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三人面面相觑,就连一直镇定自若的颜羽晨都皱起眉头,不知道这个长春仙君将自己等人唤来是什么意思。
见这三人一幅心神不定的样子,正享受着婢女揉肩敲腿,随着歌女吟唱的长春仙君轻笑道:“你们说说,这般舒服的生活有何不好?为何你们非要苦修?以后就在这百花宫中修炼吧!”
“啊?”苏紫眨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等人只是路过。再是热情待客之主人,也不会见面就要将人留在这里。
“多谢宫主款待,我等还有事在身,不能久留。”南越开口推辞。
“让你们留下,也是你们的机缘造化,自有你们的好处。”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还不等三人再问,长春仙君突然一笑,如同春风徐来,满室生辉。
大殿中香气浓郁,所有的花草图案都活了过来,婆娑起舞,摇曳生姿,苏紫顿感头脑昏昏。
她的脑中纷乱,颜羽晨已经开口道:“仙君这里恍若仙境,我等修行数百年,恐怕以后飞升仙界也不过如此,还不如留在这里,过上神仙日子。”
南越低头不语,双目紧闭,听到颜羽晨的话也恍若未闻。
花长宜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长春仙君旁边,听到颜羽晨的话,也巧笑道:“正是如此,这里有美景可观,美人可赏,如今又添三位道友,可以朝夕论道,真是美哉。”
说着,手一挥,又是乐声大作,一队队薄衣束腰的女子挥动红绸,绕着三人翩翩起舞。
一时间空中花瓣如雨。
苏紫只感觉滑稽好笑,她还记得那些花树下形容枯槁的人。
此时飘飞的花瓣,白的是肉,红的似血,若真的坐在这里赏景观花,就如妖物生啖人肉一般。
在她衣襟里,贴身叶晶正流动着莹莹绿雾。
南越依然双目紧闭,豆大的汗珠浸湿鬓角,苏紫神色一凜。
南家的明心诀对妖邪之物有克制作用,同样妖邪气对修炼过明心诀的人也有影响。
苏紫又看向颜羽晨,只见他眉飞色舞,正拍着手背,跟着舞姬们哼哼唧唧的一唱一和。他也修有明心诀,却是基础功法。
这里……有妖?
但以她的神识,根本察觉不到异常。
而且,她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百花宫主是人,而不是妖。
这是怎么回事?
苏紫故作陶醉,单手抚上胸口的叶晶。
眼中闪过一丝绿芒,她面前花团锦簇的宫殿平白无故的荡了一荡,又恢复原样。
原来是幻阵,只是阵法高深,以木茗现在的“视灵”还看不破,有这提示已经够了。
南越情况不妙,他主攻法阵,这里的幻阵对他有伤害。
而颜羽晨……苏紫瞟了一眼正悠然自得的炼气十层修士,此时正沉醉在歌舞中不能自拔。
堂上,百花宫主半眯着眼睛,斜倚着美人榻,正打量三人。
在他的右手边,百花宫管事花长宜面色凝重,死死盯着苏紫。
衣袍下,长剑隐隐透出光芒。
苏紫端起酒盅,一饮而尽,佯装醉意道:“也不知道是仙君的百花酿醉人,还是这些美人令人陶醉。就连长宜道友看起来都是妩媚动人,道友姐姐,难得遇上能得这美景,我敬你一杯。”
她言语轻浮,说话间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手上酒盅泼洒到了身边南越的衣衫上。
“哎!这可如何是好!修士哥哥可最喜欢这衣服的。”
说着又胡乱的在南越身上抹着,想要抹去酒渍。
花长宜快步过来,脸色有些阴,她对旁边侍立的婢女道:“带公子去侧殿更衣。”
苏紫顺势一把扶住南越的胳膊:“不用麻烦,我带他去便是。”
说着,脚下青芒一闪,带着南越就遁出大殿。
一变故来得突然,百花宫主和花长宜都没有想到苏紫一炼气修士,敢在筑基修士面前动手,还身法迅捷带人遁走,
只稍一错愕,那个宫主冷哼一声:“区区五行女修也敢在本仙君面前放肆。”
双掌合十,手上花瓣飘飞成网,对着苏紫和南越兜头罩下,风声猎猎,花瓣如同刀刃旋转而来,在空中撒出一片幻影,这张五颜六色的大网,充满危险气息。
筑基期修士的攻击不是自己能抵抗的,苏紫先逃为快。
她早有提防,手上五枚骨剑四散分开护住全身,并不与之接触,同时青芒连闪,顺利穿过那张花网,带着南越出现在数百丈外的花树间。
这边才动手,周围花树陡然幻化成一座座剑阵,花瓣飘飞,如同道道剑光,其中飘荡的花粉郁闷的得让人窒息。
苏紫身周一圈劲风激荡,将花瓣隔绝于外。
跟宫殿中百花宫主的花雨相比,这些花树纷乱繁杂,杀气也不重。
正一凝神间,呼见花长宜手提长剑,从花树下闪现出来……
一离开大殿,南越睁开眼,长吐一口气道:“好厉害的幻阵。”
刚刚他一直凝神抵抗,对周遭事物并不十分清楚,此时刚刚明神,就见一道剑光刺来。
花长宜也是炼气八层修士,紧跟着追出大殿,长剑一抖,挽出几朵剑花,凌厉寒气直逼苏紫和南越的脖颈处。
不等苏紫再遁,南越已经出手,一支小旗出现在他们身前,陡然涨大数倍。旗面一卷,将长剑裹挟其中。
花长宜大惊,正欲抽身急退,同时手上一团粉雾化开。
苏紫与南越配合默契,小旗才现,一片火焰已经腾的围绕小旗燃烧,一时间烈焰浓烟弥漫方圆数丈,那刚刚散开的粉雾被火焰一掠,就化成青烟。
花长宜惨叫一声,就被烈焰包裹住,在火中翻滚惨叫。
她是炼气八层修士,苏紫和南越同样是炼气八层,以一敌二已经困难,更何况二人多年同伴,就是一个眼神都知道什么意思,在妖界时也是同进退。
只是一招,花长宜就没有了还手之力。
正想上前帮忙的花香雪见状迟疑不决,见苏紫二人抬眼看来,她双手连掐,周围的花树纷纷炸裂,搅得泥土花瓣飞扬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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