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白杨,是白手的骄傲。
攻读基础数学,白手也不知道基础数学是什么玩意儿,反正总觉得很厉害很厉害的样子。
最厉害的是,白杨只用两年的时间,完成了四年的课程,现在是二年级的硕士生。
这小子也是专心致志,除了第一个寒假,三年以来硬是没有回过家。
方玉兰怪白手,因为白杨最听白手的话。
白手告诉方玉兰,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他们的这个儿子,已经交给国家交给科学了。
合肥飞机场,腾飞公司驻合肥办事处主任沈北平,亲自来接白手和小安。
白手没让沈北平告诉白杨他要来合肥。
先在宾馆住下。
沈北平以为,白手和小安一个房间,就预订了一个。
但白手和小安一直是各住各的。
搞得沈北平反而不好意思,连说三声“失误”,赶紧跑去,再订了隔壁的房间。
“老白,对不起啊。”
沈北平陪着白手,进了白手的房间。
白手大笑,“你又不是第一个这样以为的,这有什么对不起的。”
“你们,你们也该办了吧。”沈北平做了个手势。
“呵呵,我的事不用你管。”
沈北平陪着笑脸,“关心,关心嘛。”
“老沈,倒是你。你老泰山生病,你老婆前去侍奉。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别说你老婆,就是我也不放心呢。”
“什么什么?你忘了,我老婆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还是你亲自批准的。”
白手噢了一声,这才想起来,沈北平的小舅子从部队退伍,暂时没落实工作。
白手知道后,把他招进公司,本来要安排在公司总部。
是沈北平的老婆,向白手要求,把自己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安排在沈北平身边。
这个小舅子,只比沈北平的儿子大两岁,很听他姐姐的话,给沈北平当司机,日常几乎寸步不离。
本来,公司有规定,像沈北平这样,老婆和小舅子都安排在自己身边,是绝对不允许的。
只有沈北平,是白手特批的。
“老沈,不是说寸步不离么,今天他去哪儿了?”
“哈哈,他攒了一个月的假,女朋友又来了。所以我批准,他带着女朋友去黄山旅游去了。”
白手笑着点头,“你难得轻松哟。”
沈北平也笑了,“应付家事,比应付工作还要吃力。没办法,这他娘的就是人生。”
“少发牢骚。”白手笑着说道:“你老婆很早就没有上班了。你现在干得好,收入也高,你老婆就没了自信。怕你起花心起外心,管你管得严一点,这很正常嘛。”
“得,我一个围城里的人,倒被围城外的人给教育了。”
“老沈,有老婆管着,也是一种幸福。”
“老白,我谢谢你。”
白手这才问起工作上的事。
现在在合肥市,腾飞公司有六个在建项目。其中一个是旧改项目,两个商务开发,还有三个住宅楼盘。
沈北平知道白手的作风,只做了简要的汇报。
六个项目,四个承建商,没什么好汇报的。
重点是财务支出,白手看得很严。
当然,白手也是例行公事,对沈北平,他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老白,你不该这时候来。”
白手不解,“什么意思?”
“你在西部扶贫,媒体把你宣传得非常火爆,你现在太出名了。”
白手笑道:“我也没有办法。天天有一帮媒体人跟着,不想火爆都不行啊。”
沈北平说道:“上次我去省政府办事,一位领导接见我。领导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张报纸,头版文章就是报道你在西部扶贫的事。”
“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位领导是安徽本地人,主管农业工作。他本人也来自农村,快要离休了。看到报纸,难免触景生情。他对我说,我们是中部省份,也有相当一部分农民没有脱贫。他还说,我希望像白总这样的老板,也能来我们省搞扶贫活动。”
白手点了点头,“老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沈北平笑了笑,“你做事总是大手笔,西部一趟,五六千万,还要连搞十年。你要是在这里搞,肯定不会小打小闹,再拿个五六千万,再搞个十年。老白,我都替你心疼。”
白手也笑了笑,“老沈,请教一个问题。像我这样的人,要想安全的退休,不多撒点钱能行吗?”
沈北平想了想,点着头说道:“是啊,这就是你与我的不同。我说不干了,没人来干涉我。你说不干了,人家得看你的屁股干净不干净。”
二人相视大笑。
笑过之后,白手说道:“再说了,好比是一百块钱,拿出一块钱做慈善。现在要我再拿出一块钱,区别不大嘛。”
“这倒也是。”沈北平点着头说道:“老白,我也不知道你有多少钱,就算五百亿吧。你西部一趟,拿出五六千万,只相当于一百块拿出一毛钱。现在在这里再来一回,累计上去,也只相当于一百块拿出两毛钱。”
“怎么样?帮助我,在这里复制一回西部扶贫?”
“哈哈,我何乐而不为呢。”
这一次来合肥市,白手就是来花钱的。
白手的大手笔,是要与中国科技大学合作,他出资金,中科大出项目,校企合作搞科研。
不是一亿两亿,是十亿二十亿甚至几十亿。
其实,白手也是有一番小心思的。
与其他城市一样,合肥市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城市建设,适合腾飞公司的项目太多了。
只要多拿几个好项目,用不了几年,捐出去的钱就赚回来了。
敢花大钱,才能挣到大钱。
第二天上午,白手和小安驱车来到中科大。
小安和车没进学校。
白手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没有登记就溜了进去。
白杨上午有两节课,上完后直接回宿舍。
白手悄悄的跟着。
白杨真的长大了,个子比白手还高,戴着近视眼镜,侧面看去还看到了胡子。
只是头发蓬乱,衣衫不整,颇有知识分子的那种随性。
一直走到门口,白杨拿出钥匙开了门,才转身喊道:“爸,你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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