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急切地想要攻下允吾城,但是马超却并不敢真的就这么做,他早就得到了刘琦的告诫:“务必要珍惜这一次征讨韩遂的机会,如果这一次失利的话,我们不知道再等到何时才能再有这样的机会,所以,孟起,每临大事要冷静,务必要沉得住气,不到大军到来,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通guò跟随着刘琦这一段时间的征战,他已经彻底心服,再加上他也确实格外珍惜这一次征讨韩遂的机会,所以,对于刘琦的告诫,他是毫不犹豫的执行,绝对不会存有半分的抵触或者不以为然。
甚至就算是为了报答楚公的恩情,不去坏楚公的大事,他也绝对会听从。
如果不是遇到了楚公这样的明主,他恐怕再过十年也没有这种报仇的机遇,甚至,他恐怕终身都难有这样的机会,虽然他相信刘备也一定会派兵征讨韩遂,但也相信刘备绝对不可能像楚公这般,允许自己独自领着一支两万人的精锐骑兵,亲自征讨韩遂以报大仇。
曾经在自己被剥夺了军权,只剩下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将军的时候,他都想过,自己这一生恐怕再也无望为家人报仇雪恨。好在后来张飞很同情自己,力保自己作为征战汉中的副将,这才让自己有了重新带兵的机会,只不过他却知道,就算他夺得了汉中,恐怕也很难再有机会征战韩遂,而且他知道,自己手中的军队只是张飞临时分给自己的,一旦战事结束将会被立刻收回去。
就算张飞不同意也不行,刘备绝不会给自己这样的机会。
令人庆幸的是,他竟然离奇的在汉中战败。而且还阴错阳差之下投靠了楚公刘琦,甚至楚公为他考虑的还十分周到,竟然安排自己放掉陷入困境的张飞。还了他的情分,让自己以后可以心安理得的与他打仗。
除此之外。楚公更体现了其大度的一面,直接给了自己两万骑兵的编制,而且耗费了许多的物资为自己换来了两万骑兵所需要的战马,可以说,如果没有楚公的支持,他这两万骑兵绝对难以建立起来。
“嘿嘿,刘备用诈谋得天下,虽然看起来仁善。以诚待人,可是却终究是伪善,小家子气,哪里像楚公这样,真正的以诚待人,对麾下众文武绝对的信任,宁可人负我,我绝不负人,交州刺史裴潜将军手握数万重兵,独掌一州。还有益州刺史黄老将军、扬州刺史徐将军和徐州刺史魏将军,他们哪个不是手握重兵?可是楚公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而他们也从来没有人会产生背叛的念头。甚至当初曹操以重利和父亲之命相诱,裴将军都丝毫没有忧郁的拒绝了,这就是楚公的得人之处。”
马超的眼角浮现了一丝的笑意,又继续想道:“当然,凭借着楚公麾下那两万亲兵的战力以及在五州之内众文武中的强大威信,又有哪个将军有这样的实力背叛?如果谁有这样的想法的话,估计他麾下的众文武都绝不会跟随。”
他知道天下间能够对他放心的,又敢对他放心的,恐怕只有楚公一人。
就在这时。马超丝毫不理会城头上戒备森严的敌军,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下退到十里处下寨。然后每日里都是加固防御,静等楚公刘琦率军到来。
允吾城上的西凉军见马超竟然不攻城。心中也是惊讶不已,他们本想乘着马超攻城的机会来消耗他的力量,可是没想到此人竟然并没有这样做,而是谨慎稳妥的建立营寨,等待主力大军的到来,不管城头上的守军如何辱骂,权当是没有听见。
如今的马超冷静的可怕,这让所有的将士们都不由得心中惴惴,连莽撞的马超性格都有了重dà的转变,允吾城上的将士们对于自己的出路更为担忧起来。
当然,他们也只是担忧而已,却不敢出城主动与对方作战,因为他们知道马超厉害,如果是出城去惹他的骑兵的话,那简直与找死无异。
所以,他们也只能是无奈的等待,一方面寄希望于韩遂的大军速速回转,另一方面寄希望于马超会被己方激怒,从而愤然率军攻城,虽然他们知道以马超目前的状态,他们后一种希望几乎是没任何可能的。
几乎在第二天的时候,刘琦的大军就随后到来,八万余人将整个允吾城围的水泄不通,紧接下来,刘琦并没有急着攻城,而是命令黄忠率领推锋营压制住城头上的守军,密集而凌厉的弩箭迫使城头上的西凉守军只能龟缩在女墙之内,只要露头的,绝对会被他们的羽箭要了性命。
而在数天之后,刘琦在城下制zuò了数十辆霹雳车,只见刘琦一声令下,无数的石块被抛飞到了城头上,对于城墙的破坏倒是其次,但是巨大的石块却让城内的守军产生了巨大的恐慌心理。
而恐慌和瘟疫一样,是容易传染的!
