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下,余乐持剑立于空地之上,心道:时间差不多了,他应该到了吧。
既然计划是让范元看到自己的全力,那么演员和观众就必须一起到位才行,不然光余乐一个人折腾,那岂不是表演给空气看,毫无意义?
但考虑到这是一起偷窥事件,余乐也不可能挥臂大喊:“嘿,范元同学,你来了吗?来了的话,就吱一声。”
所以他只好用上折中办法,从席成礼那里得到范元今晚会来的大体时间,然后提前在这里等着。
而等到现在也差不多了。
余乐缓缓举起长剑。
隐蔽处,范元精神一振,死死盯着余乐,心道:终于要开始了吗?
只见余乐重重向前踏出一步,地面剧烈震颤,脚下当即出现了一个凹坑,他以剑代刀,将他唯一会的一门刀法——五虎运气刀法淋漓尽致地施展开。
这门专用于人境弟子修炼的刀法,在余乐全力施展下,尽显锋芒,每一剑都带着呼啸风声,仿佛要撕裂天空。
范元看得满脸惊骇,心道:这等速度,这等力量……这、这真是初入法境六重的人能做到的吗?我初入六重的时候,实力还不到他十分之一啊!这就是余乐的全力吗?难怪他能所向披靡。
这时,余乐缓缓停了下来,长呼一口气,自语道:“行了,热身就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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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元:“嗯?热身?”
下一刻,余乐握紧长剑,法力从剑心中牵引出来,经由经脉,流入到长剑上。
随后如水温柔的法力粲然解放,化为疯狂肆虐的狂风,直冲天际。
范元:“……”
“诶?”范元一脸懵逼,“这是啥?”
紧接着余乐手中的精钢长剑崩碎成肉眼不见的粒子,然后又在法力收束下重新成型。
范元目瞪口呆:“这又是啥?”
余乐神情轻松,上一次全力轰击,还是跟大地蜈蚣王那一场战斗,当时还是八炼剑心,运行法力负担极重,所以蓄力了好久才发出来。
但现在的九炼剑心,不但威力上了一个大台阶,运使起来还如臂使指,因此他几乎是一瞬就做好了准备,轻轻地斜斩长剑。
一道半月牙剑芒立时击出,在空中洒下道道残影,瞬息间便来到了对面山崖上,然后仿佛热刀切牛油一般轻巧地经过。
咔。
一声轻响,山崖上出现一道自下向上的斜切口,紧接着半个山头沿着斜口滑了下来,轰隆隆声中滚进了余乐当初练习独木桥修炼法的万丈悬崖中。
范元嘴巴缓缓张大,一直大到仿佛脱臼了一样。
他在心中狂吼:这他妈到底是啥啊啊啊啊啊!
而余乐很淡然地收功回气,当然他还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所以他很贴心地开始解说。
“可惜我没学过任何法境剑术,单靠法力外放,也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而已了。唉。”他叹气道。
范元闻言险些崩溃,心里大喊:法力外放?刚刚那只是法力外放?!你他妈逗我吧!谁家法力外放是这样子啊啊!
“不过至少出招够快。到时候明天擂台战,可以上来就来一剑,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抢夺主动权。”余乐又道。
抢什么主动权,你特么直接把人打死了好么!范元在心里吐槽。
“然后争取剑气连发,压制对手。”余乐继续道。
你是要压碎对手吧!范元心道。
“毕竟我没学过剑法。如果给对方出招的机会,我这种单纯法力外放的剑芒不一定敌得过。”余乐继续分析。
不不不,才没有这种招数啊!范元心道。
“亦或是被他逼到近身,我没有贴身肉搏的经验,估计也是赢不了他的。”余乐继续道。
对手都被你砍成灰了,还要怎么跟你贴身肉搏啊?范元心里喃喃。
余乐仍在认真负责地制定战术,并且解说自己可能存在的弊端。
而范元已经听不下去了。
他收回视线,心里喃喃道:这是什么妖孽啊?实力强的离谱不说,还一点都不讲武德,上来就放大招……那跟他打擂台的倒霉蛋不是必死无疑了吗?
……等等。
范元瞪大眼睛,抱头心中狂呼:我他妈就是那个倒霉蛋啊啊啊啊!
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跟他对上!范元心中喃喃道。
他悄悄离开余乐的专属修炼场,浑浑噩噩往自家方向走,心道:必须想个办法避开他。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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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王孟宅院里。
法境八重的众人,法境九重的公孙乌以及席成礼江超两人都齐聚于此,等待着范元归来。
众人虽然不说话,但是从频频往门口眺望的模样来看,显然一个个都是心急如焚。
席成礼两人自然也是,只不过他们是心急的同时带一点心虚,很是担心余乐的计划要是露出马脚该怎么办?
越想越急,再加之压抑的氛围让人很是不适。
为了缓解情绪,席成礼决定还是说说话好了。何况他确实有些事情很好奇。
“王兄,我一直想不明白。”席成礼对王孟道:“你们是怎么想到去偷窥余乐练功的?”
听到这个问题,王孟有些尴尬,解释道:“还不是被余乐逼急了。正面强攻怎么也赢不了。想来唯一的胜机就是找出余乐的弱点。但单看战斗影像,又完全找不出来,所以就只能……”
“偷窥?”席成礼挑眉道。
“是啊……其实最初是去询问余乐本人的。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手段。不过。”王孟怒道:“他不说也就罢了,居然还故意欺骗戏耍人。给出一大堆假情报,让我们白费脑力,这就有点过分了,不是吗?”
席成礼与江超闻言一愣,面面相觑。
“故意欺骗?他怎么骗你的?”席成礼追问道。
“不,去询问余乐的人是范兄,被骗的人也是他。”王孟说道。
席成礼眯起了眼睛,又问道:“那……后来提议去偷窥余乐的人不会也是范元吧?”
“诶?你怎么知道的?”
“那么他有偷窥到什么东西吗?”席成礼又问道。
“当然收获也是有的,可惜我们太过愚钝,难以揣摩出背后真相。”王孟顿了顿,把范元这段日子编的谎话说了出来。
席成礼:“……”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然后对王孟道:“王兄,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让你非常震惊,但我以全副身家发誓句句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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