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爷的防弹奔驰00停在灵堂前,正好是十点,如此准时到达,是不想在灵堂前与一帮老爷们虚与委蛇,葬礼开始,坤爷第一个走进灵堂,与奔雷虎的遗体告别,后边人按资排辈依次走入,这个过程进行到中午十二点半,有多少人前来悼念,可想而知。
送灵的车队从文化广场驶出,蔓延两公里,举目望不到尽头,成百上千身着黑衣胸戴白花的汉子夹道簇拥车队缓慢前行,悲呼“耀阳哥一路走好”,引得无数路人围观,感慨葬礼场面如此之大,交头接耳打听到底是哪个大人物死了。
世纪大道顿时拥堵不堪,车流,人流,交织一起,乱糟糟,闹哄哄,维持秩序的交警忙的晕头转向,而送灵车队却畅通无阻,即使十字路口红灯亮起,依旧前行,这便是金钱权势展现出的魅力,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特权,市井小民骑自行车闯红灯可能被骂个狗血淋头,几百辆车浩浩荡荡招摇过市,啥事没有。
奔雷虎的遗体最终火化,骨灰安放在寸土寸金的东郊公墓,宁和墓地跟风南方富裕省份,也按三六九等划分,价钱各异,西郊这片公墓最好,也最贵,河西省有权有势有钱的人死后多半葬于此,这里受欢迎,受追捧,自有玄机,据说十几年前,五台山一位精通风水堪舆的大师偶然路经宁和,说西郊这片地背靠阴山余脉,聚龙虎之气,是宝地福地,葬于此地可荫庇子孙,转世后大富大贵,大师的无心之言却令宁和人深信不疑。
“爷爷死后,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给老人家在这儿买块地,入土为安,可惜那时候没钱,直到提干以后自己攒些钱,又和战友借了不少,才把老人家安顿到西郊那片墓地,勉勉强强了却一桩心愿。”肖冰对欧阳思青苦笑。
子不语怪力乱神,古代读书人在孔大圣人教化下没把鬼神当回事,作为八零后,肖冰更不信鬼神,但对风水堪舆这门学问怀有几分敬畏,流传数千年,还被搬上清华北大的讲堂,成为建筑学专业一门课程,当然有它的价值,这也是肖冰心存遗憾的最大原因。
“尽力就好,你爷爷泉下有知绝不会怪你。”欧阳思青捏了捏肖冰的手,每次看他流露伤感,她就心疼,忍不住安慰几句。
坤爷圈子里的核心人物,黑虎,疯虎,笑面虎,肖冰等二十多人默然面对一座墓,墨玉石墓碑上刻着五个金字“张耀扬之墓”,工匠手艺精湛,字体苍劲,坤爷心痛地摸摸墓碑,点燃一支小熊猫,抽了两口,然后将烟倒立在墓碑前,纵横河西整十载,强势精明的坤爷终究在众目睽睽下显露了乒之态。
“兄弟,你爱抽小熊猫,哥敬你一根,路上走好,人嘛总要一死,指不定过几年哥就得去陪你。”赵坤小声叨念,黑虎等人听到这么不吉利的话,齐齐喊了声“坤爷”,赵坤朝众人摆摆手,没人敢再多说,赵坤面对墓碑,敛尽悲戚,泛起浓重阴霾,沉声道:“耀阳,哥知道你死的冤,放心吧那些王八蛋活不了多久。”
赵坤说完,直起腰,慢慢转身,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肖冰脸上,“肖冰你愿意去东林吗?”
