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晚上。
腾飞大厦十七楼。
董事长办公室。
除了白手,还有老李和乔教授两口子,老顾、老刘和余全宝,以及腾飞一建总经理杨春庭、腾飞二建总经理高风和腾飞三建总经理陈飞。
腾飞四建总经理蔡朝先,白手的大妹夫,已于前天被白手免职,于昨天回温林市去了。
现在是余全宝兼任腾飞四建总经理。
室内还有梁兵和郑太行,以及三个女秘书。
他们五个都站在门边。
白手挥了挥手,“你们五个出去,在走廊上等着。”
五人一言不发的退出。
白手走过去给门上锁。
再走回来,在保险柜边停下。
只见白手一边运气,一边扎好马步,双手搭在保险柜一侧,再猛喝一声,将保险柜朝一边推开。
一声闷响,四五百斤重的保险柜,被生生推移了一二米。
保险柜后面的墙上,竟又有一个嵌入墙内的保险箱。
大家默不作声的看着。
这个保险箱是进口的,上面除了密码锁,还需两把钥匙才能打开。
白手输入密码,再退到一边。
“老李,老刘,辛苦了。”
老李和老刘二人,各拿出一把钥匙,一起把保险箱打开。
乔教授告诉大家,她也是刚知道这个秘密。
保险箱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些公司的文件和材料。
文件和材料装在文件袋里,袋口用蜡封着,挺正规的。
老李拿文件袋,老刘把保险箱关上。
白手再使一把力,把保险柜推回原处。
老李说道:“我先说明一下。这个袋子里的公司文件,形成于整整一年前。文件的内容,由董事长起草,只有董事长和我两个人知道。老刘只参与保管,也不知道文件的内容。”
说着,老李把文件袋打开,再拿出四份文件,分别递给余全宝、杨春庭、高风和陈飞。
四个人各接过文件,翻开一看都愣了。
原来,早在一年以前,白手就将一建二建三建四建划到了四个人的名下。
文件上写着,四个公司的一半股份,归这四位掌握,老板白手只保留一半。
文件还规定,总公司在时,四个公司归老板管理。
但如果总公司不在,老板不能视事时,四个公司归四人分别管理。
老李继续说明,“四位,这四个文件经过公证处公证,工商部门认可,副本存在银行的保险箱里,具有严格的法律效力。”
还有四个文件袋,分别对应四个公司,老李也分交给四人。
“我再说明一下。老板已启动总公司注销手续,工商部门那边,咱们有人,会在三天之内确认总公司注销。这将是轰动上海滩的大事,但你们不能乱。你们是种子,是老板将来卷土重来东山再起的希望。”
“老板不在期间,你们可以各自为政。老顾顾总裁,是你们的最高领导,我从旁协助。与此同时,房地产公司与住房销售公司合并,并将继续独立运营,继续负责房地产的开发。”
“文件有明确规定,希望各位严格执行,不负老板的重托。其中一条,各位务必遵守,就是每年的盈利,必须作为分红全部分掉,一分不留。把公司做垮了,老板不会怪你们。”
“最后,我重申一下。四家公司的股份,老板占一半,老板的一半里,包括了老顾的股份。另外的一半,一半归你们四个,一半的一半,归你们的管理层,另外的一半的一半,作为奖金分给班组长和技术员以上的其他管理人员。”
余杨高陈四人都点了点头。
余全宝道:“老板,我们……”
老李笑了笑,“老余,把你一个副总裁往下降,你不会有想法吧。”
余全宝跺了跺脚,“老李,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手摆手,“老余,今晚我不接受提问,也不解释任何问题,你们执行就是了。”
老李继续说明,又进行了十几分钟。
白手一言不发。
老李说完,余杨高陈四人离开。
乔教授也站起身来,“小白,我也得回去了。”
“教授,辛苦你了。”
老顾也要走,“小白,我先走一步。”
“老顾,辛苦你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白手与老李和老刘。
白手看了看墙上的钟。
十点十二分。
“老刘,麻烦你和梁兵一起,再检查一遍,不要漏掉任何一个房间任何一个人。”
“明白。”
老刘也离开了办公室。
白手坐在老板椅上,看着大板台上的电话,目光有点伤感。
老李走过来,拍拍白手的肩膀,“小白,其实你是有办法救自己的。”
说着,老李伸手指了指电话机,又指了指北的方向。
“只要你打一个电话,开口求情,就至少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获救希望。”
没错,老领导在北京。
白手不知道老领导的联系方式,但知道怎么联系徐秘书。
可就连老李也想不通,白手为什么主动放弃自救,从一开始就没想走这条路。
但老李也知道,自学成才的老板,思想高度已达到他只能仰望的境界。
老板就是老板。
英雄不论出处,草根也能巅峰。
白手能当老板,他李江就不能。
“老李,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大转型的历史关头,最严重的问题,也是难以回避的经济问题,就是国有资产的流失。请问,什么叫国有资产流失?如何证明国有资产有没有流失?”
老李两手一摊,微笑道。“我不知道,我请教了。”
“好吧,我给你打个比方。有一百块钱,是国家的钱,也就是国有资产。这一百块钱,无论从理论上讲,还是从法理上讲,它既是国家的,它也是人民的。国家的也是人民的,人民的也是国家的。老李,这你不反对吧?”
“这我哪敢反对,我从小就接受这个教育,我坚决拥护。”
“好,现在随着改革开放和时代的发展,随着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过渡,面临着一个严峻的问题。这一百块钱怎么处理?该不该处理?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处理办法,发生着激烈的碰撞甚至斗争。”
“哪两种处理办法?”老李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