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亏钱事小
戚屿听孟文辉这么一说,整个人也有点懵：“你等等，我去了解一下情况。”
之后给司航打了个电话,果然没打通，戚屿又打给徐一舟,徐一舟接了。
“徐秘书,我是戚屿，”戚屿先迂回地问了一句，“司航还在医院么？”
“哦，戚屿啊，”徐一舟的声音相当疲惫,但对戚屿的态度依然很客气,“司航昨天已经出院了,你要找他？”
戚屿顿了顿,道：“司航他们之前投的那个股票，我听说亏了，想来问问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一舟叹了口气：“这个事有点复杂,按司航他们的安排,本来是能赚的，但背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到上周为止一直在跌，他们本来想再继续观望的，但那只股票的公司创始人昨天傍晚忽然又被爆出了一则性|丑闻，涉嫌猥亵幼女,今天开盘股票暴跌50%……看目前这个舆论的势头，这次投资确实是无法挽回了……”
听了对方的解释，戚屿心下了然。
徐一舟又问道：“不过，我记得你好像没有投吧？”
戚屿：“嗯，我没有，但和我一起从美国来的那个朋友，叫孟文辉的，他投了。”
可能徐一舟要应付的人太多，这会儿也有点记不大清，问道：“你朋友投了多少？”
戚屿：“十六万。”
徐一舟：“那还好，司航和他身边那几个最要好的朋友，就朱麟、唐伟烨他们，四个人加起来投了两百四十万，亏得几个人都傻了。司航本来昨天人都出院了，还想着今天招呼一些朋友乐乐，结果早上知道这个事，他直接去找他哥撒泼了。”
戚屿纳闷：“找他哥做什么？”
徐一舟：“那个股票投资主要是他哥哥那边在运作，具体内情我也不大清楚，司航也没找我问建议，就是跟着他哥那边一起投，听说那边亏损更惨重，进去的钱半个月蒸发上千万。”
戚屿都惊了：“这么厉害？”
徐一舟苦笑：“其实对司航来说，亏钱事小，丢面子事大，他身边那群朋友都以他唯马首是瞻，也都是相信他才把钱拿给他炒股，现在出了这种事，我估计那孩子得自闭好一阵子了。”
戚屿：“……”
“哎，代我向你朋友说声抱歉吧……”徐一舟说，“戚屿啊，我这儿还得替司航跟他那些大小姐大少爷朋友们挨个儿解释呢，就先不跟你说了哈，有事你再打我电话。”
戚屿：“嗯，辛苦了……”
戚屿一脸茫然地挂了电话，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傅延昇上周四晚上说的那句“就这么点皮肉伤，哪能让他们长记性”……
加上傅延昇之前曾提醒他不要投，又让他不要去找司航他们玩，有那么一瞬间，戚屿居然怀疑这次股票亏损事件会不会和傅延昇有关。
但很快他又觉得不可能，徐一舟都说这次投资主要是司航的哥哥在运作，傅延昇没道理只是为了替自己教训两个纨绔子弟就搞这么大动作。
再说，虽然这个男人是很聪明很厉害，但对方也没这么大能耐以一己之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吧？
就在这时，电话又催魂似地响了起来，打断了戚屿的思绪。
“怎么样了？你问过么？司航是不是故意不接我电话？这钱还能要得回来吗？”孟文辉在电话忙不迭地追问。
戚屿：“死心吧，要不回来了。”
孟文辉哀嚎了一声：“啊，那怎么办啊？我爸知道估计要打断我的腿了……”
戚屿：“……”
戚屿想起孟叔叔对待孟文辉的手段，也有是心有戚戚。
孟家和是遵循“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教育**的，从小到大，孟文辉一旦犯错，都难逃暴打——在美国，家长打孩子犯法，孟家和不能自己动手，也不能让别人看出他虐待孩子，所以都是找会武术的长辈以训练的方式间接教训。
孟文辉上中学那年跟人出去抽了次大|麻，孟家和知道后直接找教他咏春拳的教练揍了他一礼拜，把方姨心疼得都打电话让戚屿过去说情。
戚屿记得自己当时看见孟文辉浑身淤青、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差点以为他要被打死了。
这孟文辉也是记吃不记打的性子，屡教不改，前年跟着他那群狐朋狗友去嫖，搞大了一个夜店女的肚子。后来那女的怀孕了，不知道是受人挑唆还是自己有心计，三个月后直接拿着孟文辉和她做那种事的证据去孟家敲诈，讹了好大一笔钱才同意把孩子打掉。
孟家和气得又把孟文辉抓回来打了一礼拜，因为当时孟文辉已经成年，所以孟家和毫不留情地叫人打折了他一条腿，还把他关在家里整整一年，扬言只要他再碰嫖|赌|毒这三个字都是同样的下场。
这次股票投资亏损，在孟文辉心里估计和赌|博输钱没什么差别，加上他又是借钱来赌，所以才输了十万把这小子吓蔫儿了。
戚屿也知道孟文辉之前那番哭诉有卖惨之意，大约是想赖掉跟自己借的这笔钱，甚至想跟自己求助替把他这笔亏损填了瞒过去。
