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萧图的信用好得多,何况阮雪臣一想到少年干干净净的眼睛,就说不出狠绝的话来。
秦攸揽紧了些,整个人巴在阮雪臣背后,道:“就抱一会儿。”隔了一会儿,低声道,“我还没有一个人抱着你过。”
他搂着搂着,一只手不知不觉放到阮雪臣小腹上头,雪臣悚然一惊,立刻抓住他的手掰开。
秦攸也不介意,又换个地方抱着,在雪臣耳后拱来拱去,忽然期待道:“我是不是头一个亲你的?”
阮雪臣怔了一怔,居然答不上来。然而和少年的初次,除了羞惭无地的窘迫,最刻骨的记忆确实是那个绵长又混乱的亲吻。
秦攸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蹭在雪臣肩上摇头道:“不,不是那一回。那一回不算。”
“嗯?”
秦攸固执道:“不算。那一回不算。”贴紧了他,小狗一般热烘烘湿乎乎地道,“我头一回亲到你,是在庸山上啊。”
雪臣瞬间有些晃神,声音也不由得柔和下来:“哦,那地方叫庸山么。”
“你忘了……也对,你那天生气得要命。”
在那样的围观和侮辱里,阮雪臣隐约记得确实有安慰和抱歉的吻,仅仅是在嘴角胡乱擦了几下。
“雪臣哥哥……”少年干脆不客气地抬腿搭在他身上,小声道,“你不晓得我多舍不得叫他们看见你。”
阮雪臣莫名有些心酸,低低应了一声。
静悄悄过了许久,秦攸终于发出了微微的鼾声。雪臣低下头,握住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在溶溶月色下细看。有那么一瞬间,阮雪臣发现萧图埋怨的不错,自己的心,简直偏到胳肢窝里去了。
“你在这里不快活,对么。”鼾声骤停,秦攸不知怎么又醒了过来,抓了抓被阮雪臣的头发弄得痒痒的脸,小声嘟囔道,“你想去哪里,我们便去哪里。”便又一头睡了过去。
阮雪臣却再也睡不着了。呆呆想了半晌,忽然冷得打了个激灵。
他把秦攸的手脚搬开,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摸索着拉开书桌的抽屉,取出一个鸭蛋颜色的小圆瓷盒子。
里头红艳艳油汪汪,还剩了大半盒,正是秦攸买回来的那盒朱镖印泥。朱砂,艾绒,冰片,麝香。
麝香。
天色微亮的时候,庭下那窝黄头小鸟边叫边打,唧唧喳喳吵得人脑仁疼。过了许久,才稍稍安静了些。
秦攸被闹醒了,翻个身,贴住阮雪臣。
雪臣原是一夜不曾合眼,立刻便觉得了,将身子挪开些。
秦攸又黏上去,用自己朝气蓬勃的部分顶着他。
“秦攸,好好睡。”
秦攸厚着脸皮将自己亵裤的带子扯了,又去摸索阮雪臣身上的,喉中咕噜咕噜。
阮雪臣惩戒似地轻轻打了两下秦攸的手:“你说只抱着的。”
“嗯……我骗你的。”话音刚落,便一个使劲扑住了他,努力去扯他的小衣。
秦攸看不见阮雪臣的脸,因而也看不到他黯淡的颜色。
倘若那个妖道不是哄骗他以取乐,那么……他已亲手将腹中的东西扼杀了。而身后撒娇的少年,永远不会知道失去了什么。那有可能也是他的骨肉。
“不论如何,是妖物。”阮雪臣默默道,“是妖物。反正是妖物。”
不知打哪儿涌来一股酸酸楚楚的内疚,教他忽然没有了推开秦攸的力气。
秦攸专心致志地对付着手里的布料,兴致勃勃地将自己挤进他股间。
阮雪臣恍惚着由他在腰臀上揉`捏,猛地反应过来,悚然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嗯……嗯?”
“六月了?”
“唔,六月初一。”秦攸按住他,在柔嫩的臀缝间磨蹭,不时顶一顶那个叫他垂涎的紧闭的小口,“雪臣哥哥,让我进去好不好。”
“不,不行。”
秦攸嘟哝:“……我想。”
“这么大了,别装小孩子。”
秦攸扁了扁嘴,偷偷把顶端流出的黏答答的液体都蹭在阮雪臣臀间,小声道:“大么?”
阮雪臣呆了一呆,翻身就是一脚。
秦攸虽挨了揍,却凭着天生的狡黠,看出雪臣今日的态度出奇的软,几乎全惯着他。连忙又四爪并用地巴上去。
“再学这种荤话。”
“是你自己说……”秦攸颇为识相地闭嘴,重又压住他,热切地挺着腰,直将雪臣股间擦得发红。阮雪臣闭着眼,低声含糊道:“你想要孩子么。”
秦攸正做到情热处,埋头道:“……嗯?”
“没什么。”
“嗯……说吧。”
“没有。”
“雪臣哥哥,我想在里面。”
阮雪臣背对着他,脊背发着抖,依然道:“不。”
秦攸嗅着他身上气味,一时发急,不管不顾地撞着入口,不觉便粗鲁了些。
阮雪臣闷哼一声,他听出是真疼了,慌忙停下来,装出乖顺的模样,只在外头挨挨擦擦。又惟恐挨骂,便伸长了头颈,含住了雪臣的唇。
他虽说是要好好学,其实在床上实在没有长进多少,倒是亲吻的功夫日见精进。直亲到两人都喘不上气,才放开了,舔了舔唇,道:“味道好怪。”
阮雪臣心慌意乱,编不出谎来,只好不吭声。
“你又乱吃药了么?”
“没有。”
秦攸也不再追问,探手到前面去摸他,忽然双目灼灼发亮,欢喜道:“你也喜欢的……”便依着自己顶动的节奏,将他握在手心里撸动。
阮雪臣狠狠扯开他的手,秦攸却不肯再让步,甩开又摸上去,甩开又摸上去。阮雪臣本就魂不守舍,一个不忍,就撂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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