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来参事二室到现在,潘老太太对白手的态度有所好转,但还是保持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白手也看出来了,潘老太太的眼神里,还是有着鄙视和不屑。
白手不想搞事,但他最不怕的也正是搞事。
“潘教授,咱们玩什么呢?”
潘教授说道:“你们不是在搞房地产预测么,我也想搞一个。”
“你是想加入吗?”
“不是。你们搞你们的,我们搞我们的,到时候再看看谁的预测是对的。”
“我们?这个我们包括谁?”
“我,老高,还有还在医院里的老田。”
白手看向高教授,“你确定?”
高教授点点头,“我确定。”
白手再看向潘教授,“这算是一个赌局吧?”
“你可以这样理解。”潘教授点点头。
白手微笑了一下,“赌注是什么?”
“你赢了,老高和我还有田教授,我们退出经济学界,公开宣布不是经济学家,并保证不再参与相关活动。我赢了,你和李教授还有老余,你们三个也照着我说的去做。”
白手笑了,“呵呵……赌注好大啊。”
“白参事,你不敢吗?”潘教授笑着问道。
白手笑着摇头,“潘教授,你太小看我了。我只能为自己作主,但还有老余和老李,我不能替他们作主。”
李教授不假思索的说道:“老白,我跟。”
白手看向余文杰。
余文杰略作思忖,“热血祭天地,舍命陪君子。老白,我也跟了。”
点了点头,白手笑道:“好,豁出去了。但是,高教授,潘教授,还有一个重要问题需要明确。”
高潘二人异口同声的问,“什么问题?”
“这个赌局的时间限制。”
潘教授伸出一根手指头,“十年。确切的讲,现在是二零一零年六月二十一日,咱们的赌期,截止到二零二零年六月二十一日。”
“正合我意,但新问题又来了。”
“你说。”潘教授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手说道:“潘教授,你和田教授都年近六十。十年以后,即使输了,你们退出也影响不到什么。我与老余和老李,十年以后还不到六十岁。这么一算,你我双方的赌注,好像并不对等吧。”
潘教授嗯了一声,“说得有道理。老高,该你表态了。”
高教授说道:“老白,你看这样行不行。十年以后,如果我们输了,我解散丁派的所有团体和研究所,并公开宣布三条。一是自我否定丁派理论,二是承认齐派理论的正确性,三是承认《体会经济学》的正确性。”
“这还差不多。”
高教授问道:“老白,这么一来,你的赌注小了点吧?”
白手笑笑,“我再拿出两百亿。如果我方输了,除了我与老余和老李退出之外,我再向有关慈善机构捐出两百个亿。”
潘教授拍着桌子说道:“好,就这么定了。”
这时,吴教授笑道:“痛快,大气。可惜了,我老朽了,参加不了你们的赌局了。”
刘教授也笑道:“是啊,我和老吴都七十岁了,当不了赌注喽。”
潘教授摇了摇头,“吴老,刘老,你二位德高望重。虽然我知道,你们是站在白参事那边的。但我建议,你们二位担任裁判,再加上杨副主任。我相信你们三人,会做到公平公正的。”
裁判也有了。
吴教授提出建议,“从现在开始,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内不反悔,再讨论赌局如何进行。”
谷/span双方同意。
刘教授也有建议,“公平和公正,还差一个公开。我建议赌局成立后,通过媒体向全社会公开,以此来约束你们双方。”
双方也同意了。
吴教授和刘教授起身去找杨副主任。
据后来吴刘二老告诉白手说,杨副主任没有马上答应,而是先打电话请示了有关领导。
有关领导考虑以后,没说同意,但也没说不同意,只是表态让杨副主任自己决定。
杨副主任同意担任裁判。
下班前夕,杨副主任给白手打电话。
“老白,你请我喝茶,那种能吃饭喝酒的茶庄。”
白手放下电话笑了。
五点半,白手在地下停车场自己的车里等着杨副主任。
五点四十,杨副主任提着包,从电梯里出来。
白手把车开过去,在杨副主任身边停下,并打开了副驾座的门。
杨副主任坐到副驾座上。
白手脚踩油门,把奔驰车开出地下停车场。
杨副主任说道:“这进口的奔驰车,与你那辆旧桑塔纳比,简直不是一般的好。”
“老杨,你还懂车?”
“我不懂,我儿子懂,他是桑塔纳的工程师。”
白手问道:“老杨,以你的级别,你不能拥有专车吗?”
“副局级没有专车,出行时再调车,从机关车队调。”
“可是,在我们老家,副县长都有专车,也有专职司机。”
杨副主任笑道:“地方和机关不一样。你看看我,我一年到头,能有几次用得上车的。而地方工作不一样,副县长管一摊子工作,还要联系不少乡镇,还有应急工作,没有专车和司机,他根本就没法工作。”
“噢,是这样啊。”
“在机关工作,那是一条线,上上下下,横向联系不多。在地方工作,那是一个面,有上下有左右,四面八方,跑的地方太多。像西部地区,一个县的面积,就能抵得上一个上海。那么广阔的区域,没有专车,根本无法开展工作。”
“哎,老杨,你一个上海人,一辈子都待在机关里,怎么这么了解地方那些情况呢?”
“哈哈……我有一个弟弟,就在青海省当副市长。他所在的市,面积比六个上海市还要大。”
原来是这样。
白手心里一动,“老杨,你又是进口奔驰,又是旧桑塔纳,你话里有话啊。”
杨副主任笑笑,“听出来了?”
“我不太傻。”
“你傻?你要是傻的话,上海滩就没聪明人了。”
“说说,你什么意思?”
“哈哈,等我喝了茶,我再告诉你。”
车到铁路茶庄。
在一号包厢里坐下,二人开始品茗。
杨副主任说道:“关于进口奔驰和旧桑塔纳,是领导说到你时的一个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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