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全宝开窍了。
与白手比,余全宝还有三分老实,白手要是不提示,他会严格按照招聘的规定进行。
可白手的本意,那只是宣传用的,真正的招聘,还得根据实际的需要。
规定是死的,人可是活的。
能招二十多岁的,凭什么去招三十几岁的,能招本地的,为什么去招外地的,能招未婚的,当然不去招已婚还有孩子的。
领会了白手的指示精神,余全宝就回到原来的老套路。
连着三轮筛选,报名的只剩下一千余人,大多是年轻的和本地的。
为了装装样子,也留下一些外地的和年龄在三十岁以上的。
几个关系单位的名额和纸条上的名额落实以后,只剩下四百七十七个名额。
再经过一轮筛选,报名的只剩六百人。
白手临时下了指示,如果这六百人都能过最后两关,就全部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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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体检关。
体检的定点单位,当然是肖秧所在的瑞金医院。
副院长肖秧亲自把关。
体检费由腾飞集团公司承担,这样能掌握主动权。
肖秧铁面无私。
当然,肖秧的铁面无私是以白手为马首是瞻。
第一天体检,率先参加的是纸条上的一百零三人。
结果五人查出有病,两人弄虚作假,三人通过关系打招呼。
肖秧咔嚓咔嚓,无情的把这十个人打入另册。
为这十个人写纸条的人,找肖秧说情,被肖秧严词拒绝。
再找腾飞集团公司的三位正副总经理,也都被婉拒,还往老板白手身上推。
找白手时,白手手机关机,人不在公司上班,根本就找不着。
白手躲到浦东新区的四建那里去了。
接下来参加体检的人,依次来自同济大学、金融学院、职业学院、纺织十厂和市劳动局的推荐,共三百人。
刚开始,就出了点岔子。
同济大学推荐的五十人,其中有两男三女,居然是外国人。
肖秧打电话通知余全宝,余全宝再把电话打到待在浦东新区的白手。
白手只是犹豫了一下,回复余全宝,尊重学校的决定,收下这五个外国人。
老板决定,余全宝不能反对,但心里困惑,为什么把外国留学生招进公司呢。
一番体检,把五个单位和部门推荐的三百人刷掉了三十三个。
有约在先,体检被淘汰的人,推荐单位不能递补。
最后才是对公开招聘的进行体检。
六百人有五百八十六人过关。
最后一关是面试。
面试持续了整整六天,又被淘汰了三十三人。
总共有九百一十三人通过,比计划招聘的八百八十人多出三十三个。
这时,白手显示出惜才爱才的一面,这多出的三十三人也要留下。
总公司成立了两个新部门。一个是内部网络和通讯管理部。一个是财务监管部,原来属于总公司财务部,现在拎出来单独设立。
有了两个新部门,这多出的三十三人就有了工作岗位。
这方面,老李和老顾及余全宝是不管的,老板有钱,有钱可以任性。
比方说老板有三个秘书,全上海都没有,做下属的不能有意见。
老板还有一个怪癖,喜欢身体棒的职员。
像这次招进来的九百一十三人,不管是什么岗位的,都不马上上班,而是拉到警察学院,先进行为期一个月的特别训练。
上午学习,学习法律法规,学习规章制度,学习岗位守则,等等。
下午上的全是体育课,还要求每个人都有至少一项体育爱好。
最奇葩的是还组织比赛。
最让新员工们想不到的是,各项比赛的优胜者,免去半年试用期,直接晋升为正式职员。
最让新员工们难受的是,晚上还搞紧急集合,搞野外拉练。
负责人是公司保安部主任梁兵,他完全照搬部队新兵训练的那一套,让新员工们苦不堪言。
据说一个月时间,梁兵搞了十三次紧急集合,八次野外拉练,其中六次是负重野外拉练。
招聘工作进展顺利,余全宝的能力也得到体现。
只有一件事让白手耿耿于怀。
就是两男三女五个外国人进入公司上班。
白手的腾飞集团公司,早就有外国人上班。网络公司,日本人和韩国人各有十几个。通讯公司,也有十多个韩国人。
可那是合作方派过来的人,最正常不过。
而这两男三女,是同济大学硬塞进来的。
老李老顾余全宝他们都问白手,这是为什么?
白手不但不能解释,而且还得装出正儿八经的样子。
但是,人接收了,麻烦就来了。
这两男三女的中文水平,加起来估计不如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学生。
还不会说英语法语德语日语韩语,一点用都没有。
哪个公司哪个部门都不愿意接收。
老李和老顾商量,只好把这两男三女留在总公司。
留在了总公司,也不好安排,各部门都不愿意接收。
老顾出了个主意,成立一个外事部,成员就这两男三女。
还说外事部特别重要,建议直接归董事长领导。
白手哭笑不得。
白手跑到同济大学,不找留学生部,直接闯进陈校长的办公室。
“老陈,你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
已经是老熟人,白手直呼其名,也大大咧咧的直接坐下。
陈校长笑着,不慌不忙的走过来,在白手对面坐下,“本来就说好了的,是勤工俭学,一半时间上课,一半时间上班。”
白手叹了一声,“唉,他们能做什么?不懂中文,不懂英文,交流都没办法交流啊。”
陈校长不满道:“什么意思?你一个土豪初中生,看不起我堂堂的同济大学的留学生?”
“看得起,看得起。我把他们当祖宗对待,为了他们五个,我成立一个外事部。”
“很好,很好嘛。”
白手好奇的问道:“老陈,他们连档案都没有,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来自哪个国家?”
“两个女的来自乌克兰,是一对姐妹。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来自俄罗斯,是表兄妹。还有一个男的,是来自罗马尼亚。”
白手心里一动,“这其中有什么背景吗?”
陈校长凛厉的目光瞅着白手,“记住了,不该问的,你不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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