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叫出声来,定睛才发现,是那个新媳妇儿。
“大哥,救救我吧,我不想和这个死人过啊!”
她还是很好看,但眼睛哭的红肿,我心里滋味儿也不好受。我下意识推开她,村里有将就,新丧的寡妇晦气,最容易惹上男人的冤魂。
我做了这么多年白席,多多少少也见过一些。
“这就是走个形式,咋的能让你和他过呢……”
阴席也就是走个过场,现在谁会让大活人殉葬?
但她不依不饶,拉着我的裤腿不放,哭的实在可怜。
我忍不住,好似不受控制一样蹲下,把她扶起来。背后却一阵恶寒,一回头,却发现朦胧的灯笼下面,有黑乎乎的一团人影!
李富贵!我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就这个。
但当我再次去看时,哪里却空空的。
真的有鬼?
我心理毛的厉害,一道白光从我眼前闪过,我大着胆子转身,竟是李老头提着菜刀,站在我身后。
“叔,我……”
女人衣衫凌乱的扑在我怀里,这么看来,我俩的姿势……
我结结巴巴的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说。我生怕李老头发起疯来砍了我。
但李老头又露出刚才那种诡异的笑容,让我好好做菜,然后扯着女人的头发,把她硬生生拖开。
我不敢看那女人的眼睛。不回头我也知道,李老头正要一刻不停的盯着我。
我嘴里念叨着爹教过我的一串词句,把饭做好后也不见人来,就找了个借口先溜了。
好在老头没难为我。
回家后我头重脚轻,我想着酒劲儿上来了,倒头就睡。
我是被人掐着脖子弄醒的,我使劲挣扎,但那人却不肯放手,模模糊糊的,我看见那是李家媳妇。
当我以为我快要死的时候,却突然睁眼,发现这是时隔梦。
我大口这喘着气,身上的几乎要把被褥都弄湿了,还是不放心,偷偷摸摸的到了李家门外。
我松了口气,李家的亲戚都在院子里坐着守灵,烧纸,只是不见那女人。
我心下一横,从后墙爬进去,我只想着确定她没事。
但后院空空的,不等我再找,一个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娃,你干啥呢。”
是李老头,他依旧面无表情。
他一步步走上前,把我步步逼退。
冷汗一滴滴落下,深夜到寡妇门上,咋也说不清楚了。
我赶紧掏出烟陪着笑,说梦见了富贵,富贵让我来看看他媳妇过得好不好。
我已经绝望了,但李老头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咯咯一笑,拿了烟,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赶紧跟着他走到前院,疯一样逃回家。坐在床上,我才感觉浑身发软,抖得和筛子一样。
或许是太累了,我再次沉沉睡了过去,我迷糊糊的我对自己发誓,以后李家的事儿,我绝对不管了。
谁想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李老头的砸门声吵醒,我一看已经是上午十一点。
我们村里这种事儿一般是要办三天的,但我哪还敢去,把那个信封原封不动的还给他,让他找别人。
全程我都不敢抬头看他的脸。李老头没有再难为我,直接离开。
昨夜里的事儿历历在目,我哪儿还敢去他家,急忙从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交到了老李的手里。
屋子里静的可怕,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过了好半晌才想起来,家里来人,怎么大黑没出声?
包括昨天晚上……
我奔到狗窝,却看见了令人胆寒的一幕。
它的身体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我上手摸了摸,身体凉透了。而且脊椎骨,很明显都断了。
大黑是和藏獒杂交的品种,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凶悍。
究竟是谁?
一瞬间,我脑子里闪过昨天那个白灯笼下的人影。
但我再次想到了李老头,随后摇了摇头,昨天家里那么多亲戚够他忙活的,而且,他也杀不死大黑。
这种程度的伤口,根本不是人能所为的!
但思来想去,村里也没什么如此憎恨我的人。
我不声不响的把狗埋了,生怕会招来更多的祸端。
头上日头高照,但我浑身却是冰凉。
我跑回家,点燃香炉。我平日里是不信这些的,但此时的香炉和神像,仿佛才能给我慰藉!
我虔诚的磕头,但抬头后,却发现神像竟然微微有些偏,好似是……躲开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