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
薇薇安看着车窗外,漫不经心道:“如果他想说,我不问他也会告诉我的。而现在我问过,他依旧不说,就说明事情还不适合被我知道。”
“那您不好奇?”
“不好奇。”
“您还真相信他啊。”
“对啊,不然呢,你觉得他还能背着我做什么?”
小洲扬起眉,说:“认识个辣妹什么的,或者是约会什么的。在外面那么久,能做的事有很多呢。”
“算了吧,他的手机很干净,没有不三不四的信息。而且每次回来也是风儿尘仆仆,衣服上也没有女人的香水味、长头发和口红印,口袋里更没有乱七八糟的名片。”
薇薇安“随便”举了几个例子,让小洲不由吐了吐舌,说道:“还说相信呢,看来您的检查工作也不少嘛。”
“这算什么检查,只是在帮忙收拾东西的时候,顺便看一看。”
小洲不敢反驳薇薇安,只是笑眯眯地说:“是是是,小姐可厉害了。”
“别啰嗦了,好好开车。”
被薇薇安训斥了一句,小洲不敢再胡说八道,开始认认真真地开着车子。
没有小洲在耳边啰嗦,薇薇安便看着车窗外发呆。
而随着车子绕来绕去,她发现附近的路线有些熟悉。
哦,对了,再过一条街,就是那个男孩的家。
想到那个男孩,薇薇安抿了抿嘴儿,问:“那男孩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让小洲“哼”了一声,并说:“还能怎么样,被保护起来了呗。”
“如果不是律师叮嘱我,不要和他见面,我倒是真想和他聊聊。”
“聊什么,那个没良心的兔崽子,还是打一顿比较解气。”
“暴力解决不了问题,还是应该想办法问出是谁在背后指使他,”薇薇安沉默了瞬,又问,“严斐然没派人去调查那个孩子吗?”
“这我也不清楚,但律师肯定和他聊过的。”
那些律师不论是专业性还是口才方面,都比薇薇安有优势,有他们在,薇薇安不需要操心。
深深呼吸了下,薇薇安说:“一会儿事情结束了,去码头转转吧。”
“是。”
薇薇安闲来无事,本想去码头打发时间,顺便招摇过市一番,让外人看看她薇薇安一切都好好的。
可到了码头她才发现,船运公司内乱七八糟,好像还有打斗的痕迹。
帮里的弟兄们在收拾狼藉,听到脚步声,立刻一脸戒备地看过去。在看到是薇薇安之后,便立刻放松了表情。
薇薇安却眉头紧皱,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来了一伙人,进来就动手。还好咱们弟兄们反应快,没一会儿就将他们打跑了。”
混蛋,这年头还有人敢来她的地盘来捣乱呢!
薇薇安的脸上划过狠厉,她攥着拳头,恶狠狠地说:“知道咱们的码头赚钱,就专门来这里捣乱,这还能跑得了他们!弟兄们,抄家伙!”
小洲一听,忙按住薇薇安的手臂,并问:“小姐您干嘛?”
“还能干嘛,当然是出口恶气了!”
“可是严斐然交代过,不能让您做危险的事。”
“屁危险,就是打架而已,以前打得少了吗?!”
“可您别忘了,您现在可是保外候审,如果再犯事的话,多牛气的律师都帮不了您的。”
经过小洲的提醒,薇薇安这才想到,自己的脚上还有个定位器呢。
还是得找个时间把这东西先弄下来,有它在,干什么都不顺心。
薇薇安甩开小洲的手,一脸愤懑地在椅子上坐下。
见薇薇安放弃了暴力的念头,她的两个弟兄又在旁边说道:“小姐您别生气,我们抓到两个喽啰,可以从他们身上拷问一下。”
“抓到人了?那还不赶快带过来!”
“是。”
很快,两个瑟缩的年轻人被推搡过来。
这二人被绑得像大闸蟹一样,跪在薇薇安的面前,面色惨白。
薇薇安摆弄着一把匕首,面色狠厉地说:“敢来找我薇薇安的麻烦,胆子很大嘛。”
“我们也是听命行事,拿了人家的钱办事而已。”
“那我应该如何办了你们呢?是拆了胳膊,还是卸了腿呢?”
二人一听,忙俯身磕头,恳求道:“您饶我们一次吧,我们以后不敢了。”
“如果我不追究的话,那人人都可以来我这打砸一通,再哭喊着说下次不敢了,是吗?”
“我们是真心悔过,就求您给条生路吧!”
