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裂谷地处在夜明城的西方。
在幻海还未干枯之前,神裂谷乃是之中的一条海底裂缝,在静腻而又黑暗的深海之中,不知道沉浸了多少历史的岁月,是在蛮荒,甚至是太古时代就已然存在。
但神裂谷固然已经干涸,但裂谷之中水汽却已然充分,所以这也导致,之中生长的动植物也就丰富而各异了。近乎每年,都在盛夏之时,有很多采药人前去寻宝。但神裂谷环境复杂而危险,所以即便是采药人,大多也是宗门之流的门徒或者修士,凡人皆不敢入内。
神裂谷之内并没有阳光,深入之后,只是漆黑一片而已。
苏桃儿虽然还在为昨天的事情耿耿于怀和内疚,因为那件令师父不愉快的事儿,是由她而起,固然司言最后什么都没说,还反过来安慰她不要在意,但苏桃儿却依然是膈应得大半夜没有睡着。
只不过当苏桃儿进入了神裂谷之后,却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了。
因为这里的景象,实在是过于奇异。
她原本里面死气沉沉,但事实上,裂谷内部却是别有一番世界和洞天。
这里到处都是异常茂盛的植被,并且都十分巨大,有些花朵的叶片,人甚至能够直接站立在上面。
而且在这裂谷之中,还有着不同于外界的生物。
在这陆地,竟然还有着长腿的鱼儿,在四处爬行吃草,只是听见人的脚步声之后,飞快得向四处跑去,钻入了草丛,或者咚一声,进入了水塘里不见了踪影。
而司言心情也是很好。
他告诉苏桃儿里面有危险,这丫头竟然就拽着他的衣角,从头到尾没有放开过,这令司言信心倍增,心想自己得到了预料之外的好处。
只要这样的处境更多,那么这小弟子就会更加依赖他。
以后有些出格的行为,哪怕被撞破,想必这丫头都会默默接受!
甚至甘愿默许呀!
比如,到了夜晚之时,等到司言回房间睡觉之时,才把腿伸进去,却赫然发现被窝是暖暖的,乖徒儿为了报答自己的授业之恩情,唯有以身相许,甘愿为师尊暖被窝什么的,是不是也有可能发生呀?但...但就算发生了,那司言肯定也要怒斥下自己徒儿这出格的行为啊!这必然是不可以的呀!因为是师徒,这样不但有违人伦,更是为世人不耻!唉,不过进来都进来了,外面天寒地冻,师父我也只好勉为其难让徒儿你留宿了。
“师父...师父!”
司言被苏桃儿推了两把,才从幻想当中缓过神来。
“啊啊...怎么了?”
“师父,这里面好大呀。”苏桃儿有些不安,“我们要去哪里采药?”
他们都是修士,因此也能够在其中辨别方向,况且白蓝还点亮了几盏灯火,用术法令其悬浮在周围。
“这里遍地都是药材。”司言解释道,“你瞧蓝儿,他已经在采集了。”
苏桃儿回头一瞧,才发现白蓝在往自己的背篓里,丢着各种各样她从未见过的植物,还沾染着许多泥土。
司言解释道:“不过炼药这方面你就不必学了,所学太杂,不便于修行,若是想学,等你修为到灵皇之后,为师再教导你,如今只要修好你的剑道便可以了。况且炼药为师也只教导了你蓝儿,他学什么都快,我就唯有倾囊相授了。”
“灵皇...这个好远的。”
闻言,苏桃儿顿了顿,因为她发现自己到目前为止都不知道司言的境界是如何,而她之前的推算,司言或许也正好在灵皇之间。
但直接开口询问,苏桃儿知道这是很没礼貌的行为,这是修士界的共识,弟子切不可试探自己师尊的修为,这既是大不敬,同样属于大忌。
可自己的师父,却能将灵皇这个境界,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其实,神裂谷的内部依然是个斜坡,一直往里面倾斜而去。
越往里面走,气温就变得越低,加之里面湿气重,所以显得格外磨人。
司言见苏桃儿已经有了寒意,都运起了罡气护体。
而差不多在下午的时候,当白蓝将第二个箩筐放入乾坤袋之后,他们就开始就地生火做饭了。
司言的性格依然是懒散无比,只是找了块石头坐下,其余全程就在看白蓝忙活。
白蓝的乾坤袋之中装着各种炊具,不仅有被冻结实的生肉,晒干的豇豆,就连油盐酱醋之类的调味品也都很多。白蓝的厨艺也还算不错,把肉洗好,就各种煸炒和慢炖,顺便还从附近采摘了些野菜放进去。
所以每一会,香气便弥漫了。
而且在这锅子里,白蓝甚至还蒸着好几个馒头,全都一块出锅,就着红烧肉吃,味道是好极了。
其实不仅是苏桃儿感觉很满足,认为自己找的师父授业认真,就连师兄都能照顾到她方方面面,这可是她的大幸运。除此之外,就连司言都觉得,自己这二弟子,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才,白蓝若不暴露出自己的本性,那一定是最为完美的修士之一。
也是啊,任谁可以想到眼前这样乖巧的人,曾经却在外面犯下过多少大案!多少宗门听闻到他的名号,无不变色惊骇!
要不是在苏桃儿来之前,司言怕他老毛病发作,吓走了小师妹,发毒心,狠狠把白蓝给教训了一顿,几乎打得他白花花的屁股皮开肉绽,他如今恐怕仍然不知道收敛!
而就此时,当司言就着红烧肉煸野菜吃得正香的时候,白蓝却在边上整理起了自己的乾坤袋,他似乎是想把衣裳的包袱给单独拿出来,怕里头的瓶瓶罐罐打翻,把衣物给弄湿了,弄得黏哒哒。
可就在这时候,当白蓝拿出衣裳的包袱,司言忽然从之间看到了某些东西!
这一下子,惊得司言是头皮都几乎炸起!
“蓝儿!”
被司言一声呵斥之后,白蓝的动作也是很快,这家伙闪电般将包袱藏到后面,回过头来,一脸人畜无害地献媚道:“师尊,我就带着,带着而已......不穿,是肯定不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