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三年五月初九,刘琦假期的第三天,也就是最后一天。
早早起床之后的刘琦正在院子里演练五禽戏。
自从在华佗手中学得了五禽戏之后,刘琦坚持每天演练,几乎没有间断过,再加上自己之前再于禁手中学习了剑法,在魏延手中学得了刀法,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锻炼,自感身体强壮了不少,甚至都能看到一块块凸出的肌肉来。
演练了几乎有半个时辰,刘琦出了一身大汗,感觉到手脚灵活自如,身心通泰,这才停了下来,准备吃饭。
就在这时,有家丁向他报告说,有两个人前来拜访。
刘琦立刻挥手说让他们进来。
说句实话,这三天拜访自己的实在太多了,甚至多到自己厌烦的程dù,而且这些拜访者大都是一些没有真才实学,却又趋炎附势之徒,刘琦认为这两位拜访者又是此类人,便随便的让家丁把他们带进来。
这样的人物虽然没有才华,但是如果怠慢,肯定会到处传扬自己不能折节下士,给自己扣上一顶不敬贤能的帽子。
如果不是顾忌到这一点,刘琦绝对连见都不见他们一面。
可是那个家丁犹豫了一下,却说道:“他们说让公子爷亲自去请,对于这两个狂妄之徒,我们是不是把他们赶出去?”
“哦?”刘琦闻言一怔,随即笑道:“看来这一回真有高人到来了,既然他们如此自信,那我便亲自去请吧。呵呵,说不准还能给我带来惊喜呢。”
说完之后,刘琦进房间换了一身衣服,便带着刘安来到了院门外。
刘琦打眼一看,发现那两个人神态各异,一个是二十六七岁的青年人,身高八尺,剑眉朗目,神采飞扬,另一个却是与刘琦同龄,至多不过二十岁,此人身高七尺,相貌普通,绝对是放到人群中就会被淹没的角色。
但是刘琦却感到到那个长相平凡的少年身上散发着一股儒雅之气,深深为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自信而折服。所以他并没有对那两个人区别看待,而是深深一揖,恭敬问道:“不知两位先生尊姓大名?来见在下有何指教?”
却见那位相貌普通的文士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脱口问道:“在下听说大公子这几日虽然也算是礼贤下士,却从来没有亲自出门接见过来访者,为何今日我们两个一句话,您就会真的出来见我们?”
刘琦笑着说道:“非凡之人,自有非凡胆略,唯大英雄真本色,是真名士自**,两位既然开口让我亲自来请,必然是真正的名士,在下一向敬重贤才,怎敢不来?”
那位文士说道:“大公子也不认识我们,如何知道我们真有才华?”
刘琦却肯定说道:“两位气度不凡,体内散发出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一看就是饱学之士,再加上两位性情温婉,绝非狂生,所以在下敢断定,两位定非常人。”
但见那位文士感叹道:“大公子果然不愧慧眼识珠的名头,在下襄阳庞统,这位是我的好友,徐庶。”
“什么?”刘琦闻言几乎跳了起来,连忙激动地问道:“阁下莫非是号称凤雏的庞士元乎?还有这位先生,莫非是颍川徐元直先生?”
但见徐庶点头说道:“正是,没想到大公子竟然还知道在下的字,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虽然徐庶上一次参加了荆襄文会,但当时却并没打算表xiàn自己,所以只是夹杂在数百文士之间,不显山不露水,而刘琦虽然看到了对方的名字,却也没办法打听到底谁是徐庶,所以两人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却是第一次结识。而徐庶也根本想不到对方竟然早就知道自己,甚至连自己的籍贯、表字都清楚,所以感到十分惊讶。
刘琦不由哈哈大笑,挽起两位的手臂,大声说道:“两位大名,如雷贯耳,我刘琦纵然孤陋寡闻,也知两位大才。我刘琦何德何能,竟然得到两位先生垂青?哈哈,两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来。”
刘琦随即命令家丁:“封闭院门,今天我不再见客,定要与两位先生秉烛长谈,刘安,安排泡茶,将我府中最好的茶取出来,还有,你亲自安排厨房,做一桌上等的酒席,我要亲自与两位先生把酒言欢,除非有天大的事情,谁也不准打扰我们。”
刘琦在激动之下,便把徐庶和庞统让到了大厅之中。
三人分宾主落座,随后刘安就捧着香茶来到厅内,将清香四溢的茶水送到刘琦和徐庶、庞统面前。
庞统呷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大公子,请恕小生冒昧,不知道公子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刘琦一怔,随后说道:“在下准备训练士卒,伺机而动,或者征讨西川刘璋,或者征讨袁术,总之,当要建功立业,尽早为朝廷扫除叛逆,平定天下。”
“呵呵,公子有奇志,小生佩服不已,只不过西川刘璋虽然暗弱,现在君臣一心,又兼地形险要,未可轻图,袁术虽是冢中枯骨,可淮南之地易攻难守,地处中原,孙策、曹操、吕布群雄环伺,一旦得到,将会陷于无休止的战乱之中。而这些都不是荆州大患,小生认为,现今公子最急迫的,就是要尽一qiē可能争取到荆南平定叛乱,将荆南四郡作为属地,内联荆襄大族,外抗孙策,公子本就是长子,又有大功,谁还能撼动公子继统之位?”
