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问道：“盛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跟你讲，”王大盛说道：“你今天表现得很好，就是要这样，让他知道你能干。”
“不过，”他话峰一转，说道：“明天你就不要这么落力了。”
“这怎么能行呢？一天要杀十几只鸡鸭，慢一点都不行。”
杨志说道。
“你的这个脑筋要转一下，”王大盛说道：“你知道不，越是没有道德的人，才能挣大钱。”
这话，听得杨志有点愣神。
越是没有道德，就越能挣钱？
不过这话好像也没错，张灿没有道德，他就挣到钱了。
“我不是教你坏，不过有时候对付不讲道的人，你也不需要那么厚道，明天就给他来个阴的。”
王大盛说道。
“怎么个阴法？
“总之明天，他让你干什么，你别干，就坐在那里就好了，我会帮你说话的。”
杨志虽然不太懂他的意思，但是到了这里来，一直就是王大盛和章家兄妹一起帮助他，所以他知道王大盛这么说，肯定是不会害他的。
王大盛喝饱了一肚子茶水后就上楼了，剩下杨志一个人，他收拾了一会，打扫干净后，就把床板铺位铺好，也睡觉了。
到了四点钟，他就起来了，提前把通道收拾清理出来，还把门口的木板也收起来了。
刚刚收好，王大盛就来了。
他又连忙帮忙抬猪肉，接着又去帮忙烧水。
王大盛包了他一天三顿，他无以为报，就多帮他做点事情吧。
等把所有的东西都归置好了，张灿就提着十几只鸡鸭过来了。
他把鸡鸭放下之后，就去熬卤料。
杨志把鸡鸭拿到后巷子去，路过王大盛的摊位的时候，他说道：“盛哥，昨晚的茶好喝。”
王大盛心领神会，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天色亮堂起来的时候，杨志在后巷听到前面铺子里传来章雪儿清脆的打招呼的声音。
“大盛哥，早啊，怎么不见杨志的？”
“在后巷忙着呢。”
接着，他又听到章雪儿剁肉馅的声音。没过多久，就又听到了章雪儿和林婶打招呼的声音，再接着，就是包子出炉的香味，以及章雪儿追着去送包子给林大源的声音了。
这时，后门也被推开了。
张灿探出头来，叫道：“小杨，你把那些宰好的鸡鸭都拿来，开始烤了。”
杨志应了一声好，就提着宰好的一只鸭和一只鸡进去了。
张灿看到他只拿了两只，就问道：“还有呢？怎么一次只拿两只呢？都拿来啊，一烤就全部烤啊，不要浪费时间。”
杨志狡黠地看了一眼王大盛，王大盛也朝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就只有这两只，其他还没宰好。”
杨志淡淡地说道。
张灿一听，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大声问道：“怎么可能？”
“真的，就我一个人，能干多少？只好能做多少就是多少咯。”杨志有点懒洋洋地摆手。
“怎么了？现在是出工不出力？磨洋工？”张灿有点气愤了。
“哟，灿哥，你这话就不对了，”王大盛说道：“你说人家磨洋工，可是磨洋工，怎样才叫做磨洋工？只有有工钱，这磨洋工才叫做磨洋工啊，才有意义啊。你这又没工钱。”
“怎么没工钱？”张灿不服气地说：“他在这里白住，不就顶了工钱了？”
“这话可轮不到你说，你看看人家睡的地方，是你租的吗？你租的只有你那个小格子间。”王大盛嘲讽道。
“这......”张灿说不出话来。
这时林婶也过来帮腔说：“张灿，你这样做事就不厚道了，平时你们两夫妻一起忙活，一天才宰几只鸡鸭？现在让人家小杨一天宰这么多，一个人干你们两个人的活。这算怎么回事？”
“林婶，你以为我们像你一样，一个人吃饱，儿子不饿，就行了？我家里可是有六张嘴。”
“六张嘴，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
林婶看不过眼。
“哟，怎么这么热闹啊，太阳都出来了，要上班的人都买过一轮包子了，张灿，你们家的鸡鸭怎么还没开始烤上啊？”
章勇也来看热闹了。
“哥，来，给你俩包子，好好帮着说道说道。”章雪儿拿来两只包子给她哥，一反常态，怂恿她哥看热闹。
“这还用你说？我最喜欢看热闹了。”
章勇吃着包子，在王大盛的茶桌旁坐下来。
他招呼杨志过来喝茶，杨志也不推迟，直接就坐下来，啃章勇递过来的包子。
他早餐还没吃呢，就已经开始忙张灿交给他的活儿了。
张灿看到这个样子，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问道：“合着你们都是商量好的？”
“话别说得那么难听，”章勇笑道：“这就路见不平，大家都想踩平而已。”
张灿问道：“那你们今天是要怎样？”
眼看着卤水锅已经烧开了，烤炉也已经烧旺了，再过两个小时，那些熟客就要来买烧腊了，可是他现在一只鸭子都还没烤。
昨天看到这个杨志这么能干，一天宰了十六只鸡鸭，比他们两夫妻还能干，他昨晚上一口气又去订了一批鸡鸭，一天十六只，十天就是一百六十只，他们都不知道这些走地鸡走地鸭都抢手，他还是跟那个鸡贩子关系好，人家才愿意留给他的。
为了保证每天有十六只活鸡活鸭，他都已经付了一半的钱了。
现在这个杨志竟然撂挑子不干？
那他阳台新买回来的鸡鸭，怎么办？每天喂食，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
养肥了还好，养瘦了，可不亏本？
他是搞不懂他们的意图。
在这里，是那个章勇说话的分量最大，毕竟自己每个月还要交租金给他的，他要是不愿意租给自己了，自己去哪里能找到合适的铺位？
听隔壁的街坊说，别的地方，这个大小的铺位，起码是他的租金的两倍。
别的人他不管，但是章勇他是得罪不起的。
他只好过去赔笑道：“勇哥，你别开玩笑了，我哪里做得不好的，说说看？”
章勇瞥了他一眼，说道：“我这里可不能把铺位租给那种违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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