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认识,您是阿雅大人。”女人把自己挡在罐子后面,很是羞涩的说:“那个那个,我我……做了一些鱼,给大人尝尝!”
阿雅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之色,用食物勾搭,这花招可真是久违了,以前在南方海灵那儿,那些妇人就总是塞给她各种鱼虾,真是怀念啊……
“如此,那我就不辜负姑娘的一番心意,收下了!”
阿雅抱过那口大石罐……抱过……妈的抱不动!
这特么就尴尬了……
这些鲛人都是吃大力丸长大的吗?一个石罐做的跟口大缸似的,里面放的是鱼吗?真的不是石头吗?怎么这么沉?
阿雅变抱为摸,一点尴尬的表情都没露出来,保持着那副淡笑的样子,来回抚摸着罐身,说:“哎呀好手艺,你也是兵器部的吗?从你做石罐的手艺里,就能看出你是个有潜力的工匠,嗯嗯,我很看好你哦!”
说着另一只手在身后使劲招了招,后面俩憋笑憋得就要忍不住的女保镖,连忙上前帮她搬着那个石罐。
女鲛人听到她的夸奖,眼睛顿时亮晶晶的,很期盼的看着她:“真的吗?那大人可不可以教我做兵器啊?”
阿雅挑了挑眉,从来都是她借着教导勾搭妹子,还是第一次被妹子以这样的借口勾搭,这妹子有前途啊……
“当然可以啊,不过我可跟你说明白,我教你做兵器没问题,但你可别想着让我帮你过考核啊,考核这种事,不论是谁,都得凭自己的本事。”她说的考核,是肖仁制定的评工匠等级的考核,阿雅虽然行事肆意,但也知道不以规矩,不成方圆的道理,对于任何组织来说,规矩都太重要了。
女鲛人笑眼弯弯的说:“我知道的,我只要能跟在大人身边就满足了。”
阿雅满意的点点头,问她:“说起来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姑娘可否告知一下芳名?”
女鲛人羞涩道:“我叫玲子。”
“玲子啊……真是个可爱的名字。”阿雅一脸温柔的牵起玲子的小手,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对方:“玲子小姐,不知今晚愿不愿意和我……聊聊八卦?”
等了半天约刨邀请的“玲子”:“……”不,这一定是女女之间独特的邀约方式,嗯嗯。
“玲子”笑的一脸开心:“当然可以啊!”
四人离开兵器部,然后……
这家伙真的带她聊了一晚上八卦……
第二天,
“玲子”:“……”这什么鬼操作?
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她还是保持着妥帖的微笑,和对方道了别,回了自己的洞穴。
刚一到家,他就气的锤了一下墙,这不对啊,那家伙不是挺风流的吗?怎么都暗示到这种地步了,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一向都是女人送到嘴边的首领大人,不是很明白这种谜一样的操作。
不过这次的目的也算完成了一半,他就是看这个海灵好勾搭,想先混到她身边。现在成了她学生,就算还不能到处跟着她走,起码在兵器部里大多数时间都能在一起。
这样的话,那个长老要是来兵器部说一些交接的事,他就有更近的机会接触了,再加上前段时间混的脸熟,就有更大机会成为长老们的侍女。
他之所以想跟那个阿雅发生关系,也是为了这个,阿雅的地位虽然没有长老们高,但起码能说上话,他若是能和她有那一层关系,就能让她帮忙说说话,以他之前见到的阿雅和那长老谈话时的情形,两人的关系应该不错,她若帮忙说话,应该很有用。
而且侍女也不是工匠考核,只要伺候到位,够忠诚,长相也不碍眼就行,阿雅应该不会拒绝。
至于为何这么执着侍女,而不是侍卫,是因为长老们开会的时候,侍卫都在外面远远地守着,根本不知道长老们会谈什么,但侍女,却是有机会在里面侍奉的,这是个不起眼,但又掌握着重要信息的职位。
他现在愁的就是,怎么才能让这个阿雅上钩呢?
