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老李的声音冷不防在我身后再次传来,让我浑身汗毛倒起。
惊慌下,我推倒了棺木盖,一个踉跄,整个人差点栽倒到棺材里。
近距离看那女尸,苍白的脸上外凸的眼神满汉怨恨,似乎还在盯着我,让我万分自责。
老李头气的鼻孔冒烟:“我日你先人!”叫喊着,他甩着砍刀冲我劈了过来。
我躲闪不及,行动稍慢,被老李直接剁在了右肩上。
钻心的痛让我身子一软,顿时瘫倒在地,望着双目赤红的老李,我拼命扯着嗓子喊道:“老李,你不要一错再错!你已经杀了一个人,再杀了我你就是罪加一等!”
无论我怎么喊,老李也不可能回心转意,但我提高了嗓门,不是为了喝退老李,更多的是想让院子里的人听到。
果然,村长第一个冲了进来,直接上前夺掉了老李手中的砍刀。
没想到被夺刀的老李直接瘫坐在地上,大声哭嚎起来,“老天不公啊!我死了儿子,搞个冥亲你们也干涉,谁都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看到老李精神几乎崩溃的样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害人,我不能置之不理。
儿子死了,又做出把儿媳妇火葬的缺德事,我必须插手。
可当村长走到棺材前,竟然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我,他慢慢扶起了老李,叹了口气,“刘成,你这事办的不地道啊。”
怎么指责我了?正当我我一头雾水的时候,闻声而来的村里的老少爷们乌拉冲进来一大帮。
看见棺材盖被掀翻,大家不约而同走上前想要看个究竟。#@$&
村长突然发话道:“刘成,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有些魔怔。”
我不解的问道:“村长,你在说什么,我咋听不懂呢?”
不对,有古怪,我觉得是那棺材里的尸体震慑到了大伙,可我怎么感觉所有人看向我的眼神冷冰冰的,像是看仇家一样,这事儿不对味。
我走到棺材前,再向里面看去,棺材内空空如也,愣是晃了我一头冷汗。
“这!这不可能!”我惊呼道。%&(&
没等我解释,我的脸上猛然挨了一拳,村里的老少爷们朝着我一顿拳打脚踢,在他们眼里,我活生生成了人渣。
众人对我拳脚伺候,我压根没有还手的余地,庄稼人手上没轻没重,不一会儿就把我揍得鼻青脸肿。
村长没有制止,因为我在人家白事上把棺材盖掀了,这纯属没事找事,挨顿揍太正常。
幸好之前我报了警,不一会儿警察赶到,终于救了我的小命。
我被打的不清,依稀看见一双白嫩的手向我伸来,是这双手把我拉起来,又把我搀扶到紧随而至的救护车上。
路上,我脑袋浑浑噩噩,不知怎么又想起了方才在棺材上好像看到一副熟悉的黑色手印,而那消失的女尸让我又百思不得其解,想事想的头痛无比,还没到医院,我已然晕睡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满脸是血的老李的伢子,还有双目赤红的老李头,他们不说话,直勾勾的近距离盯着我,让我心里发毛不已,也终于被吓醒。
救护车尚未抵达医院,医护人员发现我浑身直冒冷汗,想要上前为我按摩胸口,缓解痛苦,可当她掀开我的衣服,刚准备用手挤压我的胸脯时,却突然大叫一声,像是看见鬼一样快速回退。
这一路,我听到周遭的医护人员像是看待怪胎一般看我,而且还在窃窃私语,从他们惊恐的眼神我能发现,他们眼中的我俨然是个怪物。
终于抵达医院,我被人放在推车上直接送达了急诊室,隐约中,我听到大夫说:“这个人有古怪,脖子上有俩黑色的掌印,就像是长在皮肤上一样,真邪门了!”
我下意识的低头,看到自己脖子下方的黑色掌印,心中有些明白了。
这不是老李伢子向我寻仇时留下的掌印吗?怎么会镶嵌在我的身体里,我不会是被诅咒了吧。
经过一夜调理,我的外伤都被处理,骨折的地方也做了加固,但是翌日醒来,精神状态却是出奇的差劲。
我感觉脖子有些勒,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慢慢掐我,而脖子上的黑色手印颜色也加深了几分。
隐约中,我感觉如果在医院养伤,那是坐以待毙,而且老李家肯定也会另起事端,我必须尽快回村看看情况。
“医生,我要出院!”我按响了通讯器。
可主治医生直接否决了我的出院要求,他让我安心养病,并说已经有人为我掏了住院费。
我有些恼火,“我又没卖给你们?你们怕是想多骗点医药费吧,我就要出院!这是我的人身自由。”
主治医生没搭理我,直接叫来了保安。
眼看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轻盈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赫然是一名容貌清秀的女警察。
女警友好的冲我伸手,“你好,我叫曾婉宁。”
我认得这双手,这正是昨天把我从人群中拽出来的手,原来这双手的主人生的如此俊俏。
不知哪来的勇气,我请求道:“警察同志,我必须回村,老家那边怕是再出事。”
曾婉宁的目光闪烁几下,嘴角轻动,似乎欲言又止。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是却痛快的帮我办了出院手续,只是在送我上出租车的时候,她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