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下宅子后,楚云眠并不急着入住,而是先约了个做泥水活的工头到枯井边,商量改造的事。
楚云眠对枯井的改造也简单,直接下挖,修个地下室,再修扇门和一条台阶进出完事。
当然,因为是养尸所用,这地下室也有讲究:要修成各边对应八方的八角形,并且最中心直径一丈二的区域,下不铺地砖,上面则要留一个边长三尺六寸五分的八角形开口,像井一样砌砖。
中心不铺地砖,却是要布置阵法,更好的引导阴气以养尸,上留八角开口,则是为布置阴八卦,采月之精华养尸。
画好图纸,工头计算了下工程量,说道:“工程不大也不复杂,只挖土运土费力些,四天应该可以完工。不知这材料是你准备还是由我们承包?”
“自然是一并承包给你们,不过价钱必须公道,质量也必须达标。”
楚云眠说道,随后与工头谈好价钱,约定五天后验收,付了定金,签好合同后,便离开了刚买的宅院,去了祠堂。
晚间时候,楚云眠正要去秋生姑妈家,阿威队长来了。
阿威身穿一身长褂,左臂上带着写有“大队长”三字的袖章,手里还提着个礼盒。
看见阿威打扮,楚云眠眨了下眼睛:《灵幻先生》里,九叔徒弟阿强,便是这副打扮,难道……
楚云眠当初看电影的时候,便觉得疑惑:保安队竟然不穿统一制服,各种衣服加个袖章便是保安队员了,而且对付马匪竟然用刀,枪呢?节省道具费也不是这么个省法啊!
或许,这次可以解除心中疑惑。
在九叔疑惑目光注视下,阿威双手奉上礼盒:“九叔,我是来拜师的,这是我的拜师礼。师父,请受徒儿一拜!”阿威说着,就要跪下拜师。
“慢着!”九叔一把抓住阿威,其便拜不下去了,疑惑道:“好端端,怎么想起来拜我为师了?”
“上次镇上闹僵尸,我才知道这世间真有妖魔鬼怪,所以决定学习道法,斩妖除魔,匡扶正道,保卫乡里,更好履行我保安队长的职责!”
阿威正气凛然道,不过一脸贱样的他说这话,实在看不出正气来。
九叔和楚云眠嘴角一齐抽搐,这阿威不祸害乡里,村民们就烧高香了,还保卫,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九叔摆手道:“修道要有灵根才行,而且你年纪不小了,很难有成就,还是算了吧!”
“灵根?我爹也是茅山道士,在梧州那边还很有名气,我继承他基因,肯定有灵根!至于年纪,吕祖四十多岁才得汉钟离点化入道,依旧成仙,还成了一派祖师,这也不是问题,师父,你就收了我吧!”
阿威说道,连纯阳吕祖都搬出来了,也得亏吕祖名气大,不学无术的他才知道。
听阿威说他爹也是茅山道士,在梧州还很有名气,楚云眠若有所思问道:“第一茅是你爹?”
“你也听过我爹的名号?”阿威惊讶。
“正好看到他被铜甲尸咬死,看你们有点像,故有此一问。”楚云眠摆手道。
“那混蛋竟然死了?”阿威喃喃,表情说不出是悲是喜,很复杂。
九叔表情古怪地打量阿威,点头自语道:“还真和第一茅贱样吻合!”
阿威称第一茅混蛋,显然对其没什么感情,很快神色恢复正常,对九叔道:“师父,我是很有诚意的,你就收下我吧!”
九叔皱眉道:“看在故人之后份上,说出你拜师的真正理由,合理的话,我可以收你为徒。机会只一次,别拿鬼话糊弄,我虽不会读心术,但分辨人说的话是真是假,还是能的!”
阿威踌躇了下后,讪然道:“总统府消灭了叛徒孙洞明部,统一两广,大刀阔斧改革。这基层官员要民意竞选,如此我表姨夫也帮不了我,而九叔你甚得村民爱戴,你若收我为徒,我才能保住保安队长职务。”
“你平时多做好事,自能得村民拥戴,又何须求我!”
九叔正色道,就在楚云眠和阿威都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九叔却来了个神转折:“我可以收你为徒,不过入我门下,须秉持正道,多行善事,若我再听到你做坏事,必让你享受下满清十大酷刑的滋味。别怀疑我的话,上次你在任府身不由己乱搞,不过是秋生文才两个不成器的用法术捉弄你,换我……我想你不会想体验的!”
九叔还真是老谋深算,都是做好事,以其让个不知品性的人成为保安队长乱搞,不如扶持一个能接受他改造,肯定不敢作恶的。
阿威毛骨悚然,上次任府发生的事,他记忆深刻,而听九叔意思,若拜师后再做坏事,下场比那还惨,还拿满清十大酷刑说事,不由迟疑起来,但终究官职要紧,立即跪下道:“师父再上,请受徒儿一拜!”
“嗯,你明早再来,我为你举行入门仪式。还有,你名字犯了你师祖的讳,须改!”九叔道。
“那改成什么?”阿威问道。
九叔掐了下指甲道:“强则威,便改为‘强’吧!”
“强?龙强,也还行!”阿威,不,阿强点头道,没有意见。
龙强?该不会和师父情敌龙大帅是亲戚吧?
楚云眠心中想道,问出心中疑惑:“小强啊,你怎么这副打扮?如果要显示大队长身份,穿制服就行了,你这长褂加袖章,却是有些不伦不类啊。还有,你的枪呢?”
虽然感觉楚云眠喊他“小强”有些怪怪的,但刚入门,九叔就在边上,阿强还是恭敬道:“刚说了,总统府要改革,并说要北伐,为和旧政府划清界限,制服却是必须要更换,不过这需要时间,而枪则被征为军用,为北伐做准备!”
“原来如此!”
楚云眠点头,心中疑惑解开,又想起张大胆逃跑,官差也是用刀追他,想来也是枪支被征用之故。
祠堂没了热闹可看,楚云眠便去了秋生姑妈家吃饭,早上答应了的,可不能让刘婶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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