预备役士兵前往海西基地。
同时,本部的武备所开始开足马力生产木托蝌蚪子弹,霰弹,弓箭,盔甲,战备口粮等消耗物资。还新开发出一种手榴弹,就是用纸壳包裹黑火药,纸壳外再用胶沾上一层2厘米见方,厚度3毫米的弧形铁片,铁片之外再用纸壳紧裹一层,用火绳点燃。实验证明,半径3米以内,鲸皮甲根本挡不住小铁片的冲击,也是林中作战的利器。
边小静的青铜工作室利用铜做材料做出了打火机,原理很简单,用钢轮摩擦燧石打火,点燃浸泡无水酒精的棉条,样子跟后世ZIPPO差不多,为什么用无水酒精?因为汽油没有了啊。无水酒精也很简单,用大员做的高度酒,再通过生石灰和木炭去除高度酒的水分就成了。
造船厂那边利用北美船队替换下来的二手蒸汽机又改装了四艘蒸汽动力内河船,用于支援率兵堡的后勤线。
吴宇支队过去以后,李军平从海西基地征召预备役,补齐了两个中队的编制,另外从部落里征召了100人成立特别行动队,前出率兵堡进行适应性训练。大量的军用物资向率兵堡集结。
而在建州女真部,代善派出的使者队伍早已经回返,代善和黄台吉仔仔细细的询问回来的使者。
“那个堡垒里肯定有高丽人,但是主事的那个人说的是汉话,但是头发却不是汉人的发髻,而是一种类似和尚的短发。(社团规定执行军事任务的军人一律短头发,方便受伤的时候救治,平时也有利于卫生,但非执行任务的军人不限)不知是什么势力”,代善跟黄台吉说。
“那他说了是哪里的势力么?”黄台吉询问。
“没有说,但主事的口音是辽东话”,代善回忆。
“二哥,您说会不会是辽东一些生活在山林中的汉人,因为战争逃亡过去的,跟高丽人混在一起了,您知道很多生活在山林里的汉人为了采参方便,发髻都打散了。而且他们有卖参的门路,弄到一些军器也是可能的。”黄台吉推测。
“你说的很有可能,不过他们的军器非常精良,比明军的不知好到哪里去了。”代善说。
“唉,明军上下都烂透了,军器这一块不知多少当官的在里面捞钱,有好军器才怪呢。倒是好多民间作坊,实工实料,能做出好东西出来,只是很贵而已。这说明这伙人很有钱。”黄台吉对明朝还是比较了解的。
“也是,他们收毛皮,人参往南方卖,肯定有大利润,只是把咱们的钱赚走了。”代善很气愤,白花花的银子就那么跑了。
“唉,这是一帮商人才不好办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要端他们饭碗,有可能拼命的啊,如果咱们过去方便还行,只是那边路途遥远,而且全是山林,大军施展不开啊。”黄台吉不愧是一代帝王,对社团的本质摸了一个八九不离十。
“也是不好办,他们从我们碗里抢食吃,咱肯定不能忍,但大军还过不去,派小股精锐呢又怕干不过这帮在老林子里混饭吃的汉人,何况他们还有高丽那边的关系,唔。。。不好办”,代善发愁了。
“二哥,我有一个办法,咱们就派二百人的精锐,坐船出图们江,沿海而上,他们在率兵河口肯定有营地,把他们的营地抢了。”黄台吉果然一代枭雄。
“那他们的营地肯定也有堡垒啊,万一打不开堡垒那就什么也抢不到啊”,代善问。
“抢不到也没关系,他外面肯定有仓库,有房子吧,放几把火警告一下,然后咱们再快速撤回来。这总比在山林里跟他们耗着强吧,他们如果是软柿子,咱们就捏一捏,如果是硬茬,那还不如咱们去捏明国这个软柿子呢?”黄台吉说道。
“那也只能这样了,我们找父汗报告一下吧。。。”
最终,努尔哈赤同意了他们的意见,代善和黄台吉各出了100精锐,由黄台吉亲自率领,200人带了马匹,走山林小道单独去图们江的河口,因为他们的马不能乘船,而代善则准备船只,船只装载补给物资,前往图们江口建立营地。
船只顺流而下很快,到了江口,在离海口大概3公里的位置设置营地,营地倒是很简单,辽东常有的地窝子,用于住人,在打一圈木栅栏,防止野兽。经过三四天,营地基本成型,黄台吉的部队也到了,因为营地设置得比较隐秘,找了半天才找着。
黄台吉的二百人在营地里休整了两天,然后人牵着马,马驮着一应物资,步行沿海岸线往率兵河口。
但这里离率兵河口走陆路还有400余里,需要在陆地再设立两个补给点,所以这些人只能牵着马匹接力性质的往前面的补给点送物资。
这个工作就复杂一些,干活的人怨声载道,但黄台吉不为所动,他是一个很谨慎的人,要不他也不会在斗争中屡次战胜敌人,不管是内部的还是外部的,最终夺取明朝的花花江山。
而此时的率兵堡,吴宇支队却在百无聊赖的等待建州部队的到来,特别行动队早已经前出执行骚扰,刺探等工作,但对方好像忘了有这码事一般,一点动静都没有。
海西基地的营地和堡垒都建在率兵河口的北岸,但在南岸是今年新开的大片耕地,和一座有围墙的村庄,村庄靠河边处有一个简易的栈桥,栈桥边上是一排木屋,用来当移民物资仓库,而在房屋的南面,则是一片绿油油的土地。
七月份的某一天,土地边上的山林里,出现了几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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