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长期活跃于老师和同学中间的包打听回来了,“神他妈笨鸟先飞!”
他只说了这一句,就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水。
“大黄,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大黄是他的外号。
大黄翻了个白眼,“等着吧,你们会吓死!”
“你还学会卖关子了?”
“兄弟们,挠他痒!”
大黄最终没招架住大家的攻击,全交代了,“祁飞这次拿的是年级第二,仅次于他们班小团子,人家考了六百八十多。”
“你骗鬼吧?”
“就是,把我们当傻子唬弄呢!”
大黄气急了,比了个中指,“不让我卖关子,我说了,你们又不信,玩我呢?”
一群人摆摆手走远了,明显不相信他的话。
大黄气结,想了想,嗨,他气个什么,等会有这群人气的时候。
在年级组反复研究之后,成绩榜单还是张贴出来了。
年级第一,照旧童易安。
第二,是一个扑朔迷离的人,祁飞。
这也就是为什么年级组里好些老师开了一早上的会,反复审卷,也不敢把榜张贴出来。
榜单虽然贴出来了,但高三年级办公室里已经闹腾开了。
“作弊,这绝对是作弊!”洪涵赤红着眼睛,气得跳脚。
打死他也不信,之前总分都没一百的人,这次能一举考六百八十多。
万琪掀了掀眼皮,她今天穿着一身皮衣,又酷又飒,头发随意的绑着,她叩了叩桌子,“洪老师,你是觉得祁飞背答案了吗?你认为,他的情况能轻易把那么多的答案准确无误背下来吗?”
洪涵被噎,仍不死心,他望向那天监考数学的老师,“薛老师,你是不是说那天所有解答题,祁飞还没写过程,就先写的答案?”
薛老师点点头,确实如此。
洪涵哼笑,“不是背答案,怎么可能这样?万老师,你最好好好解释一下。”
万琪面对洪涵的咄咄逼人,也有后招。
她的学生只用全力以赴考出好成绩,其他乱七八糟的事,都交给她。
她有条不紊的抽出祁飞的数学卷子,“来,洪老师,你过来看看……”
洪涵正要凑过去,万琪又把手朝另一个方向招了招,“算了,洪老师,你又不教数学,看了你也看不懂,薛老师,还是您过来。”
洪涵:“……”
嘴不这么毒能死?
万琪给薛老师看了一下试卷,“薛老师,您看到没有,他最先写的是三步,这里已经划掉了,但是还是看得出来,后来他又写了五步,再后来他又改成八步。整张数学卷,他的失分点全在步骤分。”
“没错啊,他直接背答案,当然少步骤了!”洪涵插上一句话。
万琪翻了个白眼,“你不懂,就别插嘴。”
洪涵:“……”
万琪继续给薛老师指,“薛老师,你可认得这个?”
薛老师惊愕了一下,“这是高等数学?”
“没错。我们班没有一个用高等数学解题的,只有祁飞,也就是说他之所以缺步骤,是因为他算的太快了,来不及写步骤,他也认为自己答案都写出来了,没必要写步骤。”
万琪老师虽然是个英语老师,但是其他老师有事的时候,她曾代过数学,物理,化学等等,而且教的不输给其他老师。
可以说,她什么都懂。
洪涵叫嚷,“那都是你的猜测,你如果真的想为你的学生证明,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让祁飞出来,我另外给他找一套题,他如果仍旧做得出,我心服口服!”
当然,要让洪涵找,他肯定会找更难的,竞赛题比重更大的。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不信这些是祁飞自己做出来的。
童易安不是每天跟祁飞补习吗,说不定题就是她透的。
“那凭什么?孩子没错,你非要让他单独做,那就是先认定了他作弊!会落其他同学口舌的。”万琪话锋一转,“说到这里,今天重新审卷,我倒是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一点。”
她抽出另外一张卷子,招洪涵过去。
洪涵这次不吃这一套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是她的狗吗?
万琪笑,“放心,这次你看得懂。”
“……”打死他也不去。
“事关你们班的丁莉,你确定不过来看看?”
洪涵不得已,走了过去。
万琪指着其中两道题,“你看看吧,这两题,标答倒是对的,但给的参考解题过程,有两个中间步骤错了,我发现你们班的丁莉,是一个不差的写下来了,跟给的参考解题过程一模一样哦,如果中间错了,那她是怎么得到这个最终答案的,我很好奇。”
万琪摸着下巴,笑得见牙不见眼。
“不会的,我们班的丁莉怎么可能作弊?绝不可能!”
洪涵对自班学生,那又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态度。
万琪哼笑了一下,“那好啊,像你说的,我回去问问祁飞,如果祁飞同意。单独给这两孩子出同样一套题,自然水落石出。”
如果丁莉陪着考,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乱七八糟的言论也不可能双标,也不算是对祁飞特殊对待。
所以万琪松了口。
洪涵突然有点心肌梗塞,他要是知道给丁莉出,肯定不会挑太难的。
可如果是那样,不就便宜了祁飞么?
不对不对,祁飞和丁莉不同,根本不是真材实料。
洪涵觉得丁莉错的这两个地方,只是碰巧,或许是因为她正好做过这两道题,没理解,就直接把标答背下来了。
洪涵回了教室,就找丁莉说了这件事。
丁莉没想到只想败下小团子的好感,反倒会把自己拖下水,她整个人呆愣住了,脸色苍白如纸,不一会儿,她眼圈红红的,喃喃道,“洪老师,你这是不相信我吗?”
“怎么会?”洪涵挠了挠头顶,本就没几根毛发,这会儿更是歪七竖八的,“我的意思是,丁莉同学,你去考一场,这样不仅可以证明自己清白,也可以让大家看明白祁飞他就是作弊的!”
丁莉眼睫扑簌着,紧咬着下唇,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罗帅等一干人等看得心都疼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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