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威压压得猝不及防,差点跌落下去,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顿时不可思议的朝红瑚望了过去,我知道一些强悍的海兽会给人一种威圧感,但没想到我会从红瑚身上感受到这种感觉。
这是一种来自血脉的战栗,并且还隐隐有种要臣服的感觉。
我不理解,她的光圈明明比我还要小一点,为什么会给我一种这么危险的感觉。
从红瑚身上爆发出来的金光并没有消失,而是化作了一个巨大的金色虚影,那个虚影虽然有些模糊,但能看出来是个女鲛人的模样,而且身形看起来与红瑚很像,不过还是有些许差别,这个虚影的尾鳍相对来说要大一些,臂鳍的弧度也有些不同。我和红瑚相处多年,对这些细节很清楚,这个虚影并不是红瑚,而是一个未知的女鲛人。
我对这突然的异变有些措手不及,更不知道这个未知的女鲛人虚影是好是坏,我想到了我们信仰的先祖之灵,难道红瑚是被先祖附身了?
我犹豫着叫了她一声:“红瑚?”
红瑚睁开眼睛向我看来,眼神却很是淡漠,她看了我一会儿,说:“汝虽是鲛人皇之身,但在孤面前还敢平视?下去!”
周围的威压好像重了一点,好在并不厉害,我也只是被震了一下心神。
我皱眉看了看红瑚,低头拱了拱手:“不知是哪位先祖,来此有何差遣?”
而我刚说完,周围的威压突然就消失了,我不解的抬头,就见那个金色虚影已经消失,而刚才还立在那儿的红瑚却昏了过去。
我忙游了过去抱住她,感电力扫描了一下,发现她并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红瑚还没醒,一个亲卫就游了过来,他看到我和红瑚,露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说:“陛下无事就好。”
我想起刚才那个巨大的金色虚影,几乎都要突破海面了,恐怕很多人都会看到,便问他:“你们看见刚才的那个金色人影了?”
亲卫道:“回禀陛下,看到了,而且感觉那个金色虚影让人战栗,本来我们打算马上过来查看情况,但是靠近到一定程度后,鲨骑和鲨鱼都会趴在海底,直到刚才那个金色虚影消失,他们才恢复正常,却也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没想到那个金色虚影还有这种能力,对其不由得更好奇了。
之后陆陆续续又过来几个亲卫,听他们汇报的情况,那个金色虚影好像惊动了很多人,就连这片海域之外的地方都能看到,恐怕鲛人宫大部分人都看到了。
红瑚这一昏迷,就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她醒来后,先是二话不说暴吃了一顿,然后才有空和我说话。
我笑道:“恭喜蜕变成功。”
红瑚朝我一笑,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见她露出这种自在的笑容,她说:“谢谢,从小到大,这是我第一次有我的命握在我自己手里的感觉,真的谢谢。”
我见她光在那儿一脸回忆感慨了,便问她:“你不记得你蜕变结束后发生的事了吗?”
红瑚纳闷的看着我:“蜕变结束后的事?这不就是现在发生……你什么意思?”
我也有点意外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便把之前发生的事跟她说了。
红瑚听完后,露出一副思索的神色,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说的这事我也不是完全没印象,不过我本来还以为是梦呢,在梦里我仿佛成为了世界主宰。”
我问她:“那个金色虚影你觉得会是什么?会是先祖之灵吗?”
红瑚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我所了解的族史里,先祖之灵好像从来没现过身被人看到过,这个应该不是。”
我们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先不想了,我问她:“你觉醒了什么天赋?”
红瑚道:“不知道,你先等我感觉一下。”
她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不知道,没感觉。”
我安慰她:“没事,我那时候不也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天赋吗,也许你这个天赋跟我一样特殊,得有个触发的条件呢。”
只是我没想到,触发条件来的这么快。
我和红瑚本来打算出去练练,试试她现如今的实力,结果她刚看到鲨鱼,就说:“我感觉我的天赋好像也是跟契约有关。”
我不解的看着她,就听她说:“我感觉还能契约鲨鱼。”
我没听懂,问:“什么意思?”
“就是除了现在这条,还能再契约更多的鲨鱼。”
我有点意外,没想到还有这种天赋,这样的天赋虽然对自身实力没什么用,但是多个帮手多份力,何况是多一条鲨鱼了,这样同阶里打起架来,绝对是碾压啊。
但我把十二鲨族的天赋都捋了一遍,也没想起哪个部族有类似的天赋,不过红瑚是第一个蜕变成鲛人皇的女鲛人,也许是女鲛人觉醒的天赋和男鲛人不同?
我说:“你母亲怀你的时候,不会也乱吃过什么蛋吧?”
