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透不说透的徐总管硬着头皮,顶着沈逸轩黑沉如锅底的脸,身子僵硬到不能动,脸上的笑也僵硬到不行,在心底期盼着这种煎熬快些结束。
好在,黄芍也没有跟他多说些什么,让人把那些聘礼有序摆在前院两旁,又拿了一个大荷包之后,就乐呵呵的退到门外等着去了,毕竟是跟着太子殿下来的,人家没开口他也不能先走了不是。
看沈逸轩还定定的站在那不动,黄芍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耐和厌恶,好声好气的问道:“太子殿下可还有事?”有事没事的请你赶紧走好吗?她还等着回去汇报呢!
“他们的婚期定在了何事?”
过了许久,在黄芍耐心快要耗尽转头离开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不过也是马上反应过来他说的大概是斐瑶池的婚事。
“郡主的事,奴婢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没有资格过问,太子殿下若是没有其他要事还是请回吧,奴婢还要去照看郡主。”
就连沈逸轩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问出那句话,明明恨到骨子里,却又不想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
黄芍眼里的不耐烦越来越浓重,直接抬步走到了花厅外,左手高高抬起,目视前方,铿锵有力的说道:“太子殿下!请!”
声音响彻郡主府上空,连走到湖边小路上的斐瑶池都听的极为清楚,却也没有回头看去,只是静静的伫立湖边,看着轻扯如镜,没有丝毫波澜的湖水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此,沈逸轩也没脸再留下,深深的看了眼被微风轻轻吹动起的帘子,紧握双拳,沉下脸转身离去。
一直跟到门口的黄芍目送着一行人离去,砰的一声关上府门,回身就看到了斜靠在上边的果子,眼里的厌恶和不耐烦一扫而光,溢满了柔情,果子冲她招手,她抬眸莹莹一笑,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的形状,小跑两步跟她并肩去找斐瑶池。
他们前脚刚到,在院子里久久等不到人的凌烟重新泡了壶花茶,稳稳的朝这边走,她知道斐瑶池是不想让她暴露在外人面前这才把她支开,泡完茶就直接端到了院子里等着,没有再过来。
看她盯着湖水出神,身后的人分列两排,护在她身边,凌烟紧走两步,把托盘放到地上,倒了一杯清香味十足,带着淡淡花香的花茶端给她。
一路走来,热度刚刚好,斐瑶池小口小口的抿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湖面,盯着一处发呆,面上似笑非笑。
手里的茶刚刚空,湖面上突然冒出个了成串成串的水泡,很显然是有人躲在下面,果子四人面色一冷,两个护在斐瑶池身前,两个飞身就要下去抓人。
“退下。”
清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动作,回头疑惑的看向斐瑶池,能突破重重守卫进到这里的人,功夫定然不俗。
但看斐瑶池一脸的坚定和冰冷的目光,他们也没有办法,分散到两旁,让视野开阔起来,却也没有放松警惕。
“本郡主数三个数,若是不出来,就永远不必出来了。”
湖面上仍没有半点动静,冒出的气泡也已消失,斐瑶池冷笑一声开始数数,她确定人还在下面。
“三。”一片平静。
“二。”湖面微微波动。
“一……”
刚出了个前音,伴随着巨大的水花,一位蒙面黑袍男子从湖中一跃而出,身上的衣服都已湿透,带着滴滴答答的水落到了岸边,看向斐瑶池的目光难以言喻。
不等她开口说话,男子一撩衣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碰触到地面的声音清晰传来,把蓄势待发的一干人等吓了一跳,斐瑶池柳眉轻挑,单手撑头,靠在轮椅上看着他,等着他开口说话。
不得不说,这人的忍耐力还真够可以的,从她来到湖边到现在就已经过了许久,更何况他肯定是早早的就藏身在了这边,还蒙了面,也不怕把自己憋死!
“求求你,救救他。”时间静止了许久,黑衣男子才说出这么一句话,紧接着,一脑袋重重磕在了地上。
斐瑶池略一思索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从最近来看,从她手下唯一可能活不长的人就是元若尘了。
她微微一抬手,果子三两步上前,一把揭下了他的面罩,看着面前这张陌生却又十分俊朗,男人味十足的脸,斐瑶池没有任何印象,想来,应该是那人身边的暗卫了,不过她在南疆待了这么久,为何一次都没见过?
“救他?他是谁?你连姓甚名谁都不说,开口就让本郡主救人?哪来的胆子?”
斐瑶池冷冷开口,夜闯郡主府本就是死罪一条,更何况他的身份也已确认,相对之下,更不可能对他有好脸色而言。
“不用我多说,郡主也是知道的吧。”
萧韵垂眸苦笑,她刚才那番话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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