但戚屿有意让对方通过这次事件长记性，至少在回美国前，他不打算轻易提供帮助。
“孟文辉，任何投资都没有百分之百赚钱的道理，我当时都已经借了你五万了，你要自己不贪那点小便宜，再去借钱去投，能一下亏掉？再说，司航带你玩了一个月，每天好吃好喝地招待你，你就当花十万买这些服务了吧，”戚屿揉着太阳穴道，“行了，我这边还忙着，你也别嚷嚷了，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孟文辉在电话那头生无可恋地“嘤嘤”了几声。
戚屿撂了对方的电话，又同情了一秒徐秘书，想到徐一舟还要替司航擦屁股，挨个儿跟那些少爷小姐们解释，他都替对方头痛。
戚屿称忙，也是真的忙。
刚刚那几分钟，他又相继收到了卫天瑞和顾朔发来的消息。
他一一打开来看，卫天瑞说他们在纺织厂里买通了一个纺织员工，基本确认了厂中需要定期向服装厂提供同材质、同颜色但纺织工艺和档次有所差距的布匹。
顾朔则发来了一些有关艾薇销量、盈利的分析报告，约他去调查事务所见面详谈。
戚屿给王猛打了个电话，就戴上帽子口罩出了门。
美薇服装公司二十八层，临时总裁办公室。
戚枫正吹着空调，坐在老板椅上百无聊赖地看视频网上的电影。
今天是他替哥哥上班的第七天，这七天，他尝到了前台郭巧做的一块黄油饼干、一个咖啡奶冻、一个奶味泡芙、一个机器猫同款铜锣烧、一个糯米麻薯还有一块奶油小方——看看“前台妹子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已经成了戚枫每天来公司唯一的期待，因为坐办公室实在是太、无、聊、了！
头两天他还觉得有点新鲜感，但现在已经是第七天了，任谁一天坐在这里八小时看视频都会腻烦。
戚枫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整个人都要生锈了，腹肌也要没了。
他想念游泳馆带着漂白剂味道的清水，想念家里的钢琴和游戏机，想念能给凌可随时发语音消息的状态，让算让他现在在38°c的烈日下奔跑，他感觉都要比坐在这张椅子上幸福……因为至少他在奔跑地时候可以放肆地嘴角上扬！
“戚总……”吴双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问道，“我去楼下便利店买点东西，你要不要来杯咖啡？”
戚枫：“咖啡不要了，你给我带个哈根达斯冰激凌吧。”
吴双：“冰、冰激凌？”
戚枫：“嗯，要巧克力口味。”
吴双迟疑道：“那个……会不会很甜？”
戚枫随口道：“我就爱甜的。”
吴双：“……”
戚枫本打算再说几句，但想起自己的人设，立即忍住了。
等吴双出去，戚枫稍稍放松了点，其实他平时呆在办公室里，特别想和吴双聊聊天，那吴双据说是个拥有t大双学位的学霸，就比他大了三岁，他们应该会有共同话题。
但他怕话说多了就会暴露自己不懂公司事务的缺点——因为他哥告诉他，这间办公室里似乎被放了微型监控——所以他每天和吴双说的话，都一个手能数出来。
真是太难了，戚枫感觉自己快被憋死了！
正当他消沉得提不起劲儿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戚枫压着声线道。
“戚总。”一个约三十来岁年纪的男人推门而入。
戚枫打量了对方一眼，记得这个人似乎是美薇销售部总经理刘琦的秘书，张俭。
“张秘书。”戚枫跟他点头打了声招呼。
张俭微笑地把一份文件递给他道：“这份美薇滞销服装处理方案需要您过目批示。”
戚枫见他站在那里等着自己，愣了一下：“要现在签？”
张俭解释道：“嗯，原本都是让秦总签的，但秦总今天出差了，所以直接拿给你过目。”
戚枫知道，以前大部分文件，都是秦总先签完，再拿给他，他基本都会带回去交给哥哥，如果要得急，他也会先看看秦总有没有签，然后再微信请示哥哥，这种先让他来签的，并且当场就要的，还是第一次出现。
戚枫故作镇定道：“我先看看，你半个小时后过来吧。”
张俭迟疑了一秒，说了声“好的”，然后退了出去。
等张俭一走，戚枫就拿起手机，给哥哥发了条消息，但他等了十分钟都没见回复。
戚枫心里有点慌，又给吴双发了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还好吴双回得快：“在等电梯，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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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插曲】
吴双：我、我怀疑我的上司是个精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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