红瑚撇了撇嘴,说:“才不会呢,我父母都是很古板的人,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事,也没那能力去掩盖。”
过了会儿又说:“算了,管他呢,你让人带几条没契约的鲨鱼过来吧,我试试能契约几条。”
我点了点头,叫了人进来,让他们先找上五条。
等待期间,我也把最近鲛人宫的局势和红瑚说了,我们交流了一会儿接下来的计划,便有亲卫进来说有长老拜访。
我直接回绝了:“让他们回去,就说我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我知道他们找来干嘛,无非也是被那个金色虚影吓着了,想来商讨一下那是怎么回事。
但我和红瑚已经商量好了,在我们对他们动手之前,先不露面,好让他们放心的作。
他们越作,我们收拾他们的理由就越充分。
这些长老大概也是这些天嚣张惯了,骤然升为长老,又难得夺回实权,让他们有些肆无忌惮了起来,得知了我“身体不适”后,那长老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走了,之后竟是一个长老都没来关心过。
根据安排在他们身边的人汇报,长老们之后聚头了一次,不过说的事跟我“身体不适”无关,而是在谈那个金色虚影的事。
这倒是个好消息,那个金色虚影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了,这样我们能更好的安排接下来的计划了。
鲨鱼在第二天就找齐了,我和红瑚已经从鲛皇宫离开,她现在的实力达到鲛人皇层次,光圈太过显眼,不适合待在那儿。
我们找了一处无人的海域,不是之前红瑚蜕变的那一处,那里因为是出现金色虚影的地点,长老会派人去那个方向查探了,不适合再去那儿。
我们到达目的地,休息了一会儿,红瑚就开始了契约。
不过看她同时面对五条鲨鱼的时候,我还有点奇怪,便把她拉到一边,说:“哪有你这么契约的,你得一条一条的来,这条不行,再换另一条,你这样当着其他鲨鱼的面,跟其中一条契约不成,其他鲨鱼也会拒绝和你契约的。”
红瑚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不过我感觉我这个天赋能同时契约多条鲨鱼。”
我有些意外,同时也觉得有点好笑,我和红瑚还真是“绝配”,天赋都和契约有关,还都这么奇葩。
我游远了一些,把空间留给红瑚,让她尽情发挥。
本来我还以为她会和那几条鲨鱼打一架,打服了再契约。
却没想到她只是在那几条鲨鱼面前静静地立着,一动不动。
我还在好奇她什么时候动手,突然一道金光从她身上射出,快速化为了一道巨大的金色虚影。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金色虚影,当时就想:什么鬼?又来?
却不想那个金色虚影这次根本没看我,而是漠然的看着那五条鲨鱼。
而那五条鲨鱼在金色虚影出现的时候,就匍匐在了海底,待虚影成型,更是齐齐恭敬道:“参见吾皇!”
金色虚影看着它们,说:“尔等可愿臣服?”
几条鲨鱼齐声道:“愿!”
而后便见那道金色虚影抬起手中的三叉戟,戟尖对着那五条鲨鱼,五条金线突然戟尖射出,分别冲向了那几条鲨鱼。
金线射到了那几条鲨鱼的脑袋上,其中三条鲨鱼的脑门上缓缓浮现了一个金色的三叉戟图案,待其清晰后,金线消失,图案也缓缓隐没到了皮肤下面。
而这时,那道金色虚影又突然消失了,红瑚身形一歪,晕了过去。
我连忙去抱住她,发现她没事才松了口气。
不过很快,我又扫描了一遍,这才发现不对劲。
之前红瑚的实力比我差一点,光圈也比我的要小一点,但现在,她的光圈却比我大了一点,亮度也比我强一些,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我又看到那五条鲨鱼回过了神来,正在茫然的看着我们。
我问它们记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结果没有一条记得,跟之前那个亲卫描述的情形一样。
这次红瑚醒来的很快,我还没把她带到山洞,她就醒过来了,她回了回神,才道:“发生了什么?”
我把之前的情形复述了一遍,就见她若有所思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那个金色虚影好像就是我的天赋,我当时应该是在契约,你说那时五条鲨鱼被金线击中,哪三条的脑袋上出现了图案?”
我把那三条鲨鱼指给她看,红瑚点了点头:“应该没错了,这就是我的契约天赋,我感知到这三条鲨鱼已经是我的契约鲨了,而且我感觉这个契约好像和普通的同心契,我好像能通过契约关系,随意决定它们的生死。”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她这天赋这么霸道,最意外的还是那个金色虚影是个天赋,竟然还有这样的天赋?
这时我又想起红瑚的实力,便问她:“那你有没有感觉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身体变化?”红瑚感受了一会儿,才不确定道:“好像……感觉有力气了一点?”
我点了点头,说:“你用感电力看看,对比一下咱俩的光圈和身体亮度。”
红瑚不解的照做了,过了一会儿,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怎么回事?我变强了?”
我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对啊,第一次见睡了一觉就变强的,这也是天赋?”
红瑚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怎么个情况。
“对了,再给我找几条鲨鱼,我感觉还能契约。”红瑚突然说。
我惊讶的看着她:“还能契约?那你能契约几条?”
红瑚想了想,摇头:“不知道,反正就是感觉还能契约。”
我看了看那几条鲨鱼,说:“这里还有两条没契约成的,你要不再试试?”
红瑚摇头:“不行,感觉这俩已经契约不了了。”
我说:“行吧,那我让人再给你找几条来。”
再次出现的金色虚影,又让长老会一阵大惊小怪,之前去另一个方向查探的队伍还没回来,现在又派出了一支队伍去我们刚去过的那片海域。
接连的异象,也让他们没精力再去搞夺兵权的事了,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们算是臣,办不好事,我是能问责他们的。
过了几天,我和红瑚又找了个地方,这次她契约成功了七条鲨鱼,三条没成功,那个金色虚影又出现了,不过这次金色虚影消失后,红瑚没有晕过去,却也不记得契约时候发生的事情。
而我再次发现,契约结束后,她的实力又变强了,光圈变大的程度比上次还要多。
红瑚也发现了这点,她问我,第一次金色虚影出现后,她的实力有没有变化。
我回想了一下,说:“没有。”
红瑚想了想,说:“莫非这和契约成败有关?第一次没契约鲨鱼,所以我的实力没变化,第二次契约成功了三条,实力提升,这次契约成功的更多,实力提升的也就更多。”
听她这么一说,我觉得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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