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白手到电梯口迎接许老黑,让许老黑有点受宠若惊。
来到办公室,白手拿出好烟好茶招待。
坐下后,白手打量许老黑。
“嗯,看来精神头还不错。”
这话意味深长。
许老黑退出三阳公司后,带着新老婆和新老婆生的宝贝女儿,一直隐居于虹口区。
新老婆开了一家超市,老夫少妻,小日子过得蛮好。
要不是因为三阳公司发生变故,估计许老黑就会隐居到死。
“小白,对不起,打扰你了。”
“见外了,你我有什么好客气的。”
吸了半支烟,许老黑问道:“小白,你怎么看我家这事?”
白手沉吟了一下,“可以直截了当吗?”
许老黑点了点头,“当然,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直截了当。”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儿子要是不搞集资,别人就无机可乘。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所以怨不得别人搞你,怨别人也毫无意义,于事无补。”
这番话让许老黑无话可说,非法集资不被允许,这对企业家来说是个禁忌。
你自己干坏事,就不能要求别人对你使坏。
“小白,你说得很有道理。可关于这个集资,我至今没搞明白,你能不能跟我说说。”
白手笑了,“是不是听说我也搞过集资?”
许老黑点了点头,“是的。怎么你没事,而我三阳公司就有事呢?”
“老许啊,我与你一样,当时也不明白集资是怎么回事。搞着搞着搞大了,大到自己都害怕了。后来有人提醒,并给我出主意,我才赶紧改正。”
“小白,你继续说。”
“我挨了批评,挨了警告。幸亏我补救措施做到好做得快,把钱变成私募基金,才勉强过关。”
“你有没有受到经济处罚?”
“实话实说,我没有受到经济处罚。”
许老黑还是不明白,“那为什么有关部门通知我,要做好受处罚的准备呢?”
想了想,白手道:“我想有四点原因吧。一,我是在公司内部搞集资,而你却在社会上搞集资,你的牵涉面太广。二,我知错就改,改得快,而你却没有改。三,我搞私募基金,是注册过的,也是合法的,而你却拿出钱去放高利贷。四,我没有爆雷,而你却爆雷了,还造成了严重的社会影响。”
白手说的这四点,让许老黑心服口服。
“唉,我认罚,我认罚。”
白手安慰道:“想开点,老许。钱花了,还能赚回来嘛。咱们都在生意场上混,应该是扛得住的。”
许老黑沉默了一会。
“小白,在三阳公司最困难的时候,你曾帮助过三阳公司和许大林。现在,我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
说着,许老黑起身,朝白手鞠躬。
白手急忙站起来,“使不得,使不得。老许,你这不是要折杀我吗。”
许老黑严肃道:“我知道,后来我儿子许大林又与邱德铭他们交好,为此而疏远了你和其他老朋友。小白,请你原谅。”
说着,许老黑再次鞠躬。
白手苦笑,只好跟着鞠躬,“老许,我还礼。”
许老黑还没有坐下。
“小白,现在我三阳公司正处危难之时,我是被迫重新出山。我希望以后你我还是朋友,希望以后你能多多的帮我。”
说罢,许老黑又一次鞠躬。
白手脸色一紧,急忙冲着许老黑鞠躬两次。
因为许老黑第一次冲他鞠躬时,他没有回礼,他不能欠许老黑的。
许老黑没有坐下,而是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小白,我还要去你大厦西区拜访几位老朋友。你忙着,我走了。”
“老许,我送你。”白手也不挽留。
当许老黑在电梯里消失,白手的脸慢慢的黑了。
许老黑,你这哪是来拜访朋友,你是来下战书的啊。
一个小时以后。
白手办公室。
沙发边除了坐着白手,还有刚从西区赶过来的李玉宝、曾玉山、董培元、谢洪水和汤云平。
这五位,也是刚刚被许老黑拜访过。
而且也都得到与白手同样的待遇,每人三鞠躬。
大家都有与白手同样的感受,同样的判断。
许老黑认定,此次三阳公司爆雷,是六人所为,或六人中的若干个所为。
大家感慨万千,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至于许老黑为什么这么做,除了求和,还包含着挑战。
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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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害怕,都是在场面上混的,谁怕谁啊。
再说许老黑又不是老虎,顶多是秋后的蚂蚱,落日的斜阳,难以在上海滩震天动地。
只是除了白手,其他五个都在心里瞎骂,到底是哪个狗日干的,做了好事连个名都不留。
李玉宝坐在董培元身边,他趁白手去倒水的机会,踢了董培元一脚,再冲白手的方向呶了呶嘴。
董培元心领神会,待白手端着茶杯,回到沙发边坐下,他冲着白手问道:“小白,是不是你干的?”
白手神态自若,笑道:“我希望是我干的,可惜不是。”
汤云平指着白手笑道:“还别说,在座六个,也只有你能干得这么痛快。”
谢洪水道:“小白,我也这么认为。如果咱们六个是嫌疑人,那你的嫌疑一定最大,因为只有你有能力干得这么漂亮。”
白手呵呵的笑了,“诸位,诸位,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是我干的,我的动机是什么?你们仔细想想,我这个人做事,总是有目的的。我没有动机,我为什么去搞三阳公司?”
“你帮我们出气呗。”汤云平道。
“我呸。”白手笑骂道:“就你们这几个货,我凭什么帮你们出气?凭什么啊。”
白手义正辞严,毫无破绽,大家不禁泄气。
就连最怀疑白手的李玉宝,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真不是白手干的?
这时,曾玉山道:“小白说得对,动机是个关键。这得去问许大林,前些日子他得罪过谁。这个嫌疑犯,应该是许大林得罪得最狠的那个人。”
“老曾,你的话我赞成。”白手道。
就在这六位讨论的时候,一家名叫鑫鑫茶楼的包间里,也正有几个人在讨论同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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