“愿意,给耀阳哥报仇是我分内的事儿。”肖冰的回答干脆利落,欧阳思青深深望了眼肖冰,心里叹息,东林啊东林,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你要能给耀阳报仇,我在盯的股份分你一成。”坤爷拍拍肖冰肩膀,大步离去,黑虎他们羡慕肖冰又走了狗屎运,但不至于心生嫉妒,暗地里给肖冰使绊子,坤爷不止一次敲打过他们,肖冰背景很深,起码他们肯定公安厅副厅长对肖冰礼让三分的传闻没半点水分,也听说河西最年轻的厅级干部方啸吟跟肖冰的关系非同一般。
欧阳思青蹙眉,多年摸爬滚打,深谙人心险恶,为了生存的需要,为了爬的更高,她习惯把人想到最坏,大概因为牵扯到肖冰的安危,她很不满坤爷派肖冰去东林顶缸,坤爷当众承诺给肖冰盯的股份,掌握盯集团百分之四十股份的她,更不以为然,甚至很阴险的想,这是坤爷笼络人心的手段,用蝇头小利将有些背景的肖冰完全捆绑在同一辆战车上,关键时刻,便能借助肖冰背后的势力。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欧阳思青凝视坤爷背影,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我的男人仍未完全褪去军人的直爽性子,为人蠢的火候差些,软肋不少,有些事我得替他想到前面,防患于未然,他干不了的事,我得替他干,总之不准任何人伤害他。”
肖冰自然不知身边的女人竟然把坤爷话里的意思无限放大,想的那么不堪,他只觉得风衣飘飘的坤爷,是个为兄弟两肋插刀的爷们
“你呀,总害人家担心,东林那帮亡命徒可不会管你是什么冰哥,去年他们敢用煤矿的安全勒索坤爷,今年敢对耀阳下手,哪会把你放眼里,他们是一群为了钱根本不在乎小命的疯子,哎我是真怕你出事。”
从西郊回市区的路上,欧阳思青没少像这样埋怨肖冰,肖冰一忻之,他决定的事,绝无反悔的时候,打开音乐,还是周惠那首《约定》,凝神细听,竟没有从前那种心痛的感觉,他兴,笑的很轻松,张倩注定是他生命中的过客,除了中学时代一段美好记忆,再也没什么值得他留恋。
“如果我真的死在东林你怎么办?”肖冰玩味道,瞥了眼副驾驶位,欧阳思青正看着车窗外的人流。
“别胡说”欧阳思青快速转过头望向肖冰,眼神越来越温柔,神色却越来越认真,沉默几秒钟,以异常低沉的语调缓缓道:“假如假如你出事了,我会杀尽害你的凶手,连他们的家人全杀掉,还有我也不会放过坤爷,他是间接的凶手,我有信心跟他同归于尽,或是两败俱伤。”
好一个疯狂的欧阳思青。
肖冰赞叹之余更多是感动。
晚上,盯旗下十三个场子的话事人聚在河西大饭店,肖冰身为他们的大哥,自然得在场,何况这桌酒席的主角是他,奔雷虎的葬礼刚结束,大摆宴席似乎有薄情寡义的嫌疑,其实不然,道上人,高兴时,大家一醉方休,伤感时,仍是一醉方休,这帮外粗内细的爷们还有另一层深意,真心实意认可肖冰的大哥地位。
包厢里,十几人啤酒白酒轮番干杯,大有感情铁喝出血的架势,服务员瞅着密密麻麻的空酒瓶,心里直犯怵,真是喝酒不要命,肖冰的海量是同老战友在酒桌旁无数次豪饮练出来的,盯这帮爷们也很强,混到他们这位面,有点小事不用亲自操刀子上阵,一天到晚除了泡妞,就是喝酒,想不强都难。
“冰哥,我陪你去东林,杀光那群兔崽子,耀阳哥好汉子,死的太冤,太冤。”马飞拍桌子,摇摇晃晃站起,显然喝高了,他性子直,是个念旧的汉子,奔雷虎对他的好,铭记在心,韩建拉扯他衣袖,怕这厮口无遮拦说错话。
马飞甩开韩建,大声嚷嚷:“拉什么拉,冰哥不是小心眼的人,我说耀阳哥好,冰哥肯定不生气,冰哥带我去东林吧,我要砍死那帮孙子。”
马飞说完又是一阵顿足捶胸,眼眶里竟有泪光闪现,赵武和韩建费很大力气才拽他落座,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大家看得出马飞的话句句发自肺腑,包厢内的气氛为之一凝,众人默默子肖冰,肖冰拿起瓶五倒满了三百毫升的钢化玻璃杯,昂起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全灌进嗓子里,这么一杯酒少说有三两,他的气势吓住众人。
啪!
