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校长到教授陈玮,十几个领导和教授组队出迎,让白手倍感荣耀。
当然,也与白手和财经大学的关系有关。
腾飞公司和财经大学是互为合作单位。
至今七年,白手年年给财经大学捐款,从最初的三十万,增加到现在的一百五十万,累计已超一千万块。
两点不到,校礼堂已座无虚席,一千五百个座位,挤进了两千多人,礼堂门口及礼堂外至少还有千人。
校长五十多岁,他先走到讲台边,简要的介绍了白手。
他说,白手是他见过的最成功的企业家。
他又说,白手是他见过的最励志的成功人士。
他还说,目前的中国,不需要空谈家,最需要的是像白手这样的实干家。
校长带头鼓掌。
礼堂里掌声雷动。
白手走上讲台,向师生们挥手。
掌声终于平息。
白手没有讲稿,连以往常带的笔记本也没有带。
以前有机会长篇大论时,白手总把讲话提纲写在笔记本上,以防自己跑题。
但今天他准备信口开河,随心发挥。
“尊敬的校长,各位领导,老师们,同学们,大家下午好。首先,我要做一个重要声明。就是我写的自传,书里所写的全部事情和细节都是真实的。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书里的人物都改用了化名。”
“众所周知,我文化程度不高。如果完全让我自己去写,我肯定写不出一百万字的自传。是我本人口述,秘书记录,再经朋友编写而成。我不隐瞒,同学们,这就是我羡慕你们的地方,因为我读的书太少了。”
“但是,我也是读过几本书的。特别是从商以后,根据自己的实际需要,读了一些关于经济学方面的书。可惜我是自学,只能学点皮毛,难以掌握精髓。这也是我不如同学们的地方,因为你们有众多老师的指导。”
“当然,在我人生的道路上,也有两位导师,我称之为两盏指路明灯。一位叫丁光远,他还活着,但他十年以前就成了植物人。还有一位叫齐再坤,他年愈九旬,但他思想的光辉,仍时不时为我拨云去雾。”
“因为某种原因,我与丁光远前辈接触不多。但他留给我的两本手稿,我至少读过三十遍,可以说我能倒背如流。如果要给这两本手稿起个名字,应该叫经商之道。这两本手稿,侧重的是商战中的战术和技巧。有感兴趣的同学,我们可以找机会交流。”
“与齐再坤老爷子的关系,成了我生活和工作中最重要的关系,我把老人家称之为十万个为什么。每当我遇到不能解决的问题,我几乎都能在他老人家那里找到答案。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他的思想随着岁月的积淀,愈发显得深厚和光辉。”
“所以说,我的成功之道,除了国家的开放,时代的眷顾,和个人的努力,也离不开理论的指导。同学们,知识就是力量,我对这句话最有体会。没有丁光远和齐再坤两位前辈,我也许也能成功,但绝对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成功。”
“但是,但是啊。同学们,世界上没有完全正确的理论,理论不是万能的,理论有时候是有毒的。经济学界有一个自我评价,请同学们记住。有史以来产生的全部经济学理论,百分之九十九已经变成垃圾。有史以来所有的经济学家,百分之九十九已经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古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斤栗。但是古人又说,尽信书不如无书,百无一用是书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最伟大的理论,它不经实际的检验,它也是一堆垃圾。回顾我个人的成长过程,我惊人的发现,所谓的理论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两位老前辈教给我的,并不是什么高深的理论。他们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经济学家,这既是谦虚,也是他们的自我认知。他们教会了我什么?是方法论,是认识世界认清现实的密钥。他们教会我这样一套本事,就是如何的提出问题和认识问题及解决问题。”
“成功没有固定的套路,我研究过不少我的同行,我发现每一个成功者都是一本精彩的书。所以我要劝说同学们,成功也许可以复制,但那只是相似。如果同学们一定要向成功者学习,那我会建议,你们一定要总结他们的共性。但是,成功者身上一半以上的所谓优点,实际上是不值得你们学习的。”
“最近有一个口号,叫做向外国学习先进经验,我认为这也是成功之道,值得我们大家牢记。但是,历史的经验又告诉我们,所谓的外国的先进验,并不都适合咱们国家。现在最困难的是,哪些外国经验适合我国,哪些经验不适合咱们国家。”
“同学们,改革开放已经二十一年了,全国像我这样的企业家多如牛毛。你们要学习的话,不要局限于一个几个,既要向成功者学习,也要借鉴失败者的教训。放在大时代的背景下,现有的企业家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八十年代的,一类是九十年代的。”
“本人年纪不大,但荣幸的属于八十年代。我发现我们这一代企业家,文化程度普遍不高,平均教育年限只有五年。九十年代的这一茬,比我们稍好,平均教育年限也只有八年。我们两茬还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都没有到国外见过世面。”
“最近,有一些所谓的海归,所谓的经济学家,在大上海四处乱窜,发表了一些奇谈怪论。这些人有一个特点,就是认为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月亮圆,认为去了一趟国外就高人一等了。同学们,这是荒诞的一幕,一点也经不起揭发。如果让我打分,我顶多给他们打十分。”
说到这里,白手故意停顿了一下。
台下有托,就是陈玮。
陈玮带头发出笑声,他周围的人也跟着笑起来。
礼堂里笑声连连。
这时,白手问校长,“校长,我是不是应该继续说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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