本来还以为会挺好勾搭,没想到意外的难搞,是哪里不对呢?
……
就在“玲子”在郁闷的时候,阿雅这边也与往常的气氛不同。
两个女保镖感觉最明显,她们不是什么专业保镖,所以有话一向直说,其中一个就问阿雅:“你咋转性了,竟然没上,还真跟她聊了一晚上的天!?”
另一个也猜测:“难道是前些天劳累过度,手抽筋了?”
阿雅翻了个白眼,说:“你们当我是什么人,我是那种整天想着啪的人吗?我就不能纯洁跟同性在床上聊个天了?”
两个女保镖对视一眼,然后:“呵呵。”
阿雅叹了口气,露出点惆怅的样子:“其实吧,这个妹子无论是长相、身材、性格,都挺符合我的喜好的,尤其还是个少负,你们也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漂亮少负了嘿嘿~~”说着露出一脸吃汉笑。
两个女保镖:这种垃圾上司真是没眼看了……
“但是吧,也不知道为啥,就是没那种感觉啊。怎么说呢,反正就感觉对这个妹子提不起性趣来,真是见了鬼了!”
说着,泫然欲泣的看着二人:“我觉得我得了绝症了,看在我如此可怜的份上,两位姐姐来床上陪我聊聊天可好?”
两个女保镖:“……”看来还是病的轻了。
不得不说阿雅的百合雷达还是很给力的,她虽然始终没有识破对方的身份,但之后的几天“玲子”对她多次示好,可她始终没有更进一步。
次数多了,她看见那妹子都有点头疼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妹子追求,心里却生出避之千里的感觉。
感觉就算是古蓝朵发现她劈腿劈了十八个叉,被她的石斧架在脖子上的时候,都没有跟这个“玲子”相处的时候不适,俩人靠着的时候,她感觉皮肤就像被一片牛毛针刺着似的,从生理上让她想远离这个妹子。
所以这几天阿雅一直想方设法躲着对方,奈何那个玲子虽然每次都很沮丧的样子,却一直锲而不舍,还持续着“人见不到,礼物一定送到”的行为,每次都托人把一罐一罐的腌鱼交给阿雅。
一开始她还心怀愧疚,收的很不好意思,但收的次数多了,就有点崩溃了——
现在她洞穴里的石罐堆得都快没地儿睡觉了……
阿雅和俩保镖坐在自家洞穴门口,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跟一个个骨灰坛子似的腌鱼罐,说:“这妹子的爱真是太沉重了啊!”
保镖一:“矫情。”
保镖二:“贱人本贱。”
“你俩可别嘲讽我了,帮我想想怎么处理这些腌鱼吧,话说还挺好吃的,要不你们再带几罐回家吃?”
两人忙摆手:“算了算了,我们已经连着吃了五天的腌鱼了。”
阿雅支着下巴叹了口气,盯着那些罐子发了半晌的呆,只感觉肚子里的那股腌鱼味又翻了上来。
她转开视线,心累的想:“这妹子真心有点丧病啊,哪有摁着一种食物天天送的,再好吃也该吃吐了啊。”难不成这是一种新的报复方式?