钢化玻璃杯在肖冰手中碎裂成渣,他森然说道:“我肖冰若不给耀阳哥报仇,便如此杯,粉身碎骨。”
“冰哥”
十多人异口同声,他们体内的血液已沸腾,猛子拿起还有多半瓶的五粮液,站起来用瓶子灌酒,几秒钟功夫,半斤多白酒下肚,这愣头青随手砸碎酒瓶,咧嘴道:“我的命从今天起是冰哥的,冰哥让我死,我没话说,要是谁他妈的为难冰哥,对付冰哥,我就跟谁过不去。”
“猛子说的好今天我马飞的命也就交给冰哥了,以后吃枪子也好吃满汉全席也好,绝不后悔。”马飞又摇摇晃晃站起,其他人陆续起身,举起手中酒杯,近乎狂热的眼神掠过肖冰坚毅而又硬朗的脸,然后大口灌酒,一切尽在不言中。
晚上十点多,肖冰他们走出雅间,人人浑身酒气,赵武和韩建搀扶着一个劲嚷嚷要亲自去东林给耀阳哥报仇的马飞,本就是一帮剽悍的家伙,有了三分醉意,那种吓坏老百姓的江湖人气息更浓,铺着蒙古地毯的宽敞走廊里,无论是服务员还是三教九流的客人都隔着老远避开他们。
肖冰走在前边,叼着烟,黑色风衣随意敞开,十足的黑社会大哥派头,这风衣以及里边的西装全是欧阳思青为他挑的,大尤物选衣服的眼光超级毒辣,包装自己男人的手段不比辣妹维多利亚差,维多利亚把老公贝克汉姆包装成了风靡全球的型男,欧阳思青把自己男人打扮成了地道的黑社会大哥,而且颠覆了几代人心中经典的小马哥形象。
胆子大点的女服务员缩进走廊角落的同时,偷偷打量肖冰,眼神那才叫个热切,有几位醉眼朦胧的熟女毫无顾忌飞出媚眼,赤裸裸挑逗肖冰,来河西大饭店消费的人非富即贵,几个熟女当然是有钱的主,看这如狼似虎的饥渴模样,恨不得直接甩出几叠钞票,把肖冰砸成热衷吃软饭的小白脸。
而肖冰全当她们是空气,注意力被一对拉拉扯扯的男女吸引。
“范姐,这才十点,别急着走,马书记还没尽兴呢,范姐走了我怎么和马书记交代,一定不能走不能走,酒很快喝完,一会儿马书记要唱歌,点名要你陪唱。”河西大饭店三楼翠竹阁包厢门口,一个戴近视镜油头粉面的年轻人拉扯对面身段窈窕的女人,死皮赖脸的神情与文质彬彬的外形格格不入。
“都十点多了,我丈夫肯定着急,小侯你帮我跟马书记说一声,我喝多了,得回家。”说话的女人正是罗守义的老婆,范文娟。
政府机关单位里,吃吃喝喝家炽饭,即使没啥油水的科室部门也会隔三差五消遣消遣,其实多数饭局由领导签单报销,这也是一些小科长小主任们彰显权利笼络人心的必要手段,身为领导连吃饭打白条的小权都没,谁尿你?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文学网,电脑站:..n手机站:..n种文学,种!这是机关部门的风气,说不上好与不好,只要领导签的单在年底能换成钞票,各大餐厅酒店巴不得领导们天天签单消费,共和国各级行政部门每年几勤的招待费,多少促进内需,为GDP的增长做了贡献,范文娟所在的省公安厅也一样,应酬很多,同事聚会也多,每逢饭局便要争着给领导敬酒,说些好听的话,要懂得察言观色,要会见风使舵,很累,很烦,很恶心,升斗小民羡慕的公务员也难!
