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长风和罗汉哪有什么办法帮助白手。
蒋长风开饭店,算是半个社会人,自保可以,帮别人却不行,能力和胆魄都难以达到。
罗汉说到底是个文人,社会上的那一套,他连边都沾不上。
还是得靠自己。
回家的路上,白手心里这样想着。
这时,桑塔纳轿车加速到五十码,刹车突然失灵。
白手脸色骤变,他娘的,这么快就来事了。
轿车三天前刚刚做过检修,还是新换的刹车,肯定有人做了手脚。
桑塔纳轿车停不下来,沿着黄浦江边狂奔。
后面,五六十米远,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跟了上来。
白手慌而不乱。
但是,接着方向盘失灵。
白手身上的汗下来了。
幸亏是晚上,路上车少人稀。
后面的别克轿车紧紧追随。
白手摇下车窗,做好跳车的准备。
左边就是黄浦江,白手水性好,万不得已时,黄浦江可以救他的命。
但是,别克轿车追了上来,占领了左边的车道。
白手索性脚踩油门,加快车速,企图摆脱别克轿车。
不料,油门加上去了,别克轿车也甩掉了,油门却下不来了。
白手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刹车、油门和方向盘都被破坏,这得多大的仇恨,多大的功夫。
一路狂奔,车速很快升到八十码以上。
白手打开车门,狠踹一脚,将车门踹掉。
除了跳车,别无他法。
就在这时,车已到黄浦江的码头区。
白手眉头一皱,心里一喜,老子有救了。
汤云平的沙场就在前方。
码头,靠河一侧,一堆一堆的沙子,绵延两百余米。
白手一咬牙,桑塔纳轿车直奔沙堆。
越过一堆、两堆、三堆,桑塔纳轿车飞起来,在空中翻转……
最后,桑塔纳轿车飞过第四堆沙子,一头栽下,车头插入第五堆沙子中。
两个看守沙场的人飞奔过来。
大半辆车全被沙子淹没。
两个看沙人各找来一块木板,扔在沙堆上,再跳上木板,接近轿车。
“是小白老板的车。”
看到车尾的牌照,一个看沙人惊叫起来。
“快挖快挖。”另一个看沙人一边喊着,一边双手挖沙。
白手没事。
但太狼狈,因为车门被他自己踹掉,现在车里除了他全是沙子。
白手被两个看沙人拖出车外。
嘴里有沙,白手使劲的吐。
“小白老板,你没事吧?”
“死不了。”
“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没有。”
喘几口气,白手才缓过劲来,“你,去打两个电话,先叫你老板来,再叫警察来。你,沿我的来路去找,把我的车门找回来。”
两个看沙人忍着笑,一边应是,一边要下沙堆。
“等等。他娘的,这事要保密。你俩小子要是说出去,我就让你们老板把你俩开除了。”
“是,是。”
两个看沙人下了沙堆,各奔东西。
白手不走,一边抽烟,一边等人。
汤云平家在附近,先接到电话,一路跑着而来。
“小白,你没事吧?”
汤云平连滚带爬,上来后先检查白手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白手笑嘻嘻的。
“你这什么情况啊?”
白手大概的说了说。
汤云平拍着大腿说,“你太大意了。我不是劝过你么,这段时间,你就不能单独出门,特别是晚上。”
“老汤,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汤云平想了想,“小白,以你的身份,你也给上上档次了。”
“这什么意思?”
“像那些大企业负责人,像港澳台那些大老板。标准配置,出门必备,一个秘书,一个司机兼,一个保镖。”
白手笑了,“我倒是想配,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
“我帮你找。”汤云平拍着胸脯说。
“呵呵……你一个文盲,帮我找几个文盲?”
汤云平嚷嚷起来,“小白,你看不起我。”
“看得起,看得起。老汤,我正式宣布,由你负责给我找司机和秘书及保镖。”
汤云平这才转恼为喜。
警察到了。
白手坐在警车里做笔录。
这边的警察,白手一个都不认识。
但警察们都知道白手的大名,挺尊重他的。
听完白手的陈述,警察们兵分几路行动起来。一路挖车,连夜检查。一路去长风饭店,调查白手的车停在饭店门口的情况。还有三路,分头搜查那辆无牌别克轿车。
警察用警车把白手送回公司。
这边的公安分局,已接到消息,已出现在白手公司内外。
为首的刘局长,就是以前的刘副局长。
还有李副局长,就是以前的李大队长。
白手把正副两位局长迎进自己的办公室,把公司的人统统打发走。
“唉,对不起。我这个倒霉蛋,又要辛苦两位了。”
李副局长问,“小白,你公司内部有没有问题?”
白手摇头,“应该没有问题。不瞒两位,我向来小心,内部我清过一遍,也正常清,都是可靠的人。再说这一次,与内部人有没有问题没有关系。”
李副局长说,“我的意思是,你的行踪会不会事先被人泄露。”
白手又是摇头,“应该不会。我的进出都是公开的,只要是有心人,都能掌握我的行踪。再说我晚上出门,也就几个地方可去,想知道是很容易的。”
刘局长微微一笑,“小白,你是被你的仇人给盯上喽。”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说说,这次炒钢大战,你多了哪些仇人。”
“这个……这个合适吗?”
“合适,你怀疑谁,你都说出来。”
白手一一说出,李副局长在本子上一一记下。
临走时,刘局长说,“小白,这段时间,我派一个组守在你公司,二十四小时保护。小白你别嫌烦,你出门时,他们也会跟着。”
白手忙说,“这不行,这不行。”
“这是市局杨局长的命令。”李副局长说。
盛情难却,白手只好接受。
虚惊一场,但也吓得够呛,白手一夜未眠。
上午,白手赖在床上补觉。
中午,白手吃了一大碗自烧的面条。
好奇怪,胃口还是很好,没被吓坏。
办公室里,坐着白手的两个朋友,已等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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