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
荣一京拿起筷子夹了个灌汤包,丁叮闻言,心底猛地一沉,根本不受控制,荣一京抬眼便看到丁叮变了色的脸,唇角习惯性的勾起,“圣诞就摆在这,我不过还能怎么样?除非我看不到明天。”
丁叮没反应,心情还沉在谷底。
荣一京见状,心底终于彻底好受了,换成了平常的口吻道:“圣诞不是我选的,我能选的只是跟谁一起过,没有女朋友。”
丁叮仍旧垂着视线,筷子在荣一京给她夹的虾饺上动了几下,机械的放进嘴里,荣一京盯着她,丁叮把头垂得更深,几秒后,荣一京突然道:“怎么了?我跟你开玩笑的。”
丁叮烦死自己了,为什么这么不争气,舌底泛酸都算了,关键眼前还一片模糊,尤其荣一京不跟她讲话都还好,她正在努力往回收,荣一京一开口,她泪腺根本不受控制。
迅速抹了下眼睛,丁叮低声说:“没事,咬到舌头了。”
不知怎的,荣一京心头突然被戳了一下,微微的疼。面前的这个女孩,到底有多喜欢他,才会听他说一句话就忍不住伤心难过?
荣一京已经很有没有过这种情绪了,为人的心疼而心疼。
抽了纸巾递过去,荣一京低声道:“别哭了,我没交女朋友。”
他声音低低的,在温柔和哄劝之间,丁叮第一反应就是丢脸,一着急,从脸红到脖子,荣一京哭笑不得,“我是不能提女朋友三个字吗?”
话音落下,丁叮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又红了一个度。
荣一京低声试探,“女朋友,女朋友?”
丁叮突然抬眼瞪向他,荣一京跟她四目相对,看到丁叮眼中的恼羞成怒,轻笑出声:“你好像声控灯。”
荣一京经常调侃人,其中不乏女人,但那些女人给他的回应,或陪笑,或假嗔,面不改色心不跳,不像丁叮。
“真生气了?”荣一京问。
丁叮看了荣一京几秒,荣一京仿佛看到她默默泄气的全过程,果然,三秒后,丁叮回道:“没有。”
荣一京心里一片柔软,意料之中,丁叮不会生他的气。
拿起筷子给丁叮夹吃的,荣一京道:“下次不闹你了。”
丁叮也整理好情绪,开口说:“我平时开得起玩笑。”
荣一京下意识的道:“只是不能听我开女朋友的玩笑?”
丁叮动作微顿,荣一京马上道:“这句真不是故意的。”
丁叮低头吃东西,慢半拍接话:“不是你的问题,可能我最近压力有点大。”
荣一京心想,不就是他的问题嘛,想想没说出口,怕又回到之前的死循环,他如常道:“学习上的?”
“嗯。”
荣一京说:“你总奔着第一去,当然有压力,正常学就行。”
丁叮道:“一次高考我就彻底明白了,人生就是逆水行舟,我不进就会被别人落下。”
荣一京说:“大家都去争第一,谁来当第二?你不觉得奥运会上的并列第一,还没有一个金牌一个银牌有意思吗?”
丁叮说:“以前我会羡慕那个银牌选手,现在我会想,金牌选手为什么不再努力一点,这样台上就只剩他自己了。”
荣一京完全没料到,丁叮会说这样的话,他对她的记忆,仅仅更新到从初来深城时的不自信,到后来马上要高考时的笃定,而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