上个星期,范文娟从原来没人尿的小科室莫名其妙调进了督查室,以为苍天不负有心人,自己勤勤恳恳工作终于取得回报,过了几天就发现事情没这么简单。
女人多是敏感动物,范文娟察觉公安厅纪委书记兼督察长马有冈她分外关心,而这份关怀已超出领导对下属的关心,范文娟是聪明女人,大致猜到顶头上司心里的龌龊念头,尽量避免除了工作之外的接触。
结果,仍无法避免,人家毕竟是副厅级的领导,是顶头上司,她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硬着头皮应酬,今晚这顿饭很少喝酒的她被灌进几杯白酒,头已经晕沉沉,再这么下去,会出啥事,她不敢想,只好以去卫生间的借口开溜,但不幸被马有福的秘书堵在楼道里。
“嫂子,怎么回事?”
马有福的秘书侯晓天还要死皮赖脸拉扯范文娟,一个满身酒气的年轻人拽住他胳膊,巨大力道挤压着手腕,他疼的龇牙咧嘴:“你你什么人快点放开我,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这社会狗仗人势不丢人,人借皮威很牌哄哄,穿公检法制服的人就比老百姓有优越感,天经地义,城管们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能横行霸道,何况省公安厅里的人,晚上侯晓华陪领导吃饭,从不穿制服,其中有什么猫腻,他清楚,虽然没穿制服,底气依旧十足,只是手腕剧痛,龇牙咧嘴,显得狼狈。
“冰子”范文娟见是肖冰,尴尬不已。
肖冰皱眉问:“嫂子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都是厅里的同事,出来吃顿饭,我喝了几杯酒,头晕,想回家,大家不答应。”范文娟故作轻松道,当年她和丈夫守义毁了肖冰大好前程不说,还害得人家在秦城监狱呆了两年,心里愧疚,可不想再害肖冰得罪人。
“放开我,袭警你知道后果多严重吗?”侯晓华叫嚣,蓦然发现十几个凶神恶煞似的壮汉用非撑人的眼光打量他,心尖狂颤,看来面前这人非同寻常。
袭警,好大一顶帽子,肖冰低头吐出昂贵烟草燃烧后的烟气,斜眼瞅着侯晓华,阴测测兴,“警察?我还以为是流氓呢,这是我嫂子,以后放尊重点,或许我嫂子知书达理不计较这些,我初中毕业,没读过几本书,即是文盲又是法盲,要是跟你较真别说是警察就是省委里的头头也得倒霉。”
范文娟真怕出点事,忙说:“冰子,我没事,真没事,我一会给老罗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
“嫂子别打电话了,跟我一块下去,我派车送嫂子回家。”肖冰手一摆,替范文娟拿了主意,嫂子独自留在这里因对豺狼,他担心,没事还好,一旦有点乱七八糟的事发生,面对老战友会很内疚。
肖冰外冷内热,插手要管这事就管到底,范文娟清楚,心里轻叹,同事,得罪就得罪吧,至于以后别人怎么给自己穿小鞋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不能牵扯肖冰。范文娟朝侯晓华很为难地兴笑,便要走。
人呢,大多自我感觉良好,侯晓华是省厅纪委马书记的秘书,虽托关系混进秘书科的日子没几年,无法比一二把手的大秘,但小科室的主任科长,他打心眼里不惧,俗话说宰相门前家奴还七品官,现在被一群越看越觉得像黑社会的家伙驳了面子,如何忍受?
黑社会?笑话,共和国是在红旗笼罩下,若是根正苗红的太子党得瑟得瑟,行,可哪有黑社会嚣张的余地,侯晓华当即拉下脸,冷冷道:“范姐,你走了会影响马书记兴致,大家吃顿饭乐呵乐呵有什么?难道怕马书记不安好心,范姐留下,我全当没听着这小子刚才说什么。”
这年月,渣滓为啥这么多?