“哎,我这个人心软,禁不住别人这样求我。行吧,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也省得别人说我得理不饶人。”
见事情还有转机,二人忙说:“是是,小姐您最心善了!不知道小姐要我们如何做?”
薇薇安前倾着身体,似笑非笑地说:“帮我找出指使你们的人。”
这个要求让二人面露难色,道:“他给了钱,就消失,我们没有他的联络方式。”
“那在哪见面的?”
“就在码头后面的小树林里。”
“他什么模样?”
“只知道那是个男人,听声音,还挺年轻的。至于他的相貌嘛,因为他又是戴帽子,又是戴口罩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我们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听了二人的描述,薇薇安叫来几个弟兄,准备一起去码头后面的树林,看看能否再找到什么线索。
但绕了一圈,众人毫无所获。
有个弟兄踢了踢石子,问:“小姐,会不会是刚刚那两个家伙在说谎?”
另一个弟兄也在说:“是啊,表面上他们交代了实情,但没一句有用的,咱们还是一点目标都没有。”
薇薇安倒是很淡定的样子,她说:“谁说一点有用信息都没有的,他们描述的那个人,和男孩的假父母所描述的一个人,很像。”
弟兄们听得迷糊,小洲却发现点门道,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
“小洲?”
听到薇薇安在喊自己的名字,小洲忙站直了身体,问:“什么事?”
“我想和那个男孩见面。”
这话让小洲急了,忙说:“咱们不是才说过的吗,您不能去找那个男孩。”
“那就让他来找我啊。”
小洲苦笑了下,说:“那更不可能吧。”
“可不可能,就看我如此做了。”
薇薇安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让小洲不由狐疑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
男孩和他的那对假父母没什么感情,但是在别人眼中,他们还是同甘共苦的一家人。
所以,在热心邻居的帮助下,假父母入土安葬,男孩也要去亲自去献个花,做做样子。
这天,邻居们买了鲜花给男孩,还开车送他去了墓地。为了让男孩能和他的假父母说点“心里话”,热情邻居都没有跟着过去。
没有旁人在,男孩的脸上也没有一点表情,打算把花放下就走。
但是让男孩没想到的是,已经有人站在墓前,而那个人,还是男孩的老熟人。
他皱眉看向薇薇安,声音冷漠:“你竟然还敢来这里。”
“我为什么不敢,人又不是我杀的,”薇薇安摘掉了墨镜,鲜艳的红纯,让她看上去十分不好惹。她挑衅地看着男孩,反问道,“相反,不敢来的人应该是你吧,嗯?”
男孩没有理薇薇安,他俯身,将一束白百何放到地上。
薇薇安侧头看着男孩,发现他清冷的模样,和宁子卿是真的很像。
但他们两个又不一样,男孩孤傲又倔强,不喜欢说话,恨不能浑身都长满了刺。
但是宁子卿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他心地善良,出淤泥而不染,并且靠着自己,活出他想活的样子。
若不是因为自己……
发现自己又要悲观起来,薇薇安立刻停止了沉思,并昂着下颚,嘲讽道:“放花没用的,如果你把两块金条放到那,他们没准能高兴得从土里蹦出来。”
男孩冷冷地注视过来,并斥道:“你能不能对死者有点尊重!?”
“你尊重他们吗?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就别装模作样了。”
“所以你今日来,是想干嘛,杀了我吗?”
薇薇安重新戴上墨镜,并说:“拜托,是我先到这的,我还怀疑你故意碰瓷,然后去告状,说我欺负你呢。”
“是个好办法,那我现在就去告状了。”
男孩说完,转身就走。
薇薇安神态慵懒地看着他,突然开了口:“将你带到这的人,又来找你了吧。他是不是对你许诺,很快就会让我身败名裂?麻烦你告诉他,不管是九龙堂,还是我薇薇安,都好得很。别忘了我男人是谁。就算你们将我的九龙堂毁得面目全非,也有严斐然来帮我呢。”
男孩明白薇薇安什么意思,若是她继续活得好好的,那他的任务也失败了。
可他不能失败,所以男孩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薇薇安,并轻哼着说:“没想到你也是依靠男人生活的女人。”
“没办法,谁让斐然一定要照顾我呢。你们啊,就别白费心机了,你看你们用了那么多招,我不还是好好的吗?而且接下来,我还打算和黑虎帮的帮主合作,捞点钱。虽然这钱不怎么干净,但我相信,绝对会让九龙堂赚得盆满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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