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然一手拄着下巴,脑海中浮想联翩。
他天生聪慧,又有毅力,虽然性子有些跳脱不羁,但于佛法精义向来晓畅,平日持戒也是极严。
他对女色向来无意,即便是木婉清、王语嫣那样的绝世美女,他心中也毫无波澜,唯独一个阿碧,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弦,每当想起阿碧,虚然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我难道是真的喜欢上阿碧了吗?这怎么可以,我是出家人!”
虚然初时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连忙默念经文强压自己心头的感情。
爱情本就是这世界上最难以解释的感情,它或许来自于荷尔蒙,或许来源于多巴胺,或许来源于乍见之欢的小鹿乱撞,人们往往穷尽一生寻找答案,却很少有人猜到谜底。
虚然虽努力克制自己的情感,但却还是忍不住去思念阿碧的倩影,想念与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细细一体会这个中滋味,更觉得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虚然这几日暗中保护乔三槐夫妇,看他夫妇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你耕田我织布,生活虽极简朴,但能日夜相伴,却也充实快乐,令人羡慕。
虚然内心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渴望,“倘若我能与阿碧厮守终生,每日抚琴唱和,烹茶论武,日夜相伴永不分离,即便此生不能证得无上菩提,又有何妨?”
虚然又想起有阿碧在身边的快乐时光,心想道:“参禅念佛,本就不是我向往的生活,我若是不能跟阿碧在一起,就算是修炼成佛,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快乐。”
虚然此念一起便再难抑制,只觉自己对阿碧实已经情根深种,无法自拔,若是不能与她在一起共渡余生,武功便是练到极致又有什么意思,即使成佛作祖又能如何?
虚然前世下山数年虽然经历见识不多,但女子也见过不少,都无丝毫动心之感。
却不料这一趟下山,一位阿碧姑娘闯入了他的心中,从此再难以割舍,便有了还俗之意。
两世以来,少林寺都对虚然恩重如山,虚然自幼即受佛法熏陶,成人后一心向佛十足虔诚,绝不曾有过半分还俗之心。
若就此回归俗世,远离佛门,虚然也颇为犹豫不舍,一时之间心乱如麻,深感忧虑。
虚然又想起在燕子坞时,阿碧对慕容复的关切爱慕之意,恐怕就是自己愿意还俗,阿碧未必就愿意跟自己结为夫妇,双宿双飞,如此一想,心中更觉烦躁,抑郁难平。
虚然内心无比纠结,不知是否应该还俗,左思右想无果之后竟摘下一朵花来,一瓣一瓣的数hua瓣,“还俗,不还俗,还俗……”
数到最后一瓣时,竟恰好是还俗,虚然惊喜地从石块上跳下来,满眼皆是喜色,心道是上天注定的因缘,自言自语的说道:“太好了,太好了,阿碧,我这就还俗去找你!”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虚然耳边响起,“哼!原来少林寺的和尚都是这般贪花好色,那阿碧是慕容复的女人,你一个和尚,竟也敢打她的主意?”
虚然听了那声音吓了一跳,忙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个灰衣僧人,脸蒙灰布,正双眼戏谑地看着他。
虚然心道:“我刚才心念阿碧以至于太过入神,竟忘了注意周围的动静,但那蒙面人能听到我说话而不被发现,功力只怕不在我之下。”
“出现在此时此地,恐怕他就是萧远山了。”
虚然被他听到了心中的秘密,又被道破了心事,顿时怒从心起,指着他骂道:“那又如何?你这老乌龟藏头露尾躲在少林寺三十多年,又比我好得到哪里去?”
那蒙面人听了虚然的话,双目微眯,露出忌惮之色,仔仔细细打量了虚然一番后,紧盯着虚然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在少林寺中藏了三十多年?是谁告诉你的?还有谁知道此事?”语气极为冰冷严肃,大有一言不合便杀人灭口的架势。
虚然对他话音中的凶狠浑然不觉,只是自顾自说道:“潜伏少林倒也罢了,你还偷学我少林绝技,在我少林藏经阁来去自如,实在是欺人太甚!”
那蒙面人听虚然每多说一句,目光便多一分yin狠冰冷,冷冷笑道:“小和尚知道的倒不少,我自以为行踪隐秘,想不到居然还是被你们给察觉了。我看你年纪轻轻,若是说出是谁告诉你的,我便留你个全尸。”
虚然听了大笑两声,说道:“就凭你这蛮夷之辈?真是大言不惭!你儿子名满江湖,‘北乔峰,南慕容’之名如雷贯耳,却还是败给了我,我料你的功夫比他也高不了多少,想取我性命,简直是胡吹大气。”
虚然脑海里想起那日乔峰的神勇威猛,复又说道:“若你父子二人齐上,我必定落荒而逃,只可惜你这老匹夫行事鬼鬼祟祟,从不敢光明正大露面,生怕别人知道你还活着,连你儿子都蒙在鼓里,绝不可能和他联手对敌。”
“但若只你一个人,我又有何惧?”虚然毫不示弱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凌然不惧,战意高昂。
那蒙面人越听越心惊,本以为虚然只是察觉到了他的行踪,却不想竟是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xiong藏大志,为了大业暗中筹谋多年,三十年来暗中潜伏,自认为天衣无缝,无人知晓,却不想今日被这一个年轻和尚轻松道破,顿时又惊又怒,恨不得立时将虚然擒住拷打询问一番。
虚然见那蒙面人毫无反应,正奇怪时,便见他陡然冲向自己,食指shen.出,一道炽热雄浑的指力便向自己激射而来,不由笑道:“这路【摩诃指】你倒学到了八分精髓。”
说罢也是一指点出,正是【摩诃指】中同样的招数“九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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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历于武侠世界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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