肖冰揉着脑门兴,眼神瞬间阴沉,马飞韩建他们跟了冰哥这么久,相当明白他阴冷阴冷的眼神意味什么,收起吊儿郎当的架势,几乎同时迈步逼近侯晓华,浓烈酒腥味夹杂强势霸道的气息冲的侯大秘书倒退两步。
尤其猛子一米九多将近两百斤的虎狼之躯如山岳压在侯晓华面前,这家伙第一次觉得黑社会似乎很吓人,肖冰泛起刻薄冷笑,向前一步,猛子很规矩地退一步,立于肖冰侧后方,威猛胜过爆发边缘的雄狮,愣头青初中辍学,没读几本书,铭记于心的“典籍”无非两本,《三国演义》,《水浒传》,书上说忠臣良将与主子同患难为主子去死时要冲在前边,其它时候要忠心耿关在后边,猛子傻呵呵效仿古人忠义之举,傻的可爱,傻的憨厚。
肖冰哪晓得忒实在的猛子想什么,他上前一步后顺势搂紧侯晓华脖颈,笑意盎然,范文娟瞧冰子满脸冷笑,一愣,一惊,当年冰子在北京后海那家酒吧门口,二世祖亮明身份,仍拳脚相加,力道十足,对个公安厅的秘书能留情?
要出事!
“冰子,千万别胡来,守义和我可不想你再惹麻烦!”范文娟忙劝阻,旁边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将她拉住,连说冰哥不会有事,唯恐天下不乱,而紧靠肖冰宽广胸怀的侯晓华脸色难看,像死了爹娘,当肖冰的胳膊毫无征兆搂紧他脖颈,当与肖冰眼眸对视一刹那,强烈冷意如利剑破体而入,涌遍全身,根根汗毛乍立!
他心头惊颤,这是凶残屠夫看死人的眼神呀!
“嫂子没事,你回吧,十点多了,守义会担心的。”肖冰笑呵呵朝范文娟摆手,示意不会有啥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确实,凭他如今的能力∑力〉力,摆平这点小事,易如翻掌。
“你们干什么呢?聚众闹事?”
几米外,包厢的门开了,出来四个男人,问话的人居中,举手投足,领导架势很足,肖冰搂着侯晓华转身,眯起深邃而又冷冰冰的眸子端详对方,毫无敬意,等马书记走近,指了指范文娟,玩味笑道:“我来接我嫂子回家,给个面子,怎么样?”
“说什么呢?你是谁?哪来的?知道这是啥地方?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大好的青年不学好,冒充什么黑社会?接你嫂子我们跟她是同事,谈工作怎么啦?”马书记旁边一人趾高气扬道,牌哄哄的装逼模样惹恼马飞。
马飞挤过来,酥弹出烟头,在马书记还算低调的七匹狼外套上留下个黑斑,扯开嗓子骂:“谈你妈呢,我大哥的嫂子回家关你鸟事?公安厅的对吧?老子进过少管所,进过看守所,宁和局子的门槛老子全踏过,今天就对上你们了,是不是不爽!那铐我啊!老子蹲号子比家里舒服,有人斥候,有人按摩,有人孝敬,有人吹箫,实在憋不住爆爆菊花,爽的很。”
楼道里看乐子的人全被马飞逗乐了,马书记轻轻弹掉衣服上的烟灰,很范儿,沉声道:“一群败类!人渣!”
肖冰推开脸色铁青的侯晓华,又令人防不胜防地搂住了马书记,笑的人畜无害,贴近肥嘟嘟光溜溜的脸蛋子,小声道:“我叫肖冰不爽了就找我,还有别动乱七八糟的歪心思,否则我不管你是啥人,后果自负,今天就告辞了。”
肖冰松开强压怒火的马书记,走了,迈出两步又回头,没头没尾道:“我杀过人,很多,足够下十八层地狱。”
赤裸裸的挑衅!
马书记身边几人勃然大怒,老马却皱眉叨念着肖冰的名字,很熟悉的名字好像听说过,貌似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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