“什么?荆南叛乱?难道是长沙张羡的叛乱?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刘琦听了之后面色微变,惊讶地问道。
“正是张羡之叛,这是在半月之前传来的消息。不过小生倒是很奇怪,此事连我等都知晓了,公子竟然不知?”庞统一脸愕然,诧异的问道。
徐庶却插口道:“这也不能怪公子,当初他远在南阳打仗,在返回之后却被州牧大人放假三天,根本没有接触军政大事的机会,了解的不详细也属正常,估计明天假期结束,州牧大人就会通知你了。其实以公子你现在的声望,恐怕就算蔡氏想要争夺征讨荆南的机会,州牧大人也不会给他,呵呵,蔡氏虽然位高权重,又是州牧亲族,料想州牧大人也决不愿他蔡氏一家独大,必须有个制约与平衡的手段,所以不才料定,只要公子申请到荆南,州牧大人定会同意。”
刘琦却不置可否,继续问道:“两位先生,荆南叛乱到底是何等情势?在下心中至少也有个数啊,否则的话,如果盲目前去的话,到时候恐怕就算能够打胜,也绝对会损折不少,我这些军队都是荆州精锐,损失不起啊。”
徐庶看了刘琦一眼,叹道:“大公子竟然如爱惜将士,果是一代名将的作风。实不相瞒,荆南局势相当严zhòng,荆南四郡在张羡的唆使下,全部归顺曹操,背叛了州牧大人,更兼叛贼张羡甚得民心,现今贼众士气高昂,割据自立,严zhòng威胁着江陵、江夏等地的安全,如若不及早剪除,必是我荆州心腹大患。”
庞统也笑道:“更何况,这也是公子您的一次机会,荆南四郡虽然穷困,却也是用武之地,南有诸越,西有交趾,东有江东,一旦据有此地,退可守,进可攻。休说荆州牧的继统未必便输,即便真的落入蔡氏之手,公子也能凭借强大的实力迫使他乖乖让出。”
刘琦听了之后,不由的神色肃然,抱拳说道:“多谢两位先生指点,在下明天一见到父亲,便申请平定荆南叛乱,到时候希望两位先生助我一臂之力,我刘琦必定不会让两位失望。”
徐庶笑道:“我等正是要辅佐公子,共图王霸之业。”
说完之后便与庞统拜倒在地,齐齐说道:“我徐庶(庞统)原竭尽所能,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刘琦连忙扶起两人,高兴地说道:“只要有两位的帮助,我刘琦相信这一次定能很快平定荆南叛乱,让我荆州重现和平局面。”
就在这时,刘安进来禀报,说道酒席已经治好,刘琦立刻拉着两人入席,并亲自为两人把盏。
刘琦举起了酒杯,激动地说道:
“两位先生都是经天纬地之才,能够得两位相助,我刘琦实乃三生有幸,请允许我敬两位一杯,为表诚意,我先干为敬。”
说完之后就仰起头来,将那一大碗酒一饮而尽。
徐庶当初做过游侠,虽然现在学文,却也豪情不减,大笑着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笑着说道:“庶今生得遇明主,能够辅佐公子立不世功业,留名千古,此愿已足。”
庞统却是笑笑,缓缓说道:“统虽少年,却愿尽我所能,助公子谋划筹算,获得荆州继统,并以荆州为基,成就王霸之业。”也是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刘琦知道两人都是心腹,虽然涉及到要争夺继承权的敏感问题,却也不矫情,连忙又为大家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与两人狠狠的碰了一下,然后共同喝干。
就在这时,忽然见刘安喘着粗气跑过来,一脸紧张的说道:“公子爷,有人来访。”
“哦?我不是说过了吗?除非是天大的事情,否则我谁也不见。”刘琦把脸一沉,不悦的说道。
却听刘安说道:“这就是天大的事情,因为来的人是主簿大人。”
“什么?竟然是蒯主簿,他来做什么?”刘琦不由的一怔,疑惑的说道。
庞统和徐庶却是互相看了一眼,齐声说道:“恭喜公子,蒯主簿此来,必有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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