本来刘琦大军的强大就已经在西凉军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那些经历过宝瓶口之战和狄道之战的西凉军在逃回了允吾之后,就把他们对楚军的恐惧带到了军中,虽然韩遂之子韩放杀了几个传扬楚军强如何如何强大的军士,可是恐慌不仅没有减小,反而越来越大了。
城内的守军本来就对楚军心存畏惧,再加上楚军人多势众,气势汹汹,如今又开始用霹雳车对城内发动攻击,这导zhì不仅仅是士兵,就连一些将领都感到心下惶惶,过着一种朝不保夕的生活。
这时候正在武威的韩遂已经听说了陇西失守、金城危机的消息,他之前好不容易才杀死了之前的武威太守张猛,夺取了整个武威郡,却没想到刘备竟然以此为借口,说自己是枉杀朝廷命官,于是便统帅五万大军进攻武威,自己统率大军据守武威,与之相持多日,眼看就能拖得刘备粮尽退军,却没想到自己的老巢竟然遇到了危险。
“这,这怎么可能?这个该死的刘琦,我韩遂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偏偏要率军进占我的领地?还有,成宜那个混蛋难道是猪吗?两万精锐骑兵,竟然一再丧师失地,竟然被刘琦的步兵追着跑,实在是该杀。”
韩遂的表情由疑惑变成了愤怒,面色铁青,拍案叫道。
“大人,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为今之计,我们还是速速回援金城吧,我们和众将士的家小都还在金城,如果允吾被刘琦所得,我们根基尽失,将如同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一般,再也无力争衡天下。”部将马玩叹了一口气,对韩遂劝道。
韩遂闻言点了点头,刚要下令,便听得军师成公英说道:“将军,刘琦此人一向诡计多端,必然会在沿途布下伏兵以待我等,他的兵力本来就多,又兼连番得胜,气势正盛,我们如若与制遭遇,恐怕不仅不能胜,反而连自身也有可能保不住,所以,末将并不建yì将军返回金城。”
韩遂听了之后顿时感到有道理,不禁犹豫了起来。
这时候马玩却大声喝道:“成公英,你怎能劝将军做此等不义之举?如今我等家小街在金城,人皆思归,我们全军上下团结一心,以必死之心回援金城,大军士气旺盛,必能败刘琦于允吾城下,你却劝将军不肯回援,是何用意?”
马玩此言一出,张横也点了点头,深为赞同的说道:“马兄此言有理,正合大家心意,如今金城危机,我们的家小尽皆翘首望归,将军正好顺应军心民意,返回金城,共破刘琦,又何必迟疑乎?成公英无义之辈,不顾家小妻子,欲陷将军于不义,将军千万不要听他妄言。”
韩遂却是眼中含泪,缓缓叹道:“你们有所不知,刘琦一向诡计多端,他既率大军围攻金城,必然会防备我等率军回援,所以,只要我们敢回去的话,他一定会布下伏兵对付我们,允吾守城兵将本就不多,其中又有败兵逃回,定会大肆渲染刘琦军士的英勇,人心浮动之下,金城能守多久?恐怕不等我等回援,允吾就已被攻破,届时如若刘琦反用我等家小胁迫我等,恐怕届时不须刘琦动手,即便是我等麾下将士,也定会将我等生擒交付刘琦。所以,公英说得非常有理。”
“那将军的意思是?”马玩愣了一愣,随即问道。
却听的韩遂沉默了片刻,缓缓叹道:“不如我等不去回援金城,反而投靠刘备,刘琦大怒之下必会杀戮城内家小,如此一来,三军将士同仇敌忾,我等再借刘备之力打败刘琦,收复金城和陇西,这样一来,虽然家小有失,我等性命可得以保全,否则的话,我们徒然送命,却是丝毫无益,千古之后,也会被人笑为无智。”
“啊?什么?那我们的家小呢?难道就这样白白的牺牲了?”马玩和张横闻言,不由惊讶的说道。
“唉,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如果顾念家小,连自己都会丢掉性命,可是如果按韩某所想的去做,虽然家小依旧保不住,可是我们却得以保全,还能尽复旧业,两条路哪一条合算,你们自己想想吧。”
“这……”马玩听说之后不由心中一动,不再多言。
可是张横却厉声说道:“牺牲了家小而成全了自己,我所不取也,我宁愿丝在回援的路上,也绝对不做这等不义之事,韩将军,告辞了。”
说完之后,张横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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