阿雅总觉得自己悟到了什么。
……
就在阿雅在这儿为“疯狂追求者”发愁的时候,肖仁这边进展倒是很顺利,鲨墓那边,枯荣虫们已经都找到了目标宿主,并已经进入到了宿主的脑部。
等到所有枯荣虫都准备就位后,在一个夜晚里,枯荣虫们一起发动,整个幻形鲛人族的三成人口,一瞬间陷入了沉睡。
在它们读取完记忆之前,这些人都不会醒来。
枯荣虫们读取记忆需要几天的时间,也就代表着这些人会昏睡几天的时间,而这必然会引起恐慌。
但是整个幻形鲛人族的高层和鲨骑里,除了一个新首领,其他人都被寄生了,剩下的要么是女性,要么是没有契约鲨鱼能力的男性,肖仁只需要把那个新首领拦在部落里,这里发生的事就传不出去。
肖仁所料没错,陡然发生的大范围昏睡事件,的确引起了恐慌。
不过与地球上的原始人不太一样,鲛人族在医学方面更加先进一些。
混血鲛人作为一个抛弃了原本部落的特殊族群,更是没有信仰祖先的那一套,他们比起死了不知多少年的祖先,更信奉医术。
所以他们并没有把这当成什么怪力乱神的事件,而是看作了一种传染病,当然,他们没有传染病的具体概念,他们只知道有些疾病是能够人传人。
混血鲛人这边没有祭司,只有巫医,但大部分巫医都被枯荣虫寄生了,只剩下一些新手巫医,枯荣虫的寄生方式是和宿主大脑融为一体,连神经丝都不用,这种情况下就算用感电力扫描都看不出什么来,这些新手巫医完全束手无策。
幻形鲛人族,一间最大的石屋里,新首领哲库焦躁的在石桌后游来游去。
这时,一队年纪轻轻的巫医游了进来,哲库忙问:“怎么样了?看出怎么回事了吗?”
为首的巫医一脸愧色的道:“没看出来,这是一种我们从没见过的病,但经过我们观察,昏迷的人都没有中毒的症状,生命也没什么危险,他们好像只是睡着了。”
哲库叹了口气,说:“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吧。那这病到底是怎么传的,你们看出来了吗?”
为首的巫医道:“目前还没发现怎么传的,但是根据昏迷的人大都是实力强的鲛人,应该是实力越强的人越容易得上,所以我建议首领离患者们远一些,万一您也倒下,就真没人能主持大局了。”
哲库皱了皱眉,道:“还有这种怪病?”虽然他不怎么懂医术,但也知道一点常识,就是越强的鲛人越不容易得病。
巫医也有些汗颜道:“这种情况我们也是第一次见,目前我们发现也有些人实力不高,却也昏迷了,不能排除这种病能传到其他人的可能,所以我建议先把患者们搬到一处,隔离起来,避免出现更多的患者。”
哲库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可。”
哲库组织了一些没有昏迷的男人,去帮那些新手巫医把昏迷的人带到一处远离部落的地方,并远远地守着,并禁止了家人们去探望那些昏迷者。
之后的几天,巫医们一直在观察着那些病人的情况,虽然对方除了昏迷没有出现其他症状,但这么睡下去的话,他们都很清楚这些人活不了多长时间,光饿也饿死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把这些人隔离出来以后,部落里的确没有新的患者出现了。
这么多人昏迷,还都是寻找食物和管理部落的主力,幻形鲛人族一下子就陷入了近乎瘫痪的困境。
哲库知道,这些人必须得救回来,不然光没有狩猎队狩猎这一项,就足以让幻形鲛人灭族了。
哲库感觉自己这个首领真的很悲催,他今年63岁,在鲛人族这是一个鲛人体力巅峰的年纪,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当首领的雄心壮志,虽然再年轻点的时候,的确是有过这想法,毕竟他是除了前任首领,部落里最强的鲛人了。
但自从前首领有了个儿子后,他就自觉地把这想法打消了,大家都很清楚,一个鲛人皇的孩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是一个天生的鲛人皇,只要这个孩子长大了别干些丧心病狂的事,他就是最合格的领袖。
因为鲛人皇繁衍率非常低,所以幻形鲛人族一直没有一个天生鲛人皇,每次新的鲛人皇出现都要搭上大批的蛋,所以这个孩子对幻形鲛人族来说,说是天降之子也不为过。
哲库虽然有过野心,但也更重视部落,早早的打消了那些想法,过起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前几个月的时候,他家媳妇儿刚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他更是没了那往上爬的想法了,他算是悟了,看看前任首领整天为部落的生计发愁,就知道这不是个好活。
然而,现实给了他一个霹雳,劈的他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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