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豹SUV在G55高速上飞驰。
离开京城后,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
司机是个一期士官,庄严穿着便装,他看不出这个客人的职务有多高。
但是严肃却专门派自己从草原镇(化名,你懂)赶过来,到机场接上,并且开几百公里直接送去基地,应该是个首长。
可是看起来那么年轻,才三十来岁的样子,没道理军衔和职务会太高。
所以一路上,虽然一肚子好奇,司机还是没敢多问。
不过,最后还是庄严先开口了。
“请问,这是要去哪?”
士官顿时感到愕然。
这个人居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草原镇。”士官说:“在内蒙大草原上,咱们已经开了一大半的路,还有一百多公里就到了。”
“草原镇?”
这个名字庄严听过。
他也在资料上看过,一些军报和内部的刊物里头也有登载过关于这个镇的一些报道。
但是没去过。
它属于苏尼特右旗的一个镇。毗邻边境,距离呼市大约200公里左右。
那是一片贫瘠的草原,因为荒凉,所以就连牧民不多。
说起这个草原镇,其实它和部队的联系是因为有一个基地在那里。
这个基地建于20世纪60年代,原装甲兵的坦克训练场,面积足足有一千多平方公里。
草原镇每年一到夏秋两季,荒漠上就充斥着各种型号坦克的轰鸣声。
85年裁军精简后,装甲兵部队撤销,草原镇的坦克训练场正式移交给京城军区管理,一直至今。
在97年的时候,这里正式成立了草原训练基地,京城军区的重装甲部队每年都在这里展开训练,一到夏天就炮声隆隆,车轮滚滚,黄尘漫天。
作为一直在南方部队服役的庄严来说,一直没机会去草原镇训练基地进行军事演练,因此,他对这里是陌生的。
严肃在草原镇?
他派人把自己接去草原镇干嘛?
看部队的发展未来?
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庄严心里不禁浮想联翩。
就这样,庄严在迷迷糊糊中又坐了两个多小时,最后看到前方高速路有个出口,上面蓝色的牌子上写着几个大大的白字——草原镇。
“到了!”司机降低车速,转动方向盘,车子从出口处下去。
然后变成了普通的国道公路。
开了没多久,一个巨大的基地入口出现在视线里。
庄严忍不住坐直了,透过车窗盯着大门看。
大门的入口建得有点儿像长城的模样,看起来朴实而雄伟,但是吸引庄严的并不是这个入口,而是入口大门左右两边的两句话——大漠铸利剑,沙场砺精兵!
大门附近没有什么建筑物,只有一些穿着蓝色迷彩服,全副武装,头戴钢盔的哨兵在把守。
车子在大门口停下,哨兵上来,司机拿出证件。
哨兵检查证件无误,然后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庄严。
“他是干什么的?”
庄严看了一眼这个长着一张圆脸,却皮肤黝黑粗糙的列兵。
也许是这里气候干旱的缘故,因此嘴唇有些发干,看起来很干燥。
“我是C集团军的。”
穿着便服的庄严赶紧掏出军官证,递了过去。
圆脸士兵接过来,翻开,仔细检查,对照相片。
确认无误后,眼神疑惑地看了一眼庄严。
也许,像庄严这种隶属南方部队的军官,还只是个副营职,又不是什么部队首长,怎么单独一个司机拉着他过来,还穿着便装?
不过,既然军官证是货真价实的,司机也是基地的,没什么好怀疑。
圆脸士兵将军官证还给庄严,退到一旁,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庄严笑着点了点头,因为没穿军装,也没法回礼。
车子继续朝里面开。
庄严本以为很快可以去到基地的办公楼之类的地方,和严肃见面。
可没想到,车子进去一直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开,却没看到建筑物。
大!
庄严这回算是见识了。
真大!
足足开了二十公里左右,前面出现了一个山包。
“到了敖包,很快到基地机关办公楼了。”司机也许觉得庄严会闷慌了,给他通报一下情况。
“敖包?”庄严一下子没明白。
“就是那个山包!”司机指着远处的山包:“那里叫察汗敖包,其实敖包就是小山包,察汗在蒙语里是白色的意思,那个山包上全是白色的石头,所以又叫做察汗敖包。”
“噢!原来是这样。”
对于这里的一切,庄严是陌生的。
果然,很快前面出现了一些建筑物。
车子拐进建筑物所在的院子里,停在了其中一栋前面。
“下车吧,我去找一下严参谋长。”
“严参谋长?”庄严有些发懵。
司机说:“对,我们旅新任的参谋长。”
庄严下了车,站在车旁到处看。
和南方不一样,南方是放眼过去很难看到一片完全平的地方,怎么都会出现一点儿山。
而这里则不是,除了一些小山包,还有远处似乎有些丘陵之类的东西,到处都是平的,只是地面有些起伏而已。
现在是夏季,这里的气温倒没感觉多热,就是觉得干燥,嘴唇和皮肤有种发干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司机从楼里跑出来,朝庄严大喊:“首长,严参谋长不在楼里,他在2号区。”
“2号区?”庄严并不知道这是哪,但是他马上纠正司机:”我不是什么首长,你叫我庄营长好了。“
司机说:“我跟他联系上了,他说让我把你带过去,你的行李先放在值班室里,待会回来拿。”
庄严闻言,赶紧从车里拿出自己的背囊,走进楼里,将他交给值班室的兵。
出来上车,车子一个拐弯,朝着西面飞快开去。
“2号区是什么地方?”
庄严想起这个问题,忍不住还是多问了一句。
司机说:“我们将整个基地分为不同的区,2号区是训练场的其中一个区域。”
庄严问:“你们严参谋长在那里干嘛?训练吗?”
司机摇头:“不,他在那里测试电磁干扰器。”
“电磁干扰器?”庄严好像明白了什么:“你们是在设置一个干扰场?”
司机没想到庄严一说就明白,忍不住回头瞥了庄严一眼,说:“庄营长你可真厉害,一说你就懂了。”
庄严笑道:“我是搞特种作战和侦察的,渗透和干扰本来就是我们其中一个训练科目。”
“你和咱们参谋长是同学吗?”司机说:“他可是我们军区最年轻的旅参谋长。”
庄严想起了严肃的家庭,只能笑笑:“我是他战友,新兵一起出来的,后来一起在特种部队服役。”
“哎哟!是红箭大队是吧?”司机来劲了:“我们都听说咱们严参谋长以前很厉害,是特种部队的,没想到你是他战友!”
庄严笑道:“他比我厉害多了。